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
我叫齐叶,出生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小渔村,此地四河环绕,又有群山相围,我们当地人都称之为河村,里面仅有不到20户人家。
我所在的齐家应该算是整个村里名气最大的了,很大原因上是和我的爷爷齐向有关,他是村里唯一一个风水大师,无论哪家的红白喜事还是霉运当头,我爷爷一出手绝对可以摆平,找他的人络绎不绝,但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身世比较神秘,连我都不知道。
不过这并不能改变我和我父亲的命运,我父亲齐术一无所长,村里的人什么活都不肯收他,就整天待家里,死气沉沉,动不动还对我打骂相加。而我更是不同,曾一度被村里人视为恶魔之子。我出生时听说是个鬼婴,闹得当时全村人都轰动起来,因此我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在校内受尽欺侮与歧视,我却无还手之力。
我从小就没有我奶奶或者是母亲,对此爷爷总是只字不提,说有些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知道了反而会更加痛苦。我一直无法理解我自己的人生,就发疯般的学习,考上了杭州的一所大学,当我十八岁那年回来,尽管我学业有成,仍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当地人还是再传着那迷信的说法:鬼婴出生时不会哭笑,出生是一片绿光,今后一定会成恶鬼杀人。我回来也是为了得到这件事的真相,终于在我爷爷口中得到了当时我出生的情景。
那天爷爷和父亲带着母亲去医院分娩,再动手术过程中,爷爷一直神态凝重。当时就出现了难以想象的一幕,刚从腹中出来的我两眼之中突然裂开的一条缝,一只如同地狱般的眼睛散发着诡异而幽绿的光,与此同时,手术室的灯管突然爆裂,一瞬间变成了蓝绿色,如同幽冥鬼火一般照耀着地狱的大门,每一个医生都倒退了好几步,胆小的直接倒在了地上,被照到的人脸上感觉有数万只虫子在爬。
我爷爷在室外看到绿气弥漫,大叫一声不好,和父亲冲了进去,此时母亲突然尖叫了起来,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没有一个医生敢接近。
爷爷不知道念了什么,绿光渐渐暗淡,变得惨白,父亲冲上去在医生脸上来了一拳:“愣你个头啊,还不救人!”
医生这时才渐渐靠近,毕竟爷爷的本事他们也是知道的,可那尖叫声突然变成了哭声,感觉是一群鬼在哭嚎,无孔不入,传之甚远。
爷爷脑门上也分泌出一层细汗,拉住了那几个要过去的医生,大喊道:“不要过去!”因为心电图已经停了,可是哭声却一浪高过一浪,母亲突然双眼翻白,手上指甲瞬间变长,向一个医生抓了过去,离眼睛不到五公分只时爷爷一把抓住,手上金光闪闪,在母亲脑门上一拍,母亲就恢复原样倒在手术室内身亡,我那道绿光也刚好关闭。
父亲顾不上恐惧,跑至尸首旁哭骂:“都他妈的这个鬼东西,要了我妻子的命,看我不弄死他!”
当父亲抓向我时,一道吼声传来:“你敢!给我住手!”爷爷抱起了我叹了口气:“每个刚出生的小孩都有阴阳眼,只不过很难显现而已,到一岁以后就会消失,但想不到···”爷爷止住了话,把我抱了出去。
一个医师长拦住怒吼:“这个畜生就是个鬼婴,立刻把他和手术室一起烧了,以免祸患!”现在很多人被刚才那道绿光吸引,都跑了过来附和。
爷爷看了看人群,对那边痛哭的父亲喊道:“给我回来,他也是你儿子!”然后对那些人道:“我齐向弄了一辈子风水,也做了几十年的阴阳师,看在我老脸的份上,放过我孙子,让他活下去。”
“齐大师,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但你维护如此妖物,你就不怕全村人遭殃吗?”一个中年人对着爷爷咆哮,在这个迷信成灾的村里,鬼婴就是个灾难。
爷爷看向了那个人,凶意渐渐充溢着双眼,看得那人猛地哆嗦了一下,爷爷将已经抬起的手放下冰冷道:“如果我孙子以后伤了一人,那我来偿命。但如果有人想打我孙子的主意,我会让他十八辈子不得安宁!”众人皆知我爷爷非等闲之辈有去凶的本领同时又有招鬼的能力,一时间内没有人敢再反驳,让出了一条道,爷爷取回母亲尸体,大步流星离开了医院。
父亲回来后就沉默不语了,爷爷亲自对母亲祭葬,完事后父亲又吼起来:“我认为村里人说得对,这鬼娃子已经害了他娘,不知道哪天连我都要搭进去,还不如烧了。”
“给我住嘴!”爷爷的声音颤抖着:“你是他父亲,还怕他吞了你不成?”
此时我咧嘴向父亲笑了一下,让他一下子寒毛倒竖,活像见了鬼一样,但有爷爷在他不敢多说,爷爷一直很慈祥的看着我,看起来很享受这个过程。
都传闻鬼婴长大后面如恶鬼,爪似虎狼,然而事实看起来刚好相反,我从小就营养不良,瘦得和竹竿一样,比同龄人小了半圈,完全没有鬼的凌厉,时不时还大病几场。于是村民对我的恐惧变成了对我的欺讽,不在爷爷面子上,估计早被驱逐。有时我一直想变得强壮,不再随意欺凌,凭什么是鬼婴就要受到这样的欺凌?我现在听完爷爷的讲述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父亲总是对我一副阴沉沉的样子,看来他还在惦记母亲的事:“也就是说是我害死母亲的吗?”
“嗯,但也并不完全是。”爷爷一字一顿道:“在你母亲生你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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