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常人难及
吃完午饭,徐江岳就鬼鬼祟祟的进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很乱,但婶婶和叔叔从来不收拾。他们老夫妻俩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谁来专门收拾徐江岳的卧室后得出一致结论——徐江岳的记忆力很好,自己放的东西位置自己应该记得,他们若是自作主张的帮忙,反倒是起了副作用。
当时徐江岳就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老夫妻俩互相把任务推来推去,心里在疯狂的呐喊:“我非常非常得需要你们的自作主张啊!!”
到最后他自己也不收拾了,但徐江岳确确实实的可以记住自己卧室里的每个角落放的物品。
卧室里有一张床和一个靠墙而立的橙色小型衣柜。床头边还有一张桃木小桌,桌面上堆着各式各样的杂志、报刊、试卷和课本。
但其实徐江岳最在乎的,还是那些被装进一只七寸见方的红梨木镂花书盒里的书——都是一些野史杂谈。
多数书面泛黄,一些纸张破了几个洞,或是有一大页一大页的有火烧焦痕迹,看起来是有些年代了。
书名倒是很唬人,像什么《剑木草纲》、《鬼玉子闲谈》、《三千年年拍案惊奇》、《太极两仪参同契》。
但徐江岳也曾躲在卧室挑灯夜读,也曾用拇指沾着口水小心的一页页翻看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些无稽之怪谈。
比如说那本手掌大小《太极两仪参同契》,开篇就讲:“太极者,窃阴阳而谴万物也。万物与我唯一,日月不换星辰。”
要徐江岳来说这就像今日的一些神棍说的话一般不可笃信。
又比如说那本泛黄的《剑木草罡》,说什么“剑游太虚无踪影,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剑寒光动九霄,三万里处无青波。”
真是特么的放狗屁!
但这些此刻都被徐江岳抛之脑后,他现在正敞着那个橙色小型衣柜的柜门,衣柜里的衣服也不算多,十来件的样子。
徐江岳换了一身自己喜最喜欢的衣裤,然后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后显示没有任何消息。她也没发来任何一条信息。
徐江岳安慰自己一句:“也许是时间还早。”
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方的时间——12:10。
从苏城的汽车站搭车去南京的话大概会需要一个半小时,而从徐江岳家到苏城的汽车站又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所以这一路大概是要两个小时多的时间。
那时候也该有下午两点多了吧。
“叮咚”
怔怔出神间,掌心中的手机微微震动一下,接着微信提示音便响起。徐江岳连忙向手机看去。
“下午两点半在酒店二楼的包厢里集合。”是那个女孩发来的。
“记得穿的帅气点,需要拍照合影的。”
放下手机,徐江岳惆怅的抬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心里却比谁都要清楚,他是喜欢着那个女孩子的。
那个像白鹤一般优雅精灵的女孩。徐江岳喜欢她三年了。
或许她也明白吧?
不多想了,徐江岳整整衣领,不管前路如何的迷茫,把握现在便好。
徐江岳大踏步的走出门去。
他随便在街边找了个公交站台,耐心地等候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一辆青绿色的公交车便迎面而来。
徐江岳上车后先付了车钱,车里面人很多,摩肩接踵,几乎是前脚挨着后脚。
徐江岳一只手抓着头顶的橙色铁杠,他皱着眉头被别人挤来挤去,虽然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七岁小男孩,身板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经常锻炼的缘故不再显得瘦弱,但他就是不喜欢别人这样粗暴地碰撞他。
心底似乎有着无名怒火在蹭蹭上涨,仿若是最古老尊贵的帝王被蝼蚁侵犯了领地一般。他有些焦躁,这种焦躁使他没来由地想发火,甚至想……杀人!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徐江岳顿时便心头一惊,随即像是从火山中煎熬的人突然坠入清凉的湖水般,他的神智回复了清明。
“这是怎么回事?那种俯视众生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我算哪门子的帝王?”
徐江岳惊疑不定,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中暑了,才出现的幻觉和烦躁。
他自问自己是一个很好脾气的人啊!
…………
那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子像闪电般冲出会议室后,整个会议室为之一愣。
“刚才……冲出去一个人?”一片静寞中,一个年纪较小的警员咽了口唾沫,小声地低问道。
“刚才……冲出去的是一个人?”有警员反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这些问题,甚至有很多人还在微张着嘴巴瞪大眼睛。
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有些人,确实不是靠人数抢和枪械就可以碾压的。
两百多米的程阁老巷中,年轻男子取出一个红色的蓝牙耳麦戴在左耳上。用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后将手机揣进外衣一个带拉链的口袋里放好,一边朝着长深高速的方向跑去一边嘶吼着:
“拉普拉斯,情况有变,我需要一辆奔驰AMG!”
耳麦传出一个稚嫩的小男孩声音。
“收到。一辆白色奔驰AMG将会在三分钟后停在瑞金路尽头,白银猎者赵伯宇,祝你好运。!”
三分钟后就到瑞金路,距离此处大概有一千五百米左右。寻常人即便以冲刺的速度,五分钟也很难达到,而年轻男子却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下来。
“好的,我三分钟后就到!”
“还有,”赵伯宇接着嘶吼道:“我刚才在警局不小心泄露了‘疾电步’,你待会派学院的人过来善后,最好可以消除他们这段的记忆。”
“OK!”
耳麦里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后便消失。
年轻男子稍稍停住脚步,从外衣的内口袋中掏出一只黑色的硬毫毛笔。随即凝神静气。小心地弯腰用硬毫在自己的小腿上顺着筋脉谨慎地画了几个奇异的符文。
当最后一个笔画被勾勒完成后,几个奇异的符文像是活过来一般微微地闪烁着银色光芒,筋脉被扩张开少许。
做完这一切后年轻男子便小心地将这只黑色的硬毫毛笔放回原处。
深吸一口气,赵伯宇脚下一踏。
瞬息之间,
一步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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