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消息
曙光,从黑夜里走了出来。
天亮了。
现在,经过两天的运气疗伤,灵智他们觉得好多了。有灵智的跌打损伤药物治疗,吕洞宾跟蓝采和身上的外伤也很快好了起来。
何仙姑没有回来,但悟根却已把早饭做好了。他来到大殿里,请灵智等人去后面吃饭。灵智叫上大家去了后面。
上午。阳光艳丽。
灵智等人在菩提庙的大殿里。灵智看着大殿外面,说:“五天了,仙姑找不到你们,消息也该到了。”
曹国舅走到灵智身边站住,看着外面说:“韩湘子也该回来了,我们需要他。”
灵智说:“他被白骨手阴风迷住了。”
曹国舅说:“白骨手阴风的确漂亮,即便她是一个恶魔,也是十分迷人。”
灵智说:“妖魔鬼怪都是十分漂亮的,不然就迷惑不了人。”
曹国舅点头认同:“是的。”
灵智突然问:“你们见过白骨手阴风的真容?”
曹国舅说:“她根本就没有乔装,因为下雨她戴着斗笠,一条粗黑的鞭子从脑后垂到胸前,辫梢扎着一条白手绢,身上穿着白色衣裳。”
“哦!”灵智惊异的叫了声。曹国舅听见灵智的叫声,扭头看着他。灵智说:“可是,我们看见她的时候,她是乔装打扮了的,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在上午炎炎烈日下从碑垭口上走下来,走向幺店子,好像她身上穿的并不是白色衣裳,是灰黑色的,对,是灰黑色的。”
曹国舅盯着灵智思索着说:“斗笠······蓑衣······灰黑色衣裳?”
灵智点头答:“是的。”
“啊!”曹国舅大叫一声,说:“那不是白骨手阴风,不是她!”
灵智盯着他问:“那是谁?”
曹国舅说:“天魔,他是天魔·竺箫。”
“天魔·竺箫?”灵智不相信的问道。
这时候,吕洞宾走了过来,站在他们身边。
曹国舅说:“是的,他就是天魔·竺箫,他从重庆来,去重庆的路就要经过碑垭口,你们在这里看见他,不久我们就在城里遇上了他。”
“糟了!”吕洞宾突然在他们身边说。
“什么?”灵智跟曹国舅同声问,并扭头盯着他。
吕洞宾一脸担心的说:“仙姑回不来了。”
灵智急忙问:“为什么?”
这时候,蓝采和跟汉钟离和铁拐李都闻声走了过来,站在他们身边。
吕洞宾没有回答灵智,他喃喃的说:“怪不得他会说她终究还是会属于他,原来他已经将仙姑劫持了。”
灵智又问:“怎么回事?”
吕洞宾盯着灵智,把那天他跟天魔·竺箫说的话告诉了灵智。
“什么,他就是当年对仙姑欲行不轨之人?”曹国舅惊讶的问。
吕洞宾答:“是的。”
灵智突然说:“天魔·竺箫用的兵器是箫,杀人是箫声,那天仙姑下山不久,我们就听见山下传来一声箫声,很尖厉,当我们再次聆听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箫声响起。”
曹国舅立即问:“你的意思是,仙姑那天被天魔·竺箫杀死了?”
灵智没有回答,却垂下了脑袋。
沉默,让菩提庙变得异常的宁静。这一刻,空气仿佛已经凝结。
但片刻后吕洞宾就大声叫道:“不不不,不可能,他对我说过,她终于还是属于他,他怎么会杀她,他不会杀她。”
曹国舅缓缓说道:“如果仙姑不从,誓死跟他拼呢?”
灵智也说:“如果他不用箫声杀她,他是奈何不了仙姑的,那天,我们却偏偏听见了箫声。”
铁拐李也说:“是的,很尖厉的一声。”
吕洞宾口里还是说:“不会的,不会的。”
曹国舅急忙说:“走,我们下山去找找。”
六个人拿着兵器立即飞纵出菩提庙,直奔山下而去。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那个人抬头盯着何仙姑说。脸上流露出吓人的微笑。
何仙姑看见斗笠下的那双眼睛在不停的眨动,脸上立即布满愤怒,她恨声骂道:“畜生,原来是你。”
那天,何仙姑穿着红红的嫁衣披散着满头白发从乌龙镇的家里跑了出来。原本她是要去找子敬,责问他为什么要跟他表妹成亲。当时她头脑中乱哄哄的,不知怎么脚步却迈向了去封窦的路。在封窦刘家梁的路口,她遇上了天魔·竺箫。天魔·竺箫见她长得漂亮,心里就起了歹意,趁她不备,一下将她扛在肩上,走进了开满花朵的油菜地里。何仙姑吓得大呼救命。在油菜地深处,天魔·竺箫将她丢在油菜地里,开满花朵的油菜被压倒一片。天魔·竺箫扑到她的身上,扯开她身上的嫁衣,在她洁白的胸膛上乱拱。正当她绝望的时候,吕洞宾跳了出来,出手打跑了光着屁股的天魔·竺箫。
这一幕过去了多年,至今在何仙姑眼里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这件事一直困扰着何仙姑,教她常常做噩梦。她记住那张脸,记住那双不停眨动的眼睛,她发誓在她有生之年遇上这双眨动的眼睛和那张脸,她一定要将他杀死报仇。
现在,那张脸和那双眨动的眼睛就在她的面前。
天魔·竺箫说:“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
何仙姑气愤的说:“我永远都记得,那天你给我带来的羞辱。”
天魔·竺箫说:“那天不是吕洞宾,你就是我的人了,属于我的,始终属于我,无论等多少年,这就是缘分。”
何仙姑手一挥,一朵红莲花就在她手里,她厉声说:“你做梦,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今天,我要取你的狗命报当年被羞辱的仇恨。”
天魔·竺箫盯着何仙姑说:“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八仙之一何仙姑,但我现在更不是当年的那个我,我是五魔帮之首,天魔·竺箫。”说完,他就从身后抽出一支箫。
何仙姑对着天魔·竺箫一抖手里的红莲花,一蓬红光射了过去。天魔·竺箫向旁边一闪,躲过这一击。
何仙姑大叫一声:“拿命来!”手里的红莲花就对着天魔·竺箫的咽喉击去。
天魔·竺箫将箫放在嘴唇上,对着何仙姑。
当何仙姑的红莲花快要击中天魔·竺箫的咽喉时,一声尖厉的箫声突然响起。何仙姑在这箫声中突然感觉一只拳头击在她的头上,她感觉自己的头一下炸开,嗡的一声,她眼前一黑,人就向后倒了下去,手里的红莲花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灵智六人冲下山,一口气冲进何仙姑走进的弯道中。在弯道的路上,他们没有看见血迹。路两边的草地上,他们也没有发现何仙姑的尸体,或衣服碎片。
灵智大声说:“分头找。”之后,就纵身跳进路边的树林里。
其余的人也都纵身跳进路两边的树林里找寻,口里“仙姑,仙姑······”的叫着。
到中午的时候,灵智他们将整片树林找尽,也没有找到何仙姑丝毫踪迹。他们聚集在路上,满脸的悲伤之色。
灵智悲痛的说:“我们连仙姑的尸首都没有找到。”
曹国舅难过的说:“一场大雨,所有的血迹都被冲尽,五个夜晚,所有的碎片都会被野兽叼走,我们来晚了。”
吕洞宾悲愤的说:“我说了,他不会杀仙姑的,他将仙姑掳走,他一直想得到仙姑。”
曹国舅盯着吕洞宾问:“在尖厉的箫声中,仙姑还能活吗?”
灵智说:“箫声只响过一次,在这一次箫声中,仙姑不死,会任他掳走吗?”
吕洞宾摇着头说:“他不会杀她,我知道他不会杀她的,你们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我们继续找,一定要找到仙姑。”
曹国舅盯着吕洞宾问:“去哪里找?”
吕洞宾想了想说:“小蓬,去五魔帮的堂口找,他一定将仙姑藏在五魔帮的堂口里,走,我们去五魔帮的堂口救仙姑。”
灵智说:“人是要救,如果她真在五魔帮的堂口里,不过,五魔帮的堂口众多,我们得查查他将仙姑藏在哪个堂口中。查到了,我们得想想该怎样去救,我们六人毕竟不是五魔帮的对手。”
吕洞宾着急的说:“还查什么,我们一个堂口一个堂口的冲进去找,总会找到藏仙姑的堂口,晚了只怕仙姑遭了他的毒手。”
灵智看着着急的吕洞宾,说:“好吧,就算把我们的老命拼了,也要将仙姑救出来,走。”之后,就带头向前方走去。
前方走来一位老人,看见灵智后就大声叫道:“灵智大师,灵智大师。”
灵智站住,看着走来的老人。
老人走到他面前,对灵智深深一礼后说:“大师,有人叫我给您送信来。”说完就从袖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给灵智。
灵智接过信打开一看,只见信上写着简短几个字:
欲救何仙姑,拿魔刀跟刀谱到犀牛山下竹海来换。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
灵智急忙问老人:“老人家,是谁叫您来给我们送信的?”说完,他将信交给了曹国舅。
老人答:“是一个戴斗笠,披蓑衣的人。”
众人一听,立即知道是谁了。
曹国舅这时候大声说:“他果然没杀仙姑。”
吕洞宾高兴的说:“我说过他不会杀仙姑的,他一定不会杀仙姑。”
众人脸上都有了笑容。只有曹国舅跟灵智两个紧皱着眉头。
等大家平静之后,灵智对老人说:“老人家,您可以走了。”
看着老人渐渐走远,灵智长长的叹息一声:“唉——!”
吕洞宾看着紧皱眉头的灵智问:“你怎么不高兴?”
曹国舅说:“天魔·竺箫要我们拿魔刀跟刀谱去换仙姑。”
灵智又叹息一声说:“我没有魔刀和刀谱。”
铁拐李和汉钟离与蓝采和刚刚舒展的脸又布满了愁云。
吕洞宾说:“既然没有魔刀和刀谱,那我们就去抢。”
灵智问:“他的箫声有多厉害,你是领教过的,你确定以我们六人之力能胜天魔·竺箫吗?”
曹国舅也问:“你确定就只有天魔·竺箫一人,其他四魔没有回来?”
吕洞宾着急的问:“难道你们就这样看着仙姑被他给害了?”
灵智说:“他不会杀仙姑的,你是知道的。”
吕洞宾急忙说:“我担心······”
曹国舅打断吕洞宾的话说:“我知道你的担心,我想,我们先将韩湘子找回来,以我们七人之力,或许可以跟他拼一下。如果,韩湘子能够将白骨手阴风说服,与我们联手,就算他们五魔聚齐也不怕了。”
吕洞宾一听,立即说:“我这就去找韩湘子回来。”
“慢。”曹国舅拦住吕洞宾,他说:“你的伤还没痊愈,不适宜长途劳顿,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吧,我去找韩湘子。”
吕洞宾说:“那你快去。”
曹国舅就对灵智说:“这里交给你了,你们先回庙里等着,我没回来,你们一个都不要下山,尤其看紧吕洞宾。”
灵智点点头说:“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曹国舅点点头,就对众人告辞,之后,转身向幺店子走去。
看着曹国舅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灵智对众人说:“我们先回庙里去等。”
众人都跟着灵智走向龙云山的菩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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