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梦
秦书睁开双眼，仿佛身处在一片混沌中。他努力地向四周看，却什么都看不清晰，也看不完全。于是秦书努力想跳起来，一起跳，竟飘飘然地往上飘，像是要飞到云端。
渐渐飞得越来越高，秦书的视线也渐渐清晰。自己脚下是一大片沙漠，刚才所见的混沌竟是漫天飞舞的沙尘。沙漠上也有房屋也有百姓，百姓们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重复的挥舞手中的锄头，仿佛努力地开垦就能将这荒芜之地变成沃土。可惜再努力也只是做无用功，秦书心想，没有水滋润的土地又有什么粮食能生长出来。
飞的越来越高，秦书的眼中越来越惊恐，他看到巨大的怪兽追逐着人们，人们惊慌的逃窜，女子抱着孩子拼命地逃跑，但速度越来越慢逐渐被怪兽追上。他看到洪水滔天淹没了田野和村庄，有人紧紧地抱住一节树干浮在水面上，却马上被汹涌的波浪打翻，等木头再浮上来时上面已空空如也。他看到衣衫褴褛的灾民为了一个馒头向着同伴挥舞起镰刀，看到饥肠辘辘的灾民易子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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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书的眼前终于不再被灾难与惨剧所环绕。他的目光从呆滞中挣脱出来，发现自己已在云端。他于是往前走，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走了很久很久，秦书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于是他转身返回，一转身却发现身后不远的地方正有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短的头发很白，肤色也白，衣服更是一尘不染的洁白，但姿势却很不雅观，正趴在地上向下看。
秦书于是走过去，随着老人的视线向下看，却什么都看不到。他于是拍了拍老人，问道：“老人家，请问这是哪里？”
老人拍拍衣服站起来看向他，一脸疑惑，似乎很奇怪为什么秦书会出现在这里。老人脸上的疑惑很快消失，然后向秦书挥了挥手里的东西，竟是俏皮地说道：“你没有这个东西，哪里看得清哩？”，然后把手中的事物递给秦书。
竟然是一把放大镜。
秦书拿起放大镜向下看去，于是他又看到了洪水沙暴，天灾人祸。他马上停住目光，将放大镜还给老人，问道：“老人家，请问这是怎么了？”
老人扬了扬眉，不屑地回答道：“你是用了这玩意儿还看不到吗？小小年纪怎么视力比我个老头还要差劲。下面的沙尘都快要刮到天上来吹我一身沙子，那边的水都快要拍到天上溅我一身了。沙和水混在一起那就是一身泥，那样你知不知道很脏的......”
“请问老人家，怎么才能解救下面受苦难的百姓？”秦书打断老人的喋喋不休。
老人听到这句话，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就你个小娃，你能干什么，你肩上那二分力能挑得动几斤米？既然来了，那在上面看着就好，还想下去然后什么也做不了和他们一起等着被人救么。”
这老人的发火好无道理，秦书想着，然后反驳道：“老头，至少我会想着去救，不知道你在天上为什么只是看着而不去帮忙？”
老人听到秦书称呼的变化，眼中怒火更甚，却没有回答秦书，而是反问道：“你看，这衣服白净得很，泥水确是那样污浊，要是你，你会让它和泥水混在一起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自保其身？”
秦书听到老人的话更加恼火，骂道：“老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整个天下的百姓都死光了，就只剩你留下来自保其身就有意思么？你就是只保全羽毛的老斑鸠。”
老人愣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会这样教训自己。旋即回过神来，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倒是有点意思。”又道：“什么是斑鸠？”
秦书这才发现自己怒火攻心下竟不小心胡诌出了这个世界上似乎并不存在的鸟类，正想着怎么解释，突然老人怒极，不知道从那里拿来根极粗的尺子向他打来：“居然说我是爱惜羽毛的老鸟，睁大你的狗眼往下面看看。”
秦书竟被老人一下子打落云端，他向下看，却看到了炊烟阵阵，看到了流水潺潺，然后看到房屋越来越大，地面越来越近。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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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倏地惊起，发现仍在屋中，刚才的一幕原来只是梦境，看来对于去书园参考，自己还是有一点紧张，竟做了一场如此奇怪的梦，只是这梦境未免过于真实，秦书想道。
看着天色已亮，秦书决定今日约老白和其它少年们踢过球后一定要再多看两眼张金星的真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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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你说，如果世道有一天乱了，我们该怎么办呀？”秦书突然想起昨夜的梦，向好友问道。
司马白忙摸了摸秦书的脑门，发现并没有发热。惊异于粗线条的秦书竟然问出了这样奇怪的问题，回答道：“佛陀在上，天下稳定久矣，哪是说乱就乱的起来的，况且有书园坐落中原，我不认为我们会遇到这种情况。”
“那要是万一出现了呢？”秦书问道。
司马白忙捂住好友的嘴，教训道：“佛陀在上，怎么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秦书默叹，这个世界的言论自由和思想自由还是受限啊。又想到昨天的梦，人们总爱说什么佛陀在上佛陀在上的，昨天梦里在天上倒是没有看见什么佛陀，反倒是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
哪里会真有什么佛陀来维护这世道，秦书在心里默默地嘲笑好友。作为一名无神论者，当然无法理解这世界普遍存在的信仰。又想到好友所说天下太平的原因之二。“书园嘛，倒是有点意思，一定要进去看看。”秦书说道。
司马白听到秦书不再纠结于大逆不道的想法，终于放下心来。又听到此言，打趣道：“想考进园子呀，刚刚不是还说着蹴鞠后要看几眼张金星来着？”
此语威力甚大，秦书立刻灰头土脸起来，答道：“马上去，马上去。”说完便向好友道别，向书房走去。想着自己这一世没有人管着真是变懒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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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转眼已近书园招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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