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何为剑神？
听了鬼渊帝的话，程杰才散去血瞳与血剑，将剑势收敛。
“早这样不就好了？若不是看在小丫头的份上，我才不会赏脸来你们剑魂殿！”
火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杰，那可是传说中的鬼渊啊！程兄竟然能逼迫她道歉？
听了程杰的话，刘心语心中比蜜还甜，眸子中只有程杰，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小子，你莫要太猖狂了，殿主只是爱才，你真以为殿主杀不了你么！”
“没错，这等狂妄邪恶之徒怎么配得上我派剑仙子！”
“都给我闭嘴！”鬼渊冷声喝道：“能在我的鬼渊之下全身而退的人，有点傲气又怎么了？配不上心儿？那你去找一个配得上心儿的人，我看他能在我手下过几招！”
鬼渊也看开了，虽然程杰驳了她的面子，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程杰都比剑域那些所谓天才要强太多了，那些天才哪个在她面前不是战战兢兢的软蛋模样？程杰就不同了，虽然口出狂言，但是他的确有狂傲的资本。虽然心儿还未到出嫁的年纪，不过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如此妖孽的年轻人，师姐应该不会责怪我自作主张的。
随后鬼渊帝和蔼地对程杰说道：“既然你是心儿的心上人，便同她一起叫我二师父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殿主这是看中程杰了，要招程杰为花间的女婿。
程杰却皱了皱眉：“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我师父的。”
这么失礼的话说出口，鬼渊却一反常态，丝毫不生气，反而点了点头：“也是，那你叫我一声竹姨，可好？”
程杰点了点头，此时血瞳的后遗症结束，程杰也不想和花间闹得太僵，于是抱拳说道：“竹姨。”
众长老汗，他们何时见过如此温和的鬼渊前辈，更别提透露自己的真实姓氏了。
此时火芸儿冷哼一声，若是鬼渊不识趣，她不介意解开封印教她做人的道理。
“哎，既然你和心儿已经确定了关系，那你也算半个花间的人了，以前的一些误会，就忘了它吧。”鬼渊帝是越看越喜欢程杰，同时心里有些责备刘心语，有了心上人也不和自己说，差点闹出了笑话。
“殿主，是否可以开始第八剑和第九剑的测试？”虞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提醒道。
“也对，你便将八剑和九剑的测试取出来吧。”鬼渊帝吩咐道。
“是！”虞明轻功一跃来到空中的一个悬挂的平台上，拾起上面的两把钥匙，随后打开了两侧墙上的锁。
程杰看着石桌上的一盆液体和一柄剑，疑惑地问道：“这些要怎么用？”
虞明正要回答，刘心语从鬼渊帝的怀中跳了下来，蹦蹦跳跳地来到程杰身边说道：“程杰大人，这盆液体便是八剑的测试，其实很简单，不用精神力将这盆液体凝成剑便算通过。”
程杰犹豫了一下，按照天剑的诀窍强行将不明液体凝成天剑的形状，随后问向刘心语：“是这个样子？”
刘心语用力地点点头：“没错，程杰大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眼看程杰豪不拖沓地就通过了八剑的测试，剑魂殿高台上的长老们坐不住了，他们都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向程杰。
虽然程杰之前与鬼渊帝战斗时也是凭空凝剑，但是他们只当做是以精神力为本强行凝聚，然而现在看来，程杰是真正领悟了剑道的精髓！
虽然程杰对八剑测试早就有所猜测，但是真的面对时，还是觉得太过简单，因为他能凭空凝剑是因为修炼了天剑的原因，与那些苦修剑道最终登顶的人不同，他的八剑测试是有一定水分的。
看着众人惊奇的目光，程杰有些不好意思。
鬼渊帝说道：“我曾听师姐说过，七剑之上，便是剑神的领域，若想达到八剑的境界，前七剑必须炉火纯青，那个时候，站在剑道的巅峰上，你会看到另一个巅峰，这时，你若直接攀登，会落下摔死，八剑，才是通向剑神之路的凭证，通过八剑测试的人，才有资格攀登名为剑神的巅峰！”
“剑有形而心无形，我想这就是纵横剑神想要告诉后辈的吧……”回想起自己修炼天剑的时候，不也是一样么？明明是剑法，却没有一个招式，全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话，即便现在的程杰，都不敢说完全领悟天剑的真谛。
“剑有形而心无形么……”众人喃喃自语，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像又不是特别明白。
听到程杰的话的第一时间，刘心语便陷入了沉思，如果说这里还有谁能理解程杰话中的意思的话，也就只有刘心语和鬼渊帝了。
“八剑……是不可能天生就有的？”刘心语同样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却又说不出，只能说出这句似是而非的话。
程杰听后微微一笑：“不愧是丫头，真有灵性，比起他人，你缺的只是时间的沉淀罢了。”
被程杰夸奖，刘心语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程杰大人，这柄剑便是第九剑的测试，名为通玄。”刘心语介绍道。
程杰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拿起剑，没有光芒闪耀，也没有剑吟阵阵，有的，只是平静。
这只是表象，对于程杰来说，拿起剑的瞬间，他就心有所感，悲伤、快乐、痛苦、决然、幸福、疑惑、憎恨、绝望，隐藏在心底的所有情绪全部爆发开来。
红尘幻象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流转而过，仿佛有放映机在程杰眼前放映着一个又一个片段……
此时，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目光突然呆滞的程杰，许久，九剑仍然没有反应，就在众人失望之时，程杰哭了。
泪水一滴一滴滑过脸庞，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泪痕。
“程杰大人，您怎么了？”刘心语掏出手帕就要给程杰擦泪。
“等下，先不要动他！”鬼渊帝看着程杰，心中奇怪，她曾经也尝试过几次九剑的测试，一开始也如程杰一样看到红尘百态后愣住了，但是却从未流过泪，这程杰，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那个景象还有后续？
听到二师父的话，刘心语只能看着程杰哭泣，心中凄凄，她甚至想陪着程杰大人一起哭。
许久，程杰才回过神来，鬼渊帝判断得没错，程杰确实看到了后续，但是只有一个场面，那就是孤独！
将剑放下，感觉到面庞有些湿润，用手擦了擦，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刘心语见状，连忙为程杰擦拭泪痕，虽然程杰想自己擦拭，但是看到认真而又温柔的刘心语，他微微一笑，任由刘心语施为。
于是剑魂殿的高层们就这么看着刘心语像小妻子一般照顾程杰，昔日高傲的剑仙子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这些帝者们一个个啧啧称奇。
结束后，鬼渊帝问道：“怎么，感悟到了什么？”
程杰叹了口气：“孤独！”
“孤独？”鬼渊帝有些不明所以。
“没错。”见如此多的帝者都在眼巴巴看着自己，程杰突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这些都是小丫头的长辈，也罢，就送他们一个机缘也好，能不能有所长进全看他们的天赋了。
“纵横剑神不愧是颠覆传统的传奇剑客，这柄剑应该是剑神的贴身佩剑吧？”
“没错，九剑正是先祖曾经的佩剑！”张元抢着说道。
“你是？”程杰疑惑地问道。
“程杰少侠，在下乃是神剑唯一驻剑魂殿的长老，人称破剑帝张元。”张元迫不及待地说道，语气中甚是客气。
“破剑前辈客气了，前辈请放心，晚辈所领悟的一定和盘托出，不会有丝毫隐瞒。”
“事关先祖，在下感谢不尽！”
程杰郑重的点点头，然后问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何剑神会将他的贴身佩剑留在剑魂殿？”
“这……”张元犹豫了下说道：“难道不是因为先祖不忘本心么？”
鬼渊帝也点点头，虽然剑是剑客的第二生命，但是如纵横剑神这般伟大的人物，拿出贴身佩剑赠予剑魂殿作为九剑的测试难道不是为了致敬花影帝么？
“这个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
“是为了追求通玄境界？”刘心语最先反应过来。
“聪明！”程杰不由得揉了揉刘心语的小脑瓜，“你的孤风可是花间掌门所授？”
“没错，程杰大人。”
“那你的师尊一定已经通过了八剑的测试，我说的可对？”
“程杰大人，你怎么知……嗷，我明白了！”刘心语恍然大悟。
“没错，正如你心中所想，花间掌门将孤风传授于你，其中固然有宠爱你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她已经不需要了，因为她正在追寻通玄的境界，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剑神境界。”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程杰，程杰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科玉律，他们从未想象到剑之巅峰竟然要在领悟剑魂之后弃剑，因为这根本违背了常规！
但是程杰就如当初的纵横剑神一般打破了常规，让他们豁然开朗，一些修炼上的问题突然迎刃而解。
突然，一个人脸色变了，其他人在高兴自己剑道更加精进时也纷纷变了脸色。
能如此深刻而严谨地剖析出未知的神之领域，搭筑通往剑神道路的程杰，难道已经达到了剑神境界？！
“那你所感觉到的孤独是怎么回事？”在所有人关注程杰的剑道境界时，鬼渊帝突然问了个别的问题。
“高处不胜寒啊！就如那位筑造了剑冢的无名剑客，当人达到巅峰之时，当对手只有自己的时候，所感受到的，也就是孤独吧……”此时程杰的神色有些黯淡，执着于自己的道路到偏执的程度，这便是天才与凡人的区别吧。
听了程杰的话，众人突然感受到了哀凉，因为如他们这般幸运的平庸之人根本不会缺对手，而真正的天骄，对手却只有自己，这是何等的悲哀与无奈！
“你已经到达剑神境界了，对么？”鬼渊帝苦涩地问道。
然而程杰却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剑可通心，心可通玄。通玄，一定是个更加广阔的世界！”
“剑可通心，心可通玄……”鬼渊帝不由得反复咀嚼这句话。
“好！好一句剑可通心，心可通玄！这正是每一个剑客都走过的路啊！”鬼渊帝彻底对程杰服气了，同时也在心底认同了程杰作为花间的女婿，因为程杰就好像是一个无穷的宝库，他对于剑的理解入木三分，而且敢于颠覆常识，这样的天骄，可以说未来必成剑神！
从孤独感中走出，程杰恢复了常态，笑嘻嘻地问向鬼渊帝：“竹姨，这次你们花间可是收获颇丰啊，欠我的人情怎么还啊？”
鬼渊没想到程杰突然变得如此不正经，有些埋怨地说道：“连心儿都送给你了，这难道还不够么？”
其他长老也帮腔道：“就是就是，我派小姐都要嫁给你了，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
方剑之终于得到一次取笑小师妹的机会，哪里肯放弃：“程杰啊，到时候我们联名求师父她老人家将小师妹嫁给你，这样的回报你觉得如何？”
众长老帮腔道：“没错，掌门不同意我等一定不会罢休。”
在众长老的调笑声中，小心语的面色越来越红润，不由得躲在了程杰的身后。
程杰虽然表面上微笑着应对，但是心里却无语凝噎，他本来想告知自己已经有未婚妻了，但是幸福来得猝不及防，看这架势，我是非娶小丫头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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