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五洲图志
井上行见莫名其妙的走过来一个人,手里短刀抵在苏朝生身后。
关汉时走到两人跟前,热情的招手说道:“真是好巧啊,公子在这松州城里可曾玩的尽兴?”
“多谢关先生照顾,玩的还好。”
苏朝生看了身边井上行一眼,苦笑着说道。
关汉时看看一边的井上行,捋着小胡子,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位兄弟生的好面相,看起来不像是中洲人士。仁兄背后使人刀柄,非大丈夫之所为呀。”
井上行见关汉时一眼识破了自己的伎俩,脸上冷笑一下说道:“先生果然好眼力,不过,我劝先生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我跟这位公子有点私人恩怨要算个明白,先生还是请走吧。”
“哈哈,天下你我生的孤独寂寞,平白无故的又哪来的什么私人恩怨。你兄弟可是说笑了。我跟这位小兄弟有过一面之缘。壮士可否卖我一个面子,放过这位公子吧。”
“哼,我与你又不相识,凭什么卖的你面子。我说好话你不听,是想挨打吗?”
井上行撕破了脸皮,恶狠狠说道。
关汉时却并不害怕,他拿起手中皮壶咕咚咕咚豪饮两口酒,抹下嘴巴,啧啧嘴。
“我这人性直的很,见不得别人委屈,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既然你壮士如此说话,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井上行说着撤开身子,晃到一边,手中抽出宝刀。
关汉时一眼看到井上行手里拿的宝刀,惊了一下,叫道:“你手里拿的可是鱼龙刀?”
“什么?”井上行反问了一句。
井上行手里的宝刀,是津步乔冢在他进中洲的时候亲自给他的。他虽从自家主公那里受了宝刀,但却并不知这宝刀的来历名号。
所以乍听到关汉时一口说出了宝刀的名字,井上行还是心下狐疑的略感吃惊。
“那是东洲瀛国国主阿瞳留贴身之物,当年我去瀛国,曾在王宫中亲见阿瞳留佩戴此物。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井上行听关汉时将自己手中宝刀来历说的一清二楚。他低头看了看手中宝刀。那锋利的刀刃上泛着寒气,鱼骨刀柄上的黑珍珠乌黑发亮。
苏朝生见关汉时见多识广,心下也佩服他的阅历。只听关汉时接着说道:“阿瞳留用此刀征伐东洲诸国,一直从不离身,今日此刀落入了你的手中,看来瀛国国内已经发生巨变,阿瞳留凶多吉少了。”
关汉时说的事情井上行并无所知。
井上行一直跟了津步乔冢远离东洲故国征战海上,此时听关汉时如此猜测,心中将信将疑,难免起了归国之心。
“此刀是我家主公所赠,您先生竟然能够一眼识破它的来历。不瞒您说,我虽是瀛国故人,却一直随了我家主公征伐海上。阿瞳留是我国国主,此刀既然是国主之物,我自然不敢据之己有,自当还刀入鞘,好好珍藏供奉。”
井上行说着真的把宝刀还了刀鞘,然后对关汉时拱手一下。
“今日幸与先生相遇,如果确如先生所说,瀛国生变,我自该回国料理家事。看先生绝非妄语之人,今日就看在先生面子上,我也就不再难为这位公子了。先生,后会有期了。”
井上行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苏朝生想不到关汉时几句话就让井上行放过了自己,感激之情由心而生。
他走前一步对关汉时作揖说道:“这次又是多亏您先生相救,你这可是帮我第二次了。真是多谢先生了。”
“哈哈,你也不必与我客气,你我今后以兄弟相称就是了。”
“这怎么敢……”
“什么敢不敢的,我说是兄弟就是兄弟。你也不用推辞。兄弟相聚喝酒吃肉。走,前面有个亭子,我这里有酒,再去买只烧鸡弄块卤肉,咱们好好喝一壶。”
关汉时热情如常,问了苏朝生名号,真的领了苏朝生去店铺里买了菜肴,然后去凉亭里一起坐了。
那亭子地上铺了石板,关汉时用衣袖扇了扇地上浮土,把菜布好了,解下身上东西一边放了,取下酒壶放在两人中间。
关汉时又拿出一块破布擦擦手,然后便拿起整鸡,撕下一根鸡腿递给苏朝生,说:“来,苏兄弟,咱们一起吃。”
苏朝生看着关汉时递过来的鸡腿,也学着关汉时,把手在身上衣服擦了下,不客气的接过鸡腿,撕下一块鸡肉嘴里嚼着,然后拿起酒来猛喝一口,顿时胸口里热乎乎的涌上劲来。
“哈哈,豪爽,来,给我也喝一口。”
关汉时见苏朝生喝的痛快,赞一声好,一只手里拿着油淋淋的卤肉,哈哈笑着从苏朝生手里接过皮壶,一仰脖子,两口烧酒灌了下去。
“啊,痛快。”
关汉时擦着油嘴。苏朝生见他吃的高兴,开口问道:“听关兄说话,原来你曾经去过瀛洲异国,我可是真羡慕关兄活得潇洒快活呢。”
“人生在世何尝不是图个潇洒快活。苏兄弟要是喜欢,跟我一起游历天下也未尝不可。出了中洲,还有四洲之地。”
“东西南北中,行遍五洲才不枉此生。五洲诸国,哪个没有别样的风景。修行往生日,你我成仙人。怎么样?苏兄弟有没有心意跟我一起走一遭。”
苏朝生虽听关汉时说的精彩,心里却不想与他一起行事。
“关兄说的让人神往,可是我家里还有父母双亲,另外更有一个病中的姐姐,实在不能与关兄一起游玩快活了。”
“哦,”关汉时略有失望的点了点头,叹声说道:“苏兄弟说的也是,至亲犹在,不能远行。不像我,单身一人了无牵挂。唉,人生何时能得意,得意之时又如何?人生了无趣,得意为酒歌。来,喝酒。”
关汉时说着又拿起皮壶咕咚咕咚先喝两口,然后又把酒递给苏朝生。
苏朝生本就不善饮酒,喝了两回,酒劲上来已经头晕。
两人喝的酒酣,关汉时怀中取出一卷宝册,展开了摊在苏朝生面前。
那宝册原来是五洲图志,上面记载了五洲列国的地理方位。
关汉时手指着上面一处北洲凉国之地,说道:“我给苏兄弟看一下,我马上就要去这个地方呢。”
苏朝生见关汉时手指的地方,画的凉国丘陵山脉中的一座古城。
苏朝生不解其意的看着关汉时说道:“关兄要去的地方,看起来路途遥远,那里好像是冰雪之地。去南边不好吗?西洲也行呀。”
“这你兄弟就不懂了。”关汉时摇着脑袋说道:“北寒之地虽冰雪尘封,可是却有说不得的妙处。你我虽相识不久,可我却把你当兄弟一场,我也不妨告诉你,传说中上古神书就在此地。”
“什么上古神书?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家里藏书不少,还真没见哪本书里说过什么上古神书。关兄又是哪里得来的消息,这上古神书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兄弟果真孤陋寡闻了。你我所在的这个世界,芸芸众生蝇营狗苟,无知无觉负重而行,开化启蒙之道尽在神书所记。”
“那上古神书传说是天域上神所书,书中有降魔镇妖修炼成仙之法。我此行也只为寻得天书,好为天下苍生寻一释惑之道。”
关汉时说的正气凛然。苏朝生却听得不明不白。
苏朝生再看那五洲图志,五洲之上标记了许多国家。有的标于海岛,有的在于荒漠。山川大河纵横其间,荒漠海洋隔绝大陆,怎么看那北洲凉国都太过偏远荒凉。
于是,苏朝生对关汉时问道:“这图志上遍布五洲都是国名,关兄又怎么确定这上古神书就在这北洲凉国。”
“此行路途实在遥远艰险,神书如果不在那里,你去了岂不是空跑一趟。再说,就算神书真在凉国,你又怎么知道,那里人士肯痛快的把神书交给你呢?”
“呵呵,苏兄弟太过担心了,此行我自有办法。沿途一路本是风景,又何来空跑一趟?他国之地皆为吾友,又何来欺人之道?游山玩水,结交侠客,岂不人生快事?”
“呵呵,本将己心诚待人,人不负我亦为真。苏兄弟多虑了。”
关汉时说着卷起宝册图志揣进怀里,又说道:“这五洲图志得自瀛国国王阿瞳留的王宫。可怜阿瞳留一代瀛国国主,竟然落得生死不明的下场。唉,真是可叹呀。”
“阿瞳留身为一国国主,具体情况如何,你我都未亲见,只凭一把刀就猜想他已身遭不测,关兄可是想多了。”
苏朝生说着话已经吃饱喝足,听到关汉时所说这一切虽觉惊奇,但却感觉那些物事都与自己相距甚远,所以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苏兄弟不知他们瀛国武士,一直都是人生刀不离,人死随身葬,哪有宝刀平白赠人之理。唉,人生各有天命,我们还是不要说他了。”
“苏兄弟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如果同路,咱们一起相伴行一段路程也好,至少有人相伴不觉单调烦闷。走过之后,你我再见之时可就遥遥无期了。”
关汉时说完一声叹息。
苏朝生想不到关汉时与自己见面两回就已视作知己。
只是苏朝生此时心中满腹的儿女情长,他现在心里只想马上出了城去寻找知更,只是此话却不好在关汉时面前明说出来。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