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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黯明城》最新免费章节第三章 智言退悍妇念师心微慌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19-09-30 06:28 出处:网络 作者:黯淡残阳编辑:执墨笔
《风雨黯明城》第三章 智言退悍妇 念师心微慌王子靖站在回春堂外,却是听了个明明白白。原来是这位妇人的公公染了痨病,加之年事已高,积劳成疾,最终一病不起。而孙大夫上门看诊,发现老爷子已是病入膏肓,命不久

第三章 智言退悍妇 念师心微慌

 王子靖站在回春堂外,却是听了个明明白白。原来是这位妇人的公公染了痨病,加之年事已高,积劳成疾,最终一病不起。而孙大夫上门看诊,发现老爷子已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他只能开些药以缓解其病痛,却无法治愈。而这位老爷子终于作古,这妇人便来这里撒泼,想要将公公的死推到孙大夫头上。王子靖心想,自己须想个办法帮孙叔解围才是,不然真让这妇人闹将起来,把孙叔抓去治罪还能得了?于是便踏步向回春堂内走去。

  进入回春堂,就看到一名黄衣妇人背对着自己,双手叉腰,想必便是那咄咄逼人的妇人。而孙大夫则低着头,站在柜台旁,神色有些慌乱。见此情形,王子靖开口道:“孙叔,发生什么事,为何与人吵起来了?”

  孙铉抬头,看到是王子靖走了进来,当即笑了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他扶了扶额,对着王子靖道:“子靖,你伤好了吗?一会我再给你看看。”

  “孙叔你放心,我已经好了,今天是来向您拜谢的。不过您这有什么麻烦事儿么?我在门外就听到争吵声了。”

  “谢什么谢,你好了就好啊。我这,哎,前几日张家遣人让我上门看诊,说是张家老爷身体抱恙卧床不起。哪知我上门后才发现张老爷染了痨病,加之年事已高,实在是,哎,无药可医啊。我也只能尽人事,给他开了一副治疗风寒的方子,希望能缓解张老爷的病痛,哪知今日我刚开诊不就,张家少夫人就来了,说张老爷是因为吃了我开的药才死的,这可让我怎么说得清,哎...”

  王子靖听孙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点了点头,转身看那黄衣妇人。那妇人约莫四十年岁,衣着华贵,体态雍容,此刻却是柳眉倒竖,面露刻薄,恶狠狠地盯着孙铉,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些什么。王子靖一看,发现这夫人他也识得。这妇人是自己的师兄张任的娘亲,张家老爷张雄的儿媳,平日里就是个尖酸刻薄的泼妇。

  王子靖平日不练武的时候,会在江边打打鱼,或者上玉蟾山砍些柴火,然后拿去集市上卖些钱用。有一次他砍了两担柴,心想要不拿去卖给飘雪楼,毕竟自己与那郝掌柜也算相熟,没准还能蹭点吃食。于是担着柴,沿街而行。还未行至飘雪楼,却看到这位张家少夫人带着丫鬟站在路旁,对着一名乞丐恶语相向。

  乞丐名叫六子,惯常在附近行乞,王子靖也认识他,偶有手头宽裕之时,还会给他买些吃食。这天他看到张家少夫人带着丫鬟逛街,见她衣着华贵,料是富贵人家,便上前行乞。要说一般家境富裕之人,手头若有些许铜板,一般也不会吝啬施予乞儿。可这位张夫人,却是一脸厌恶的看着六子,还以手捂鼻,仿佛眼前有十分恶臭之物。而一旁的丫鬟见状,从腰间摸出一枚铜钱,扔到了地上。六子见状,虽有些气恼,却也未表现出什么,蹲下身子准备捡起那个铜板。此时,张夫人却伸出右脚,一脚踩住铜钱,对着六子说道:“臭乞丐,你蹲着却也像条好狗。这样吧,你若是学狗汪汪叫几声,少奶奶我高兴,没准多赏你几个铜钱。”而丫鬟听到少夫人对着乞儿说这些话,却是嘻嘻直笑,然后面带嘲讽的看着六子,仿佛就等六子叫出几声汪汪来,好以此为乐。

  六子父母早亡,孤苦无依,只得做了乞丐。平日里行乞,虽不乏恶语相向之辈,却也未有人以施舍为由辱及尊严。今日见张家少夫人如此言语行径,气的六子怒火中烧,索性站了起来,对着张夫人说:“你若愿意施舍,我肯定好好谢你。你若只想听狗叫,那便买条狗回家听个够吧。”说罢,转身欲走。那张夫人看这乞儿对自己如此言语,哪里肯干,当街便开始对着六子叫骂起来,不是骂他孤儿野种,没有教养;就是骂他又脏又臭,让她恶心。一旁的街坊邻居闻言,都面露不快,纷纷指责她不该如此刻薄。她却浑不在意,骂够了,便趾高气昂的带着丫鬟去了。

  王子靖见状,便在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两个包子,走过去递到六子手里,劝他别在意。六子与他相识,也不客气,接过包子,道了声谢,然后蹲在拐角处吃包子去了。而王子靖则进了飘香楼,正好郝掌柜也看到了他,便先开了口:“嘿,子靖啊,你来得正好,我这正好缺柴呢,还是老价钱收你的柴,没问题吧?”王子靖点了点头,便叫小二接过柴去,然后走向柜台准备领柴钱。

  郝掌柜正在点钱,却听王子靖先开口问道:“郝掌柜,刚刚那泼妇是谁啊,咱们泸州城内,我也没见过比她还刻薄的人。”

  郝掌柜低头点着钱,也没抬头,说道:“还能是谁,可不就是张雄家的儿媳么。嘿,打她进了张家门,就再也没消停过。”言罢摇了摇头,又说了些这位张家少夫人的行径。原来她嫁入张家以后,便是以少夫人身份自居,认为自己是有钱人了,变得趾高气昂。不仅对待他人冷言冷语,甚至对自己的公公也是呼来喝去,好似奴仆一般使唤。而张雄也是逆来顺受,又见她为自己生下了孙子,也就听之任之了。此时看到张夫人在回春堂撒泼,王子靖想起那日的情形,再想到自己的这位张师兄也与他娘亲一般,经常和田北岩一起对自己出言不逊,倒是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王子靖转念想了想,心里有了计较。于是走出回春堂,正巧看到六子在对面行乞,当下嘿嘿一笑,心道真是天助我也。于是对着六子喊了一声,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六子刚讨了几枚铜板,正想去买个烧饼充饥,却听到有人喊自己,斜眼看去,发现王子靖正在向自己招手,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往回春堂门口走去。

  “嘿,王大哥,怎么,最近发财了,要请我吃包子么?”

  ”六子,王大哥有点事,想麻烦你帮我跑个腿,成么?一会王大哥请你吃包子。”

  “好嘞,包在我身上,去哪儿?”

  王子靖见六子应允,便让他附耳过来,小声说了几句。六子听罢,连连点头,连自己讨饭的碗都没拿,飞也似地跑了。

  王子靖转身回到回春堂内,也不客气,拿起看诊的椅子便坐下了。然后对着张家少夫人说道:“张夫人,你可有证据能证明你公公是吃了孙叔开的药才死的呢?孙叔刚也说了,张老爷本就痨病缠身,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既是如此,干嘛还在这聒噪,还不赶紧回家料理老爷子的后事?”

  “小兔崽子,你又是谁?这里有你什么事?我公公昨天还好好的,昨晚喝了这庸医开的药,今天早上就咽气了。不是他害得,还能是谁?”

  “嘿,你要这么说,可有点强词夺理了吧。难道我被人砍了一刀,找大夫帮我上药包扎,第二天我流血过多死了,难不成还是大夫的罪过?”

  “哼,小兔崽子,牙尖嘴利,就会逞口舌之快。这庸医去我府上看诊,没一会儿就说什么已经无药可救了。既然无药可救,那干嘛还要开方抓药呢?还不是为了赚几个昧良心的钱。”

  “张夫人,所谓医者父母心。孙叔见张老爷被病痛折磨,内心不忍,便开了个能缓解病痛的方子罢了。再说了,这泸州城内,谁不知道,孙叔给穷苦人家看病分文不取,而对给的起诊金药费之人,也是尽量少收。他若要想多赚钱,干嘛不只找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老爷夫人看诊呢?”

  四周看热闹的人听到王子靖此言,纷纷点了点头。这孙铉孙大夫,不仅医术精湛,而且颇有孟尝之风。穷苦之人没钱看病,他也不计较,不仅免费看诊,还会开方赠药。而这张夫人指责孙大夫开方抓药只是为了赚钱,却是有些信口开河了。

  “哼,就算这孙铉不是为了赚钱,但我公公确是吃了他开的药才死的,这总不能抵赖吧?我今天非要禀明官府,治这庸医的罪。” 

  “张夫人,莫急,且听我一言。”王子靖示意她稍安勿躁,继续说道:“我刚刚已差人去你府上拿剩下的药渣了,顺便再把赵捕头请来,到时候咱们把话说清楚,看赵捕头如何定夺,如何?”

  张家少夫人听闻此言,却是脸色一变。她知道自己的公身体状况,也知道公公已是风中残烛。请孙大夫去府上看诊开药,无非是为了做做样子,生怕有人背后说她不孝。今早张老爷病逝,正好给了她一个机会。她想以此为由去回春堂闹上一闹,顺便威胁孙铉掏出点银子。只是这半路杀出的少年委实可恨,三言两语便把自己占住的理给抢了过去,还先发制人去自己府上拿药渣了,这样一来,自己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不一会儿,六子拿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而捕头赵升也跟在后面。

  “赵捕头,有劳了。”于是,王子靖对着赵捕头作了一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说明,赵升闻言,点了点头。王子靖接着说道:”赵捕头,既然这位张夫人一口认定是孙叔开的药方不对,害死了张老爷,那么能否请赵捕头带上仵作,去张府看看张老爷的死因究竟为何?”

  赵升听罢,对着张夫人说:“张少夫人,此事你们三言两语无法言明,而王子靖所言也确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我着人唤丁仵作来,然后一起去你府上查个明白如何?”

  “这可不行。我公公刚刚作古,难道你们就要对他动刀不成?我家相公肯定也不愿意。”

  王子靖听她所言,嘿嘿一笑,立马接道:“张夫人,张老爷既已作古,再让仵作验尸,对他老人家确是有些不敬。不过还有一个办法,我刚刚让六子去你府上后门找了一番,果然找到了你们倒掉的药渣。有了药渣,便让城内其他大夫一起看看,参详参详此方是否确有不妥之处如何?”

  “我...这...”,张家少夫人听罢,想要争辩几句,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就算找来其他大夫一起验看药渣,那也不过是一副普通的治风寒的方子罢了,自己的公公沾染了痨病,喝治风寒的药,自然不会有问题。现在她势成骑虎,如若不赞同需要其他大夫验看药渣,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如果同意王子靖的说法,找来其他大夫验看,最后得出的结论也证明了孙铉确实没有开错药方。想到此处,她脸色数变,终究没能继续嘴硬下去,撂下一句自己会找其他大夫验看,悻悻而去。

  “呼,这泼妇,可终于走了。”王子靖长舒一口气,对着赵升拱了拱手道:“谢谢赵捕头,您若不来,这恶妇恐怕还要闹下去。”言罢,王子靖掏出几枚铜板,递给了六子,道:“这次也多亏你了,这钱给你,你拿去买包子吃吧。”

  “嘿,王大哥,举手之劳,谢谢你的包子咯。”六子接过钱,道了声谢,便转身走了。

  “王子靖,你这几日可有见到姚老爷子?”赵升忽然开口问道。

  “赵捕头,我前些日子练功受伤,在家休养来着,最近却也没见过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您找师傅有什么事儿吗?”

  赵升摇了摇头,说道:“十二天前,姚老爷子来府衙寻我,说想要去义庄看看金家人的尸体,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我便带他一起过去。恰好那天丁仵作也在,他便与丁仵作聊了几句,我却没听清他们两说了什么。刚想问他,却见他脸色一变,说了声告辞便转身走了。打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姚老爷子了,有些事儿还想请教他来着。”

  “赵捕头,你可有去过师傅的住处看看?也许师傅这几日也在家休养呢。”

  赵升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几日我去了他住处找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在。”

  王子靖这几日都在家休养,没有见到师傅,却也没多想,于是对赵升说道:“赵捕头,你先去忙吧,我一会就去师傅那儿看看,如果师傅在,我便让他去府衙找你。”

  赵升闻言,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而王子靖则帮孙铉整理柜台,向孙铉道:“孙叔,没事儿了,您赶紧准备准备开始瞧病吧。”

  孙铉本来被张少夫人逼得有些慌乱,幸好王子靖到来,机智的化解了这场麻烦。他向王子靖连连道谢,然后拿出汗巾擦了擦汗,便坐在了诊台前,准备开始看诊。

  “孙叔,小柔呢?”

  “她去玉蟾山采药去了,这几日正适合采决明子。子靖,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晚上来孙叔这吃饭,我也再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王子靖应了一声,见自己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转身离开回春堂,准备去一见见师傅,问问他那日在义庄有何发现。王子靖心想按照往常,此时师傅应该在演武场带领徒弟们练功,于是直奔演武场而去。然而发现演武场空空如也,并无一人。无论是师傅还是几个师兄,俱都不在。王子靖不死心,又去了一趟姚天虎的住处,却发现师傅并未在家。窗檐上已积了一层灰,料'想师傅已数日未归了。

  王子靖不禁有些心慌,莫不是师傅在金家的尸体上发现了什么,自己去探查,却遭遇了什么不测?但转念一想,师傅的武功高超,为人稳重,或许只是去广平府看小虎子了也说不定。王子靖于是准备明日去问问几位师兄,看看他们是否知道师傅的去向。

  想到此处,王子靖便离开姚天虎的住处,向玉蟾山而去。他却未发现,姚天虎家的屋顶,站着一人,黑衣蒙面,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这几日正适合采收药材,于是孙雪柔每天早早起床,便上玉蟾山上采挖药材。她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也正因如此,孙雪柔从自小便十分勤俭。不仅在家中烧菜做饭,料理家务,还跟父亲学习药理医术,替父亲去玉蟾山采药。

  又采了几颗决明子,孙雪柔看了看周围已无药可采,便向山腰走去。行至半路,孙雪柔擦了擦汗,恰好看到西边的一个陡坡上,有几株长势良好的柴胡。虽说那坡有些陡,但看那几株柴胡茎叶茂盛,实属罕见。孙雪柔想了想,心里有了计较。于是她把药篓放下,将药铲别在腰间,一点一点的向坡上爬去。眼看就要到那几株柴胡跟前,她脚下的一块沙土却突然龟裂散落。孙雪柔右脚踏空,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几下,便要从陡坡跌落。她被吓得有些慌了神,索性闭上眼睛,心想可能要重重的摔上一跤了。却没想到,她刚一跌落,王子靖正好行至此处,见此情形,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疾奔而来,一把接住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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