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徐嫂带来的消息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大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都是大户人家的下人着装。诸葛玲一见那妇人,不由得吃惊地站起身来:“徐嫂----”
那妇人也看到了诸葛玲,忙向这边行来。
“徐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是师傅她老人家来这里了?”诸葛玲惊喜地朝门口张望。
那妇人却眼圈一红道:“小姐,我是特意来找您的。”
“怎么了?是有什么要事么?”诸葛玲看她神色不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老夫人她----她出事了? ”徐嫂说着就掉下泪来。
“什么?”诸葛玲惊问。
严龙飞沉眉,看情况这事情怕是不小,忙道:“等会儿,此地人多眼杂,咱们换到雅间再说。”
小二将几人迎到了房间,才刚走,诸葛玲便迫不及待地问:“师傅究竟出什么事了?”
“小姐,老夫人她----她被人杀害了----”
“你---你说什么?”
“十三日上午,我看她久未出来用早饭,本以为她是在打坐练功。可是到了半晌,还不见她出来,我觉得奇怪,就去她房里叫她,可是进去----老夫人她 ----她心口插了一把匕首---早已经气绝身亡----”徐嫂子边说边抹眼泪。
诸葛玲顿时觉得头脑有些嗡嗡着响。
“三妹----事已至此,悲伤也无济于事,关键是找到凶手为她老人家讨个公道。”严龙飞忙将她扶到桌边椅子上坐好,向徐嫂道:“徐嫂,你好好说一下事情的前后始末。”
“是!那天---也什么都和往常一样,我也没有听到打斗声。进去她房里时,房门虚掩着。那把匕首-----就是她自己随身的匕首。她坐在床上,和平时练功时一样,似乎没有和谁动手过。”徐嫂回想着细节慢慢说道。
“可有中毒的迹象吗?”严龙飞问。
“没有。老夫人肤色如常,神情也很平静,若不是见她身上插着匕首,都看不出是过去了----”
“我师兄他知道师父遇害的消息吗?”诸葛玲问。
“我联系不到小姐,但出事当天就派信到了天风阁,南宫公子本在外地办事,两天前方才赶到庄里主持丧事。也幸好他回来了,我才能随他阁里的弟子来这里找你。”
“师兄也真是,这么大的事情,直接让他阁里的弟子通知我不是更快,何必让你出来受累。”
“或许南宫公子也是为小姐着想,以您的性子,知道了这个消息,怕是有好多话想问,若是来的人糊里糊涂,怕得把您急坏了。”
严龙飞道:“徐嫂,贺前辈武功高强,一般人想无声无息取她性命谈何容易,既然也没有中毒,那么事情就蹊跷了-----我看,我们得从身边的人查起---当然,也并不是说一定是亲近的人做的,只是多了解些情况,有利于揭开真相。”
徐嫂点点头:“严公子说得在理,南宫公子已经将咱们庄子里的下人查过一遍,等小姐回去了,再一个一个的盘问便是。”
诸葛玲的师傅贺小婉,膝下并无子女,只收得南宫琪和诸葛玲两个弟子,如亲生孩子一般的疼爱,二人对她也是俸若亲母。贺小婉丈夫蒋茗并不是江湖中人,而是开封的一书香门第。当年两人机缘巧合下相识后结为连理,贺小婉便隐姓埋名退出了江湖,为了避免江湖人士追查到行踪,蒋茗从开封移居到了偏远的何官白凤山。而蒋茗已在几年前去世了,所以贺小婉的身后事,自然是南宫琪和诸葛玲主持。
诸葛玲道:“庄子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儿的老人儿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师傅最近有和庄外的什么人来往?”
“也没有谁啊---这----南宫公子算不算是庄子外的人?”徐嫂有些愣愣的问。
“我师兄虽然不算庄里的人,但是他绝对没可能,自然不用考虑他。”
严龙飞却微微皱眉,随口问道:“最近南宫公子又来庄里了吗?”
徐嫂道:“是啊,出事的三天前,南宫公子回来过。他和往常一样带了些他亲手做的糕点----这次还带了一只小兔给老夫人解闷,甚是乖巧,老夫人很是喜欢。不过这次来,却是饭都没用就匆忙走了。”
“我师兄一向孝顺,只要一有闲暇就会去探望师傅。不像我四处闯荡,未有对师傅尽到一点孝心。”诸葛玲说着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
严龙飞看着她,眉头拧到了一块儿,抬手便欲为她擦掉眼泪,却又中途放了下来,只轻轻拍拍她手臂道:“别太难过了,我们一定会找出凶手来,让他为此事付出代价!”
“大哥----”诸葛玲泪眼凝望着严龙飞唤了一句,却又别开眼去。少顷,向徐嫂道:“除了庄里的人和师兄,还有别人吗?”,
“------再往前,就京城的范逸文公子,大约在出事的一个多月前来过。”徐嫂道。
“范逸文?是江湖中人吗?”严龙飞问道。
“范公子不是江湖中人,他家祖上几代本都是做制琴卖琴营生的,制琴和琴艺在开封一带都享有盛名。后来他爹爹考了功名,现任礼部侍郎,也正是老爷的亲妹夫。”徐嫂说道。
“原来是这样。”严龙飞点点头。
“是的。范老爷和夫人年迈,不能长途奔走,今年就让范公子前来探望老夫人。范公子抚了几首曲子,和老夫人品茗闲聊了半天,也是用过午膳下午就走了。”徐嫂道。
“大哥,我师兄消息广,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和他汇合再说----只是现在二哥生死不明,你就留下来找二哥吧,找到他之后一定尽早赶来和我汇合----”诸葛玲一把抹了眼泪,站起身来道。
“三妹,这件事情不简单,你回去查不要疏漏任何一个人——我说的是任何一个人!”严龙飞强调道。“我在此地再找你二哥一日,明日天黑前,无论能否找到,我都会赶去和你汇合。”他也实在丢心不下盖啸云,诸葛玲武功不如他,她看不出盖啸云究竟伤得多重,但严龙飞却看得出来。
诸葛玲和严龙飞商定完毕,便匆匆分别,与徐嫂一起向白凤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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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龙飞起身,将窗门大敞,正好对面便是那半开窗户的雅间。他刚才一直留意对面的动静,知道几人还留在雅间之内。“看来不是冲着三妹,而是冲着我来的,这就好办了。”严龙飞嘴角牵起一抹微笑,重新叫来店小二上了酒菜,坐下来接着吃。
自斟自饮,慢慢将一壶酒喝了干净,却还不见对方动手,严龙飞等得有些不耐。心想:“难道是怕此地人多,惊动府衙落下案底儿?---那好吧,我就给你们另外挑个动手的地方”。既然被盯上了,那么就索性拉出来解决掉,免得终日防备。
接了账,走出了酒楼,故意迈着微醺的步子,摇摇晃晃步入一条较为清静的街道,一路慢行,可发现对方并没有跟来。“那几道目光中杀气浓烈,为何迟迟不见动静,难道只是几个鼠辈,只有贼心没有贼胆,不敢对我下手?”严龙飞只好作罢,就近找了客栈要了房间,决定先行休息一晚,这两日恶战奔逃,重伤刚好,已感到十疲惫。
-----丑时过后,常是一个人睡得最沉的时候。三道黑影在夜空中越过周围房屋,直奔严龙飞睡的客房,轻轻落在走廊,一个瘦瘦的黑影从身上抽出一个小管,对着窗纸插了进去,对着小管子轻轻吹出一股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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