第三十二章 决战（2）
城东破庙，众人四个方位站定，莫一刀孙挡五号一组，李未安彭旭残剑老道一组，汤还殇与顾一风分作两组。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残剑老道将去苏州取琉璃珠和返回时得知二人决战赶来的事简略给李未安说了下，李未安心中一缓，又问道：
“大哥，莫大叔与汤前辈的决战，你看谁更有胜算？”
“正常情况下，汤老头必胜，可那莫小子也绝不会轻易落败。”
李未安见老道也说不清，便将注意力重新转向决战两人。
汤还殇站立未动，闭眼似寐。莫一刀则取出一方白巾，来回擦拭着一把鎏金兽首藏刀。
两人都在等待着，日将午。
顾一风假笑几声，道：“不知莫大侠手中之刀，能否除今日此魔。”
“穿着红衫，带着朱雀铜面的魔吗？”彭旭一直为汤还殇的事感到不平，又听出顾一风话中讽刺之意，当下便回讽道：“我观在场诸位，除在下外皆可算人杰，却不知哪里窜下来一只飞禽，叽叽作语！”
顾一风笑笑，道：“天生万物自化为灵，本无贵贱，飞禽谋食而存尚不伤己类，却不知阁下口中的人杰，剑下染血，身负冤魂，比之飞禽又如何？”
“老夫剑下，从无冤魂。”
“三十年前，青城血案，二十五年前，灭绍兴萧氏一门，二十年前，前辈孤身上天目山，天目寨从此闭寨不出，十五年前…，前辈，还要在下帮忙回忆吗？”
汤还殇不言，残剑老道却是长叹一口气，站出来道：“天目寨的事，老道知道点，是汤老头下的手，却是下的好！”
“天目寨统领一级全数被杀，整整二十八条人命，杀的好？”顾一风反驳道。
“自是杀的好！你只知天目寨被杀二十八人，你又可知，这二十八人不杀，天目山附近村落，一年又会死多少人？”残剑老道盯着顾一风，接着道：“我知道你的身份，可你却不知道的是，历史，都是很容易被篡改的！二十年前，天目山附近村落，卖女换粮，易子而食，民不聊生，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蛀虫般的天目寨，换了老道，莫说杀那二十八人，就是一举荡平天目寨，也未尝不可！”
顾一风听罢一惊，他手上有的情报，可不是这样记载的，又道：“那绍兴萧氏灭门惨案，又是如何？”
残剑老道却是不知此事，便摇头看向汤还殇，汤还殇仍是闭眼不语。
就在众人皆无言时，莫一刀收起白巾，看了看天空，道：
“午时，到了！”
汤还殇睁眼，两人注视，各行一礼，众人自是散开空间留于两人决斗。
莫一刀右手横刀，左手一弹刀尖，道：“雷兽刀，随身二十一年有余，历一百三十二战，杀五十八人，伤者不计其数。”
汤还殇道了声好刀，取下身负之物，缓缓解开布巾，一把三尺靛蓝宝剑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汤还殇指尖一挑，宝剑飞射插入地面，剑身剧烈摇晃发出嗡嗡之音。
“灵安剑。”
莫一刀听罢，又观察片刻，道：“风尘三尺剑，社稷一戎衣。好剑！前辈请。”
汤还殇左手负于身后，右手一伸，道：“来！”
莫一刀见灵安剑仍在地上，瞳孔一缩，抖一抖刀，冲身而上，在距汤还殇五步之距时却一个转身，从侧面飞身劈下，但见汤还殇微一移步，左手未动右手一弹，刚好将其刀势震开，莫一刀借势收刀连出三腿，汤还殇不避不闪，双指化剑对上，最后一招收指握拳，狠狠击在莫一刀脚面将其震退几丈。
“刀法，速度，力量，均可。但是，退下吧。”汤还殇皱眉，又道：“最近心中颇有不安，今日看来，这份不安不是来源于你。”
莫一刀笑笑，活动了下筋骨，道：“我能活到今天，从来不是靠的这些。”
孙挡一旁观战，对五号道：“老莫要出那一招了，你准备好。”
莫一刀收起笑意，以手抚刀，缓缓道：“一百三十二战，我未死，只因我的生死，从来由刀不由我。晚辈有一招，此招过后，生死立判，望前辈指教！”
言罢，莫一刀忽的双眼泛红，人未动，周边却突起狂风，卷起落叶枯枝将莫一刀围在中心渐不见其人影，此风团越刮越盛，且缓缓移向汤还殇。汤还殇双指一动，灵安剑入手，一抖，瞬间身前便出现一道剑网，静待风团入局。
两股气势终遇，风团分而重聚，将剑网包围在内，众人见不到内中局势，只好屏息以待，风团中阵阵刀剑之声不绝于耳。
双方战正酣时，彭旭一声惊叫，喊道：“怎么少了一个人，那个五号呢？”
李未安一惊，知道汤还殇中计，或有不测，正焦急间，但听残剑老道骂了句不要脸，解剑抛入风团，喊道：“汤老头接剑！”
残剑刚入风团，便听叮的一声又被弹出，刚好弹到老道身前。
“李兄，你的迷踪步，能进此风团吗？”彭旭问道。
未及李未安回话，便听残剑老道说：“老弟的迷踪步，再练十年也进不了此局，而且，哎，汤老头性情过傲，刚刚我的剑，便是被他弹出，他不会接受任何帮助的。”
几人谈话间，陈天和萧大小姐终于赶到，陈天回到孙挡身边大致了解了下情况，萧大小姐注视战局片刻后，像是松了口气，找了个树荫坐下休息起来。
风团内，莫一刀渐感吃力，此招本能聚势将自己的速度力量发挥至极致，且能给对手造成阻力，在风团剑网初遇时也确实如此，可到后面，他发现风团之势渐被汤还殇所用，发觉不对后他舍命一搏，汤还殇却只是击退了他的攻势，并未伤其分毫，五号虽在旁协助，却始终也攻不破剑网的防守，正当莫一刀苦思攻法时，又听萧大小姐在外喊道：
“小殇，别玩了，出来吧！”
莫一刀正奇怪间，但见剑网忽的一变，改守为攻，在一举击退他和五号后，剑气四射，瞬间风团被破，枯枝败叶散落一地。
汤还殇走出风团，拂去身上碎叶，留下莫一刀五号两人留在原地静默不言。
“你怎么来了？”汤还殇见到萧大小姐，皱眉道。
“我姐听你的话，我可不听你的话，你管我！”萧大小姐调皮一句后，也将原由大致告诉了汤还殇，汤还殇略一思索，对莫一刀说道：
“你的后手，是小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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