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剑分天二十四,黄泉凛冽悬苍穹
“诸位,休怪苏某得罪了!”
说话间,苏丏尊仅仅是迈出一步,可却使在场的八十一位陆地神仙不知为只感何心惊肉跳,众人眼见着苏丏尊伸出伸出一只手来,就在握住那清欢母剑一刻,散发而出一种大道浑然天成之感!
“噌!!”
清欢母剑一声怒鸣,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遍白昼灼目,在待其渐感光满退去之后,清欢母剑身上锋芒目之所及直至天地界限,剑刃之上淌漾星辉月华!
八十一位各种老祖见势不妙,已然是感觉到苏丏尊此一天上天下一剑无双已经是超脱凡人所能触及之境界!速速集结一处欲共同御之!
苏丏尊再迈一步,一剑在手。天意七分,天象八分在握!脚底之下青荷摇曳,金莲花开步升,池中景色溢流彩。气象万千,朝晖夕阴皆在一息吐纳一间。苏丏尊于九尺神明台上再伸一手。
清欢子剑化作一道紫色奔雷,苏丏尊神鬼莫测之下,一手直接将那道肆虐的紫色奔雷握在手中,数尺长的紫色雷蛇攀附在其左臂之上。子剑气势恢宏,其威那都天神雷一般,天机六分,天命三分。此时,天地机运皆在苏丏尊左手之中沉沦!
天龙院方觅仙瞧得苏丏尊这般风采,目中羡慕向往之色难以掩饰,然而因为此时情形,却再无暇多观望几眼,八十一位老祖急促之下结天星北斗八十一煞戮仙大阵。
天星北斗八十一煞戮仙大阵形成一刻,便见阵中所困无数荒古亡仙之灵传出哀嚎之声惨绝人寰,阵外血气冲天,仙血汇聚一方江河,杀气一出欲翻天柱不周。
戮仙大阵东方镇青龙,西方供白虎,南方奉朱雀,北方架玄武,四圣兽石像,皆足有参天之高,其形刻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其神似如真尊在场,气势雄浑,目光如炬荡扫妖魔,傲视天下!
此刻,剑仙苏丏尊左手掌天机天命,右手执天意天象。双剑合二为一,天意七分,天象八分,天机六分,天命三分,天上天下一剑无双分天地二十四!
苏丏尊欲以凡人之力,造大道剑意,双手各执清欢子母双剑,双手归一,双剑合璧。两把剑身之间化生而出十方天地混沌未开,虚无自然,元光太初一剑胚,阴阳相抱,圣贤围绕,由其大三千剑道始孕育而生,无极无穷之玄妙哉!
双剑合二为一,风卷残云吞噬尽世间一切光,元光太初剑胚融入清欢剑中,藏锋一出而至九霄再上三十二天,便成就人间唯一光明。
天地之心为之一停,八十一位陆地神仙如履薄冰之上,目中并无一丝骇然之色,天星北斗八十一煞戮仙大阵之上汇聚人世万般恶,诸般邪。凭空铸就一刀,再以阵中诛仙怨气,无尽恨意,不灭杀意为其开锋一刻!除却人间一剑光明外,再有一道猩红横空出世,尘世祸乱引邪恶,刀气傥荡仙哀吟,一刀似将人间分半。
“一刀!斩仙!!”
八十一位陆地神仙所铸大刀浑然劈下,刀锋猩红犹如江河滚滚坠落九天,人间剑仙苏丏尊双手举剑,光辉洒下,圣神辉煌。眼看一刀斩仙已至眼前,苏丏尊在其面前显得犹若是蝼蚁尘埃一般微不足道,掀起肆虐刀风罡气霸道无匹直接将苏丏尊头顶竹簪绞碎!苏丏尊面无表情,目中生死皆始枉然,唯有滔滔剑意汹涌澎湃,黑发如悬瀑垂散而下,飘扬飞舞。
“天上天下,一剑!无双!!!”
剑仙苏丏尊迎风而动,不知是人眼恍惚,还是那苏丏尊根本是一动未动。清欢剑鞘握于苏丏尊左掌之中,清欢剑一收一纵,天地间一明一暗,无尽光明皆收归与刀鞘内,当清欢剑再次出鞘之时。
那苏丏尊从剑鞘中抽出的已不再是剑,而是无尽天剑之道中无量纯粹剑意,与那万丈一刀斩仙比起来如同萤火之光难于皓月之辉相提并论!激荡出的刀意剑气四散,在这一片昆仑境地留下刀剑之痕。
然而令人惊愕的却是那万丈一刀斩仙,竟然就在那一剑如针尖麦芒之下不断支离破碎,即便是刀身之上,再被无尽煞气加持,杀意袭虐而向苏丏尊。
“嘭!”
一刀斩仙轰隆生生砍在苏丏尊颅顶之上再难寸进半分,苏丏尊一身雪白貂皮衣袍碎烂,目中凌厉之色大盛!
“破!!”
苏丏尊胸有惊雷而面似平潮,再是呵道一声,清欢化作一线天,人间光如太始初。那一刀斩仙连同世间一切,瞬间被无限剑光吞噬其中。
一剑分天二十四,黄泉冷冽悬苍穹!
许久过后,不周山巅万籁俱寂,万年积雪荡然无存,苏丏尊身负破烂貂皮衣袍,唯有一袭白衣胜雪胸口一团血染红梅朵朵。
八十一位陆地仙人境的老祖皆然盘坐在地,面色潮红,指尖淌血,身前或多少皆有一滩血渍,比之苏丏尊亦是好不到那里去。
而在众人背后,不周之山半边惊现一无尽深渊,悬崖峭壁,光滑如玉,苍穹之上悬挂的黄泉从中奔腾而下,气势恢宏却又死气滚滚,寒气渗人。
昆仑山谷之中有一阵清风生出,徐徐吹来,扬洒黄泉。半空中,阳光下,波光粼粼,寒气森森。为得那八十一为陆地神仙境的老祖添得风萧萧兮易水一股寒的落幕之感。
黄沙城,地处大漠与中原接壤之处,矗立于大漠之中已有千年之久。而在黄沙城外,有着一处简陋的酒水摊子,地儿不大,几间屋子,看着寒碜。摊前一面酒旗,枯黄残旧,于风中萎靡摇曳,似是在为迷失大漠中四处游荡的亡灵招魂。
“老人家,来碗酒水。”
来人一袭白衫,于摊前朝着一身着羊皮袄的老人说道,随后径直步入摊子中,独坐一隅。
闻声,老人便从吱呀叫唤着的躺椅上踉跄着站起了身子,手里头的一杆子旱烟枪朝着大腿拍了怕,瘸拐条腿朝着屋内走去。一地的烟草渣滓,刚落地已经是凉透了。
“来,客官,您要的一碗酒水到了。”
片刻后,老者这才从昏暗的屋中端出了碗酒水放在那人桌前,而后张着一口满是黄牙的嘴说完,便就有自顾自地一瘸一拐坐回了躺椅之上,又从怀中摸出一袋烟草来给那杆子老旧烟枪重新添上。
桌上酒碗边儿上磕碰的豁口儿不少,这酒水刚从阴凉的屋内盛出,手抚在碗壁上,便觉凉意沁人,再观碗内,酒水晶莹剔透,未尝心中便已觉乃是好酒。
那袭白衫,端起酒碗悬在空中,望向西南,久久过后,方才一口饮尽,而后放回酒碗,端坐于桌前。
“老人家,不知这酒何名呐?”
“老叟年轻时遍寻大漠万里,皆是遍地黄沙,唯在此处寻得一口泉眼,此后就以此赖以为生,便就索性取黄泉为名。”
那一袭白衫来客心中若有所思片刻,而后起身,再望向那杆酒旗下独自抽着旱烟的老人家,目中神情动容。
“在下不才,心有一名曰千里。酒水无情,且送行人归去千里。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老人听之,待到回头寻去,那袭白衫已然离去化作青烟一缕,原地徒留清欢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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