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洛河,夜宴话家常
最终,在易寒淅死缠烂打,死磨硬泡下,顾恒终于同意不睡树上,睡陈枫的房里,的地板上。
至于陈枫,陈枫当然是不介意的,对于易寒淅,他一向没什么拒绝的话。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其实不是个很爱与人接触的人。独独对易寒淅,他心里有种猜测,可这种猜测还没有被验证。
陈枫的客房在二楼,背对着街道,虽然只有一张床,可房间还算大。
将细软放在房里,三人决定出去逛逛,其实是易寒淅想要出去逛逛,顺带拉上了顾恒和陈枫。
解决了住宿的问题,这街逛地异常轻松。街上人很多,往往还能看到一队穿着相似衣服的人,拿着剑,那多半是同一门派来参加群英会的。
街边各种各样的小铺和小车,有卖小吃的,有卖孩子玩的小玩意儿的,还有卖姑娘的饰品的......顾恒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头有些莫名的紧张。
而一旁,易寒淅底气十足地讲着价,那模样,显然对这种生活极其熟悉。
顾恒不安地瞟着四方,一条长街,嘈杂的人群,孩子的笑声,商贩的吆喝声,对于他来讲,似乎极其遥远又陌生,这些声音太吵,吵得他甚至听不见了。
忽然,长街上出现了一队人,他们都穿着相似的衣服,手里还拿着剑,应该是同一门派来参加群英会的,顾恒心想。
可再定睛一看,为首的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是洛河!对,不会错的,洛河身后还跟着柳艳晴。
顾恒不自觉地抬脚前去,甚至忘了身后的易寒淅。
“顾师兄,你看这个怎么样。”易寒淅拿着一支簪子,正回头,却没见顾恒。
陈枫给了她一个眼色,她看去,也认了出来,那些是苍山的弟子。易寒淅也不说话,只是径直向着那些人走去,陈枫跟在她身后。
顾恒刚刚说完了些客气话,易寒淅和陈枫就到了。
柳艳晴看着脸色有些不好,她没看前面这三人,只盯着街边—毕竟在这儿也能遇上顾恒。洛河看了看易寒淅,顺眼便瞟到了她手里的剑,他又将眼神转向顾恒,带着疑惑。
“哦,对了师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易寒淅。”顾恒看了看陈枫,又补充道:“旁边那位是陈枫。”
洛河先是一愣,而后又低头微微一笑,对顾恒说:“你刚来不久,这些天城里的客栈都住满了,你若是找不到住处,我们......”
“不用了!”像是知道洛河要说什么似的,易寒淅突然打断他,柳艳晴游离的视线也随之突然一紧,瞪着易寒淅,她像是还没认出六角石台上那个白衣女子。
周围沉寂无声,易寒淅忽地察觉有些尴尬,“额,我是说,我们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就不劳......你费心了。”
洛河被她这一声吼得有些懵,不过片刻表情稍微恢复正常,道:“如此甚好,我正想说,我们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易寒淅不知怎的,好像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今晚我们准备办一个小小的酒宴,犒劳一下大家这个月赶路辛苦,顺便也为后日的群英会打打气,顾恒,你若是有时间,不妨带着你两位朋友一起来?”
洛河说话不笑,看起来毫无亲和感,柳艳晴也总是皱着眉头,身后一众苍山弟子个个面无表情,与其说是在邀请,易寒淅倒更愿意相信他们在宣战。
顾恒笑着答应了,又聊了几句,他问了问苏青最近如何,洛河摇头说他也不知道,顾恒走后没几天他也离开了苍山。不过他说,小丫头刚知道顾恒走了的时候可伤心了好一阵子,好在有景玄陪她。
苏青?就是顾恒的小师妹,生活在一个院子里的那个小姑娘?易寒淅撇嘴,心想,不就是下山历练吗,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可伤心好一阵的。
与洛河他们一行人分离后,三人依旧走在街上,不过易寒淅没再像之前那般欢喜地到处乱逛,她只是握着那支刚买的簪子,走在顾恒和陈枫之间。
街上依旧很闹,只是三人之间的气氛却闷闷的,像是阴云笼罩着,压得叫人喘不过气,街上的闹声仿佛越来越远,要将人带离现实。
从街上回到客栈的路上,易寒淅始终不发一言,顾恒有些不知所措,他好像从没见过易寒淅这样。
可他又转念一想,他与易寒淅刚见面时,对上的不就是她一双冰冷的眸子吗?
其实他并不了解易寒淅,他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一切不过是在苍雪峰时他自己的推断。可饶是如此,山下再一次相遇时,她却不像是个认识不久的生人,像是个江湖久别的朋友。
想来,她对生人也许还是防备的吧?
犹豫了许久,直到天边的光芒都快要完全消失,顾恒还是决定问问,问问也好,去也好,不去也好,总该问问。
于是他先问了陈枫,陈枫在静息养神,只是微笑道:“易姑娘去我便去。”
这下该轮到易姑娘了,顾恒轻轻晃了晃隔在小厅与床卧之间的帘布。无人应答。
于是他又晃了一次,这次易寒淅应该看到了,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能听到她的脚步声。
“易师姐,你,想去今晚......”
“当然想去,不吃白不吃。”
顾恒:“......”
顾恒还真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当夜,明月当空,顾恒带着两人找到了宴席。
说是宴席,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张长桌,因为这大厅里到处都是这样的长桌,许多个门派的弟子共聚在各自的桌上,畅谈着后日的盛会。
洛河果然给顾恒他们留了三个位置。苍山共来了八个人,每个都是各大长老的关门弟子,顾恒几乎都跟他们打过交道,所以不一会儿就熟络地聊起来了。
易寒淅也不与苍山的弟子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闷酒,一杯接着一杯。
“你不醉?”
说话的人正是陈枫,易寒淅转过头来疑惑地看他,仿佛在问,我为什么要醉?
陈枫用下巴点点她面前已经空了的酒壶。
易寒淅愣了愣,忽地笑了出来,“好弟弟,就这点儿量,还不够我解渴呢。”她说着又拿了一壶往杯里倒。
陈枫看她脸上只是微红,口齿也还清晰,估摸着她应该真的还没喝醉,便也不阻止。
那天夜宴本来平淡,说不上每个人都开心,但好歹没有什么波澜,若是那个男人不出现在这里的话。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