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父子相见
云雪生将温如玉送回天北城东城的丞相府，在丞相温开那极为不愿又略显无奈的眼神中向着温如玉挥手告别，返回西城的雪龙王府。
温开的表情，就像是云雪生欠了他很多银子，但这银子又是自己主动送上去的，没办法主动讨要……
雪龙王府的前身乃是云雪生的母亲云菲儿初次来到天北城之时买下的府邸，也是云雪生从小生活的地方。
长岭之战后，云雪生被封为雪龙王。虽然云雪生并未回到天北城，但这里还是在皇帝褚孟的授意下改建成了雪龙王府。
回到雪龙王府，云雪生第一个见到的是老管家老柳。老柳是云菲儿带到天北城的老人，也是云菲儿去世后云雪生在这天北城最为亲近的几个人之一。
“王爷，欢迎回来！”老柳很是高兴的看着带着面具的云雪生，虽然有些诧异他的打扮，但还是忍住没有问。
曾经的小皇子，如今已经是威震天下的战神，想来夫人在天之灵也会十分欣慰的。
“柳伯，多年不见，身体可好？”对待这老管家，云雪生自然不会冷着一张脸。
“好~好！王爷是先行用膳还是先去看望......？”老柳并未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这一直是云雪生心中的一根刺。
“我吃过了，去看看母亲吧！”云雪生决定去看望母亲，毕竟自己已经多年没有回到这里了。
“好的！夫人的牌位在她生前所住的那个院子！”老柳本想亲自带着云雪生前去，但又想了想，云雪生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对自己的母亲说，自己在一旁也不是很好，所以只得告诉云雪生地方。
云雪生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向着雪龙王府的深处走去！虽是改建，但改动的地方很少，大概是为了保留更多的回忆吧。
云雪生凭着自己的记忆来到那个熟悉的院子，推开院门，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云雪生最为熟悉的那道身影早已不在了。
“王爷！”几个负责看护的丫鬟见云雪生走进院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行礼，齐声喊道。
虽然从未见过云雪生，但王府中的人多少也听过云雪生的一些事情，那一头的银发，不是自家王爷还能有谁？
再者，能够进入这个院子的就那么几个人，来人能够独自来到这里，又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还戴着王冠，想来除了雪龙王云雪生也不会有谁了。
“嗯！你们都下去吧！”云雪生示意他们都退下。
“是！”丫鬟们应声退下！
推开主屋的门，房间内的摆设还是母亲生前的样子，摆设很朴素，和寻常人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主屋的正中，多了一个灵位：亡妻云菲儿之灵位。
灵位上的字是皇帝褚孟亲手写上去的，很难想象，当今皇帝曾经最爱的女人死后灵位竟然放在这么一个朴素的地方，而且从灵位上的字来看，云菲儿并没有得到皇室的承认。
这大概就是云雪生与自己父亲之间不合的原因吧。
云雪生看着自己母亲的灵位，身体微微有些颤抖，随即跪在灵位前：“母亲，雪生回来了！”
云雪生第一次看到母亲的灵位之时，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待反应过来后，云雪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给母亲换一个灵位，他不想自己的母亲和那个男人再有什么牵扯。
再后来，在管家柳伯的劝说下，云雪生才接受这个事实。
“母亲，您的心愿孩儿都清楚，孩儿会为您守护好他的！”云雪生口中的那个他自然就是汉明帝国当今的皇帝陛下，褚孟。
云雪生的母亲一生有三个愿望：陪伴在褚孟身边；自己的儿子能够健康幸福；天下能够一统，百姓安居乐业。
“孩儿如今已经是名震天下的战神，天下一统的日子也不会很远了！”云雪生调整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自己的母亲看着自己伤心的样子。
“如玉那丫头如今也长大了，想来您最喜欢的就是她了吧？”
“待天下一统后，孩儿就带着您和如玉，还有柳伯，找一个旁人找不到的地方，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
云雪生在自己母亲的灵位前待了半个时辰，说了很多话......
第二天，云雪生待早朝后悄然来到御书房，与他一起进入御书房的，自然还有太子褚蕴文。
皇帝褚孟早已等候在御书房中，显然是早已收到消息。
“皇爷爷！孙儿给您请安了！”褚蕴文见到褚孟后急忙行礼！
“参见皇上！”云雪生只是双手抱拳，微微弯腰，象征似的行了一个礼。
“都免礼吧！”对于云雪生这幅模样，褚孟大概早已习惯了吧“皇儿此次回天北城有何要事？”
“皇儿？皇上是在说谁？”云雪生可不会领这个情，他巴不得自己不做这个什么鬼王爷，只要再给他几年时间，待天下一统后，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离开天北城，走得越远越好。
“五皇叔，皇爷爷当然是在说你啊！”太子褚蕴文急忙解释道，他当然知道云雪生是在装糊涂，但今天不是说好了有要事商量吗？这一上来就将关系搞得这么僵还商量什么啊？
“本王可不记得自己有父亲！”云雪生显然还是不买账，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好了，说吧，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情？”褚孟可不想在这个地方纠缠，他与云雪生之间的心结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开的。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道皇帝陛下想先听哪一个？”云雪生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不过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生冷。
这也就是褚孟，要是换个别的人做皇帝，早就将云雪生这个气人的家伙拖出去斩首了。不过，要是皇帝不是褚孟，估计云雪生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听说你昨天抓了连家小子？”褚孟并未接过云雪生的话，反而问向连俊生的事情。
原本以连俊生的官职，褚孟并不会关注他，只是这件事牵扯到连家。虽说连家现在仅仅只有一个巡防营大统领连战洛撑着，但连家毕竟是连老将军的家族。
连老将军一生为国尽忠，更是在长岭之战为国捐躯，再怎么也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天北城近年来定是十分安逸，要不然也不会有连俊生这等纨绔！”云雪生冷笑着说道。
“皇叔此言差矣，连俊生只是个例，并不能以偏概全！”褚蕴文在一旁反驳道。
“那太子殿下是否还记得昨日之事？”云雪生并未着急解释，而是问向昨日所发生的事情，想要借此来提醒皇帝与太子。
“本宫说了，连俊生只是个例！”褚蕴文再次强调。
“那楼之雅呢？太子不会不知道这个人吧？”云雪生提醒道。
“知道啊，户部尚书楼金立之子，他怎么了？”褚蕴文显然消息有些闭塞。
“对于天北城四大恶少太子又了解多少？”云雪生并没有直接回答褚蕴文的问题，转而问道。
“天北城四大恶少？”褚蕴文显得很茫然。
“罢了，不知太子殿下是否记得昨日的事情是发生在哪里？”云雪生的声音很是平静，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昨日之事发生在胜归亭，这点本宫自然记得！”褚蕴文话刚说完就后悔了，这件事的重点并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发生这件事情的地点，那可是长岭忠魂安息之地啊。
“在那种地方都敢如此行事，难道还不能说明天北城如今的风气吗？”云雪生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愤怒。
“就算是发生在胜归亭，那也只是连俊生的行为，雪龙王并不能以此来确定天北城如今的风气就如你所说的那般吧？”褚蕴文辩解道。
“天北城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本王虽远在北疆，但也有所耳闻。不知道太子殿下对于天北城纨绔们所做下的事情又了解多少呢？”云雪生并没有说得太过直白，他可不是单单有所耳闻这么简单，天北城所发生的事情，他早已通过暗卫了解了不少。
“本宫并未听说！”褚蕴文这话倒是真的，他如今才刚刚成年，手中的权利少得可怜，有些事情自然传不到他的耳中。
至于皇帝褚孟，只要不是太过严重的事情，那些大臣们自然是能瞒就瞒，他们巴不得自己身上少一些事情。
“那太子还记得胜归亭如今的样子吗？”云雪生这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雪龙王，这是在御书房，不是在银龙军大营。”褚孟当即提醒，就算他再怎么容忍，这也要有个度吧？在御书房咆哮，这可不是一个臣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皇上，臣当然知道这是在御书房。”云雪生微微一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皇上关心连家的事情，是不想伤了功臣们的心，但皇上可知道，功臣们的心早已被您伤透了！”
“此话怎讲？”褚孟自然不知道云雪生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他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伤透功臣们心的事情。
“您让太子殿下给您说一下胜归亭如今的景象就知道了！”云雪生冷冷一笑，真不知道自己母亲当初喜欢这个男人什么，如此愚钝，竟然还能成为汉明帝国的主宰。
“太子，胜归亭怎么了？”褚孟见褚蕴文没有说话，当即问道。
“回皇爷爷，胜归亭如今连看守的人都撤掉了，亭中破败不堪......”褚蕴文这才想到云雪生为何会如此愤怒，这才是这件事的重点啊。
“怎么可能？户部不是每年都会拨下款项，用作维修之用吗？还有，胜归亭的看守是谁给撤的？朕怎么不知道？”褚孟当即反应过来，看来这朝中当真是出现了不少蛀虫啊，这等欺上瞒下之事，一两个人是做不到的。
“孙儿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这件事孙儿也是昨天才知道！”褚蕴文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
昨天就知道的事情，他没有报告给皇上，今天还是在云雪生的提醒之下才反应过来，看来他真的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去学。
“雪生，这件事暗卫那边应该有查吧？”褚孟一脸严肃，他显然也看出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胜归亭还是在天北城外不远，这些人都敢下手，那么在更远的地方呢？褚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我这次返回天北城可不是为了这件事！”云雪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谈到了他此次返回天北城的目的。
“哦，你说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听完了，好消息是什么？”褚孟微微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等着自己。
“好消息是即将入冬，草原狼庭无法南下进攻！不过......”云雪生又是略微停顿，继续说道“刚刚说的胜归亭可不是我要说的坏消息！”
褚孟听到北疆安定，顿时轻松了不少，草原狼庭一直是中原的心腹大患。但中原尚未统一，汉明帝国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解决草原狼庭的事情。
不过，褚孟随即也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一黑：“什么？胜归亭的事情还不算是坏消息，那坏消息是什么？”
难道还有比胜归亭这件事还要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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