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修行未必一力成
第12章 修行未必一力成
沈牧口才不差，一番言语直将王家欺人恶行描述的活灵活现，段长空二人均是感同身受，不过段长空早知这二人乃是演戏，自是不会将这等事情往自家身上扯，不过其心中也是震撼，不说那金丹真人，便是筑基境的大修士也是高高在上，以这二人修为真要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因而段长空断定，以面前这二人城府，定然是另有所图，而非要寻那王家之人报复。
见得段长空沉思，沈牧也恐自家戏码被识破，便就朝着黎兵使了一个眼色，黎兵会意，便就故作怒气冲冲道：“哼！真真是气煞我也！那贼婆娘，仗着自家族中势力便来欺压二哥，是可忍孰不可忍！”黎兵听得此情却是暴跳如雷，又是转首言道，“二哥且放心，小弟虽是不才，但是也知礼义仁信，那王家婆娘如此欺人太甚，若有机会，势必要给她一个教训，方能替兄弟出了心中这口恶气！”继而又朝着段长空言道，“段道友，你待如何？”
黎兵此时言语之中已是多有恐吓之意，段长空虽是不惧，可也不愿就此将关系断了，况且对于如此局面段长空也非束手无策，于是便见段长空哈哈一笑，言道：“两位道友既有如此胆色敢寻王家的麻烦，那段某又岂能居于人后呢！”
沈牧闻言也是不由暗骂段长空狡诈，看似豪气干云，言语中却只说对付王家。想那王家何等势大，他自不会真个将矛头对准王家，因而段长空方才此言便与没说一个样了，不过沈牧也并非想一蹴而就，段长空虽非好糊弄之辈，但日后只消细心发掘，不怕寻不到此子小辫子，于是立刻起身朝着段长空二人深深一揖，言道：“这本是沈牧家事，承蒙两位如此仗义，沈某先行谢过了！”
段长空二人自是赶紧将他扶起，三人又是客套一番，才是作罢。
此后沈牧二人便趁势邀请段长空留下在此处修行，段长空自是不受，于是沈牧二人也不强求，言说今日已晚，不若在此休息一晚，待到明日，他兄弟二人亲自出手帮段长空在近处造上一间修行之所。
段长空听得此言却是心中一动，此间灵机异常充沛，远胜他处，能在此修行一夜，想来也必是大有好处，便就答应下来，于是在沈牧的指引之下，便去了西边的一间厢房。
待到夕阳西下，暮色降临，段长空终是打发走二人，也是来至席案之上，此时他盘膝而坐，运转起功法，却觉浑身窍穴震动，似鲸吞吸水，汩汩而动，身周灵气只若气旋，疯狂的朝着其中而去。
段长空在房中抓紧时机修行，沈牧却也并没闲着，只见此时沈牧小心取出一枚阵旗，将其往一块泥盘上一掷，尔后掐诀引动阵旗，不一会的功夫，那泥盘上便就氤氲升腾，细看之下，竟是此地舆图，惟妙惟肖，分毫不差。
沈牧这一番动作也是消耗甚大，不由抹去额头汗珠，却是惊奇的发现段长空所居之处灵气消耗极快，四周的灵气都是往其汇聚而去，从整个舆图看来，其人所处之地竟是隐隐现出龙虎之象，其不由也是愕然。
沈牧虽是和顾旭日、黎兵二人合称铜鼎山三友，但是因为其毕竟也是世家出身，自认韬智计略都是超出其余二人，相较于其余二人只知修行精进，他却是还精研阵道，自是知晓此中好处，也正因此，他每每都是以这阵法窥视其余二人，虽然现下他阵道修为还浅，见不得内中详细，但是也可从灵机流转判断出很多东西。
不过此时沈牧见得段长空修炼之时的灵气异象，却是心中一窒，十分骇然，如此灵潮奔涌，鲸吞潮吸，便是以顾旭日如今开脉的修为也是远远不及，而这段长空却还只是炼化半数窍穴的境界，因而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忌惮。
如此面色几转之后，沈牧反又是释然，他也是经历过世家争斗的，自是知晓道途之上绝非纯靠争杀相斗，更多的却是智谋手段，因而反是安下心来，思量究竟该如何才能将段长空笼络住为自家所用。
段长空自是不知沈牧窥视自家的事情，却是把握这难得的机会，疯狂的修行起来，直至翌日紫气东升，旭阳高照，方是收了功行，此时他呼出一口浊气，微微运转道法，感觉到体内灵力澎湃，更胜从前，却是心中大喜，不想只是一夜的功夫，便又炼化一处窍穴，足可抵得上此前数月之功，也是心中大赞，不由对沈牧这聚拢灵机之法也是起了兴趣。
他手中那《混元子阵道详解》虽是不错的阵道法典，不过偏重述理，对于许多机巧阵法却是涉及不多，这点对于初学者而言反是不如普通阵道法书更为实用了，因而心中也是计较如何才能与沈牧交流一番阵法。
此后段长空稍稍整理一番衣袍，便就迈步出了房间，沈牧却是早在等待，他昨夜一番窥视并无丝毫收获，此时见得段长空更觉难以估量，但是其面上却不显露，只是呵呵一笑，道：“哈哈，寒舍简陋，却是少了奴仆伺候，看段兄弟容光焕发，必是昨晚休息的很好，这样我这地主也算是能够心安了啊！”
段长空接口道：“区区散修，能得沈道友收留一晚，已是天大的恩惠，贫道又岂敢奢求其他！”
听得段长空此言，沈牧也是心中满意，其出身的沈家也算族规严厉，自不允许族中子弟沉溺于享乐，因而他倒也是并不十分注重此点，而顾旭日、黎兵二人本就是散修出身，根本不曾想过此事，所以其现在干脆弃了此念，而且他现在也是发现，单从修行上来看，无了俗事牵绊，进境却是还胜过当初在沈家的日子。
“早茶已是备好，段道友，请！”沈牧心中满意，自然态度更显亲近，便就做了个手势请得段长空前去用早点，段长空也不客气，拱手一礼，道一声“请！”便就随着沈牧一同行去。
到了客厅，段长空却是发现铜鼎山三友其余二人并不在这处，心中念头一动，也不明言，只是和沈牧分宾主坐了，吃了一通好茶，又是谈玄论道，正好借机询问一番阵法之道，也是好不快活。
此时段长空才是发现，这沈牧不愧世家出身，对于炼气境的修行及修真界的许多事情都是知之甚详，正好可为自家指路，而沈牧也是发现段长空对于修真界常识了解不多，正是可以展示自家底蕴之机，自也不会放过此等示好机会。
不过段长空所展现出对于阵法的兴趣，沈牧却是故意藏下，并不多言，却是准备留待日后好拿捏段长空。
两人便这么看似融洽的畅谈，直至午时，方才听闻一声洪钟般的声音传来，“听说咱们这来了一位贵客，不想我这地主竟是不在，怠慢了，怠慢了啊！”
段长空打眼瞧去，却是一名粗犷的中年汉子，听其话音，该是顾旭日，而且黎兵也是伴着此人而来，看来是不会错了。
见得此人大步而来，段长空自是起身相迎，拱手道：“顾大当家，贫道段长空，有礼了！”
顾旭日却是径直上前，大喇喇坐了，一伸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拘礼，坐，坐，快坐！”
段长空见他此举却是失礼，不过见沈牧二人都是不以为意心中也是了然，看来顾旭日此人却是功行最高，但是处事却是不及余下二人，结合昨日情况来看，恐怕此三人中真正主事之人还得是沈牧此人。
沈牧自也是瞧出顾旭日的失礼，忙是招呼段长空再又坐下，又是泡了上等灵茶，四人便就再叙起来。
又过得一个时辰，段长空见得顾旭日已是面露疲态，知晓此人不擅经营此道，当下也是开口道：“哈哈，此次能得见三位贤昆仲，实是贫道的运气，不知不觉在下已是叨扰诸位许久了，耽误了几位修行，还望勿怪，贫道也还有些事要处理，这便告辞了吧！”
顾旭日此人本就不喜客套，初来时很是热情，现下早就乏了，所以听得段长空此言也是欣喜，当下开口道：“哈哈哈，段道友真是客气，此乃小事，道友日后有暇还可常来，直接寻我二弟便是，就恕顾某无理了！”
沈牧此时却是接口道：“道友似是初来此地，又有何处可去呢，不若搬来此处，与我等一同修行便是！”
“是极！是极！”黎兵听得此言哪里还不知沈牧心中打算，于是接口道，“段兄弟与我兄弟三人一见如故，何不留下同修大道，如此也可省下许多功夫，需知此处可是有我二哥所布法阵，你在别处可是休想寻得的！”
沈牧听他所言，神色微动，他们三人之中，顾旭日此人修道资质很是不差，其所修行《真阳焚天章》也是了不得的火属性功法，只是少些智谋，不过如此也好，他掌控起来却是方便许多，自他上次将先行开脉的机会让与此人之后，其人对他更是心怀感激，已经算是彻底掌握在沈牧手中了。
但是黎兵此人却是不同，此人屡屡猜中自家心思，却是有些小聪明，现下看着是很听自家的话，但是难保哪一日便会反客为主，所以丝毫不可大意，这也是其现下对段长空多有笼络的缘由。
段长空心中一硒，他心中却是明白，越是有求于人，越是不可表现出来，于是起身拱手一礼，言道：“道友好意，段某心领了，不过在下确还有事在身，便不久留了！”说完又转身朝着沈牧言道，“沈道友放心，你我约定之事，到时候只要招呼一声，段某必到！”说完这些，段长空又是朝着顾旭日告拳施礼，当下再不留恋，便就大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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