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圣龙行
就在少卿二人还呆立在门口时,这圣龙祠的石门已经是完全打开了,只见门内消散的烟尘中逐渐清晰的浮现出一个白色身影,正缓步向门口走来,想必刚才在开门时的说话之人便是他了。
这烟尘散尽,那道白影也是走了出来,变的清晰可见。少卿和慕寒定睛一看,只见这到白影竟然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和尚,他身着一件宽大的白色僧袍,略微婴儿肥的脸上一对凤目眯成了两条细缝,嘴角轻扬,只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额,在下苏少卿,同行这位姑娘云慕寒,冒昧至此,还请见谅!敢问小师傅此处就是圣龙祠么?实不相瞒我们此行来有要是须拜见圣龙长老,不知可否代为引见?”少卿见到这小和尚走出立马上前就躬身问道。“是啊!是啊!小师傅,我们这一路上可是九死一生啊,黑龙暴撕碎了我们的乘坐的客船,整船人就剩下我们仨儿啦!”慕寒还未等这小和尚回答,就又抢着说道,最后提及就只剩下自己三个活下来时,秀脸上满是哀色,眼圈都有些红了。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勿要心急,此处却为圣龙祠,有缘之人才会来到此地。贫僧法号无缺,乃此地的护祠沙弥,守护圣龙祠已有一甲子之余。至于这圣龙长老已离开此岛云游数年,我并不知道他的行踪,既然已来到此地,二位施主也无需再刻意去寻找,待机缘到了他自然就会出现于二位面前!看女施主一直还心系他人性命安危,的确是菩萨心肠。上天自有好生之德,这黑龙暴虽是暴虐无常却是只炼天选之人,看似凶猛,却只为隔绝世人,无缘之人自会有人相救顺着洋流前往不远处的天玑岛,施主你大可放心。”小和尚双掌合十,轻念佛号,一字一语娓娓道来,完全是散发出一股得道高僧的气场。
“啊?你在此已经有一甲子了?打死我都不信啊!”听了小沙弥的一顿言语,少卿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与慕寒相互对视一眼,二人均是满脸的诧异和狐疑。单就小沙弥这面相,最多也就二十不到,还说什么在此已经一甲子,这世间难道真有这长生不老术不成?还有这圣龙长老,怎么说云游就云游去了呢?难道就要在这里一直杳无音信的等么?听这小沙弥到其他人已经得救,本来是心中稍微平复的慕寒却又被这些疑问弄得是心绪不宁。
面前的无缺小沙弥依旧还是那副笑脸,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回答。难得睁开双眼若有深意的看了二人一眼之后,就慢慢转过身,面朝着黑风蹲坐的方向缓缓跪下,光亮的额头应声已然点地。少卿和慕寒看见此景均是讶异的嘴巴大张,双眼圆睁瞪的眼珠儿都快掉下来了。
“小僧无缺恭迎长老回殿!”只见黑风那硕大的狗头似人一般微点示意,两只藏在毛发里的小眼睛还有些戏谑的看着少卿和慕寒。看着这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二人,正起身的无缺这才慢慢说道:“二位施主不必太过惊讶,小僧确实是已过花甲之年,只记得当年长老带我上岛时我还只有十岁有余,虽然容颜不曾衰老,但确实是光阴已逝。在这圣龙祠内每日日落之时都会出现一层薄薄的雾气,我也不知他是何物,只是称之它为生命精粹,想必二位刚才已经感是受到了它那神奇的威力,有此奇物小僧六十年容颜未变也就不再是什么怪事了。一直以来你们口中所谓的这黑风,的确就是圣龙长老没错,长老身份尊贵,乃这玄西大陆上最后一只黑龙獒,没到历劫之时倒要入世去寻找天选之人。这么久以来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它的异样之处么?如果没有长老一路的照拂和指引,两位施主又怎会顺利的到达这里呢?”
“原来是这样,难怪从千水镇一路逃亡开始,我就觉得这黑风的表现不同寻常,完全是不像一只狗那么简单,它真的就是我一直所要寻找的圣龙长老么?”苏少卿一边摸着脸上手上那些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一边呆呆的看着黑风喃喃自语道。云慕寒也是一脸难以置信,没想到师傅的故人竟然是这一路和自己疯闹的大黑狗!于是伸手用力在粉脸上一拧,只听“哎呀“一声,痛得她眼泪都只在眼眶里打转。
“二位施主,天色将暗,既然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到此地,不会就只是要在这石门外感慨流连吧!”无缺那一直眯成一条线的双眼微睁,射出一丝精光看着这从各种惊愕中慢慢恢复过来的二人,白净的脸上还是保持那春风般的微笑。言毕,便转身迈步跟随着黑风后面,不!准确的说现在应该是圣龙长老的后面,向着门内那一片虚无里去了。
少卿一看,也没再犹豫,立马拉着还在揉着红痛小脸的慕寒,心中一横,快步追了上去。
门口处的虚无就如同是一层结界隔离着这石门内外两个世界,刚迈步踏进去的时候,少卿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丝的恐慌,直至先迈进去脚掌接触到了坚实的地面,这才慢慢踏实。在穿过黑色虚无的瞬间,眼前猛然一亮,二人已然是置身在了一座巨大空旷的大殿里,虽然先前已慢慢习惯了接触到的这些新奇之事,但现在却还是被眼前这无与伦比的景象所震撼!
一条铺满雕刻着精美龙纹的砖道笔直通向大殿深处的圣龙像前,砖道两侧为两个丈余宽的水池,池中之水清澈见底,静静流动,倒映着无数镶嵌在顶部的月光石,如同夜空繁星,熠熠生辉,把原本有些昏暗大殿内衬的好似黎明白昼一般。大殿两侧的石墙上雕刻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壁画,画中人形龙身显影交错,该是描绘着这圣龙与人类一族悠长的历史渊源。
少卿和慕寒沿着这石砖路沿途是走走看看,唏嘘声不断,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这大殿深处的圣龙雕像前。黑风此时已蹲坐在龙像前等着二人多时,小沙弥无缺则燃起一盏香炉,然后立在一旁盘弄着手中的佛珠。看着二人走近,无缺已朗声开口:“二位施主,此处便是这是圣龙祠的主殿了,此殿已延续千年,只为传承天选之有缘者,以应天劫,济世万民,护佑整个天玄大陆。此像乃是北斗星君中文曲星君的座下圣龙,你二人快些过来拜见!”
少卿抬头仰望,只感这腾云而起的龙像上散发出阵阵威严神圣的气息,这时自己后肩上的飞龙纹好像有所感应,微微发烫相互呼应。二人听闻无缺的话语,莫敢不从,于是各自上前一步,在圣龙像前缓缓跪倒,俯身叩首。
“二位此行想必也是身心俱乏,贫僧现在就带先带你们去侧室用些斋饭,之后就好生休息。明日即是五月初五,天选之缘,各有定数,你们也无需多想,顺应天命即可。”说着,无缺就领着二人朝右手边一间石室里走去,只留下黑风这圣龙长老继续留在这龙像前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
侧室中,无缺不一会儿就在小石桌上摆好了米饭碗筷和两碟素菜。“这世外之地,粗粮野菜,二位也就将就一下,这两旁还各有一间小室,用完膳之后就可以先行去休息了,贫僧每晚都会在大殿内打坐,有什么需要,知会一声就行,慢用!”无缺说完之后就已转身退去,丝毫没有给少卿二人提问的机会。
可能是由于少卿二人这几日里都只是在经历生死并未曾正经用餐,没想到这入口之后才发现,原来糙米饭和野菜竟然也是如此的美味,一阵儿功夫,桌上碗碟都已见底。
“额,苏少卿,既然我们已经安全到达圣龙祠,明日办完师傅交托之事我就要先回蓬莱岛了,你…你…你要一直留在这里吗?”慕寒轻轻打了一饱嗝,低头看着少卿轻声问道。少卿正在收捡桌上碗筷,微微顿了一下又接着继续手上的动作。
“应该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吧,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太多,这里只是开始而已!”
“哦,是吗?瞧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也不要忘了继续修炼我教你的那些咒法啊,临走前师傅可是一再叮嘱我要把你教会的。我先休息了,明天再见!”慕寒笑的有些勉强,留下少卿一人就匆匆回了身后的小石室。
少卿看着这离去的倩影,微微叹了一口气,洗完放好碗筷,少卿又习惯性的扶了扶额头,这一路走来确实有些乏了,这几日的经历简直就如同做梦一般。算了,少卿也不愿再想着明天将要将要发生的事,该来的总归还是躲不开的。索性也是回到另一间石室,倒头就已酣然入睡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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