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古氏
(仲孙冕十岁那年,曾见家祖,受恩组训)...
“冕儿,你过来”苍老的声音从布帘中传出,显得生机全无。布帘的下方,正是年幼的仲孙冕。
“是”仲孙冕年仅十岁,却稚气全无,向前鞠身走到帘前。
从帘中探出一只手,宛如枯柴,皮包骨肉,搭在半空中。半晌后弹出食指点在仲孙冕额头。
额头上渐渐化出一个图纹,一杆杵上写了“封”。这是历代护杵人所拥有的标记“封杵”
“封杵”乃是仲孙古氏世代守护之物,无人知晓其用途,但族中每代必会选出一位天赋极高的‘护杵人’来守护它。而仲孙冕十岁便已担上此重任,天赋之高可想而知,却不知是福还是祸。
“仲孙冕听令!今日你便为仲孙护杵人,一生不得踏出封杵殿半步,如有违令,杀无赦!”此语非家祖所说,而是从这幽暗的大殿四周传来的声音。仲孙冕看向周围屹立的雕像深深一鞠躬道“诸位先祖请放心,冕儿定不负使命,若有违抗,自行了断!”
“孩子,你不要怪先祖们狠心,这一代,只有你的天赋最高,护得住封杵,才可接受封杵纹成为护杵人。”家祖慢慢收回那只枯如木干的手,语重心长道。
“冕儿理解,定不辱先祖的厚望。”仲孙冕抬起头,对着周身的雕像再次拜了拜“冕儿告退”。
家祖似乎也点了点头,再次没了声响,好似回到了沉睡时。
仲孙冕步伐均匀的走向大门,一呼一吸十分平稳,波澜不惊的脸庞上又多了几分成熟感。他看了最后一眼大殿内的雕像,那些雕像是历代的家祖和护杵人还有一些氏族中的大能留下的,如今也不过弹指成灰,消失在慢慢历史长河中。
“将来我也会被摆在这吗?”
罢了,推开大门,一束绚丽的阳光照进幽暗的大殿,让整个大殿都明亮了几分。隐约可以听见外边的哭声。
仲孙冕跨出门槛,紧闭大门,这一刻,他的内心十分沉重,好似枷锁,锁住了他曾经向往的自由,痛苦!
一位身着艳丽的妇人跌跌撞撞地从台阶下上来,声音不断抽噎,那美丽的声线里已然透露出一些沧桑和悲凉,那张美目哭得红肿,俏脸也被泪水浸湿。“冕儿啊,冕儿啊。”
妇人紧紧抱住了仲孙冕小小的身躯,再次嚎啕大哭“冕儿啊!你的命好苦啊,他们怎么就这么忍心让你...”
仲孙冕抚摸着妇人的背安慰道“没事的,娘,孩儿这一走真是给家里争了光!”。两名侍女风风火火地跑上台阶扶住了妇人,不断安慰着“是啊,夫人,少爷这一走可是名流族史。”
“我不要!”妇人极力甩开两名侍女紧紧抱住仲孙冕“我就要我的冕儿,我什么都不要!”
两名侍女的脸上也有些难过起来,居然也哭了起来。“少爷,您这一走,我们舍不得啊,夫人的身体怕是也会一落千丈。”。仲孙冕用额头靠在了妇人的额头上,流下一滴心酸的眼泪“娘...这都是命。”
冕母拽着刚想脱手离去的仲孙冕的衣袖乞求道“答应娘亲,不要去,好不好?”。仲孙冕露出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苦涩,眼眶更加湿润。
为了避免自己的泪水滑落,仲孙冕挣脱了妇人快速奔上马车“走!”
车夫叹了口气,随后“驾!”。伴随着驾马声,马车渐渐消失在了族塔边缘。只留下冕母一人在原地呆滞。在场众人心中压抑无比,却也无法做些什么。
从得知消息的第一天她就夜不能寐,前日他依旧忧心忡忡,今日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所有人看在眼里,眼眶也不自觉湿润了。
“老爷已在府上等候。”车夫扭头对着仲孙冕说道。仲孙冕有些疑惑“方叔,父亲和府上的哥哥姐姐们为何不来?”。那叫方叔的马车夫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府上的大家都是看着少爷长大,大概是怕触动生情不愿来了吧。”
仲孙冕有些自责,默默点了点头。
仲孙冕的家只是仲孙古氏的一个小地方,父亲是地方主,只有两位儿子,大儿子仲孙旻十年前失踪,现今了无音讯,所以仲孙冕就成了独子,府上的下人和丫鬟几乎都是和仲孙冕玩到大的,所以伤心程度不亚于失去一个弟弟。
仲孙古氏的历史人人皆知,在无尽岁月以前乃是玄真修习者这一类人中最鼎盛的氏族,每人天生都是玄真修习者,但同样在无尽岁月以前突然隐居,再也没出现在世人眼中。
仲孙古氏几千年来在这与世隔绝的荒山野岭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和城市,大到连接了好几座山头和山脉,人数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姓氏无一例外都是仲孙,而且每人都是在外界千中无一的玄真修习者,这么一支军队若是重回外界,定然造成不晓得动乱。
可仲孙古氏的族人却都知道,他们的使命是守护那个从未见过的‘封杵’。
有传闻,封杵若是破裂,天下大乱,仲孙古氏以真诚和舍己为人立氏族之本,自然荒废大好前程,守卫封杵。仲孙冕的父亲是一个小城主,生下了仲孙冕这个金儿子,有望成为一代人雄。
却传来一个噩耗,仲孙冕被选为了下一任护杵人,这让全家一蹶不振。
车速很快,只过了片刻,已经到达了家府门前。“少爷,到了。”方叔在仲孙冕眼前比划比划。刚陷入沉思的仲孙冕立马回过神来“嗯”。
屋内是空旷的场地,一位中年人直挺挺站在中间,靠挺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颓废。他依旧怒颜相向,表现的十分严肃。仲孙冕见到此人,赶忙上前行礼“爹”
中年人没有说话,他用粗犷的手掌摸了摸仲孙冕的脸颊,紧着叹了口气道“阿爹 也不说什么,家里还有你大哥,他迟早会回来!你就放心的去吧。”。冕父从许多年前开始就是,一直坚信着仲孙旻会回来。
仲孙冕可以感受到冕父心中的辛酸,眼圈一红“爹,孩儿不孝!您保重!”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此刻的冕父没有了威严,冒冒失失的扶起了这个儿子。
“离开前,答应为父”冕父的双手搭在仲孙旻的小肩上,表情严肃道“十年后成人礼,是你能离开‘封杵殿’的最后机会,为父希望你能在体悟中小有成就,悟透生死。”
“让孩儿当体悟修习者?”仲孙冕惊骇道。
“嗯”冕父点点头道“只有达到体悟一定成就才有机会获得自由。”
“那为何是悟透生死?体悟修习者第一次悟的应当是悟个人能力,再悟人情世故。”
“我们仲孙古氏乃是天生的玄真修习者,几百年出不了一个体悟修习者,若你在体悟有所成就,地位一定水涨船高。到时为父再帮你求求情,一定能成!”说着,冕父从袖中拿出一块黑白相间的玉佩交到仲孙冕手中用心良苦道“从悟人能再到悟情,才悟到生死的确是修习者最好的修习途径。”
仲孙冕隐隐感受到玉佩内有一股力量,让自己精神焕发,又时而心情沉重,却只是细微的变化,紧接着冕父又道“但为父早年得到的这块阴阳玉,此玉是那些玄真修习者中的大宗日夜朝拜之物,乃是玄真内信奉长生道的修习者们的信仰之物,包含了很多无法解释的能力,且恰恰代表生死,用此物悟生死,定事半功倍”
修习者是一些妄图获得比普通人变得更强的类似于苦行僧的人,他们日夜兼程,上刀山下火海,走遍****,天南地北,磨练心智和自身能力。
而体悟修习者和玄真修习者就是以此为基准出现的两类修习者。体悟修习者靠的是对人生的感悟越强,招式会变得更加精妙,体能也会提高,一般有四种可悟:悟人能,悟情,悟生死,悟因果,悟始终。人能即先了解悟透自己的能力,悟情则需要感受七情六欲和八个大喜大悲,悟生死便是经历的生死越多,感触也就越多,悟因果已经是传说,始终更是不存在的悟,因为根本无从下手,也无从去悟。
体悟修习者可以随意选择其中一种悟,但最好循环渐进,否则无疑是艰难万分,仲孙冕便是如此。也有苦修意外经历大喜大悲和七情六欲,从而武学阅历大增的实例。
玄真修习者是少数人的目标,一般这类修习者,心中必定有一个信仰,是长生亦或是杀戮。这群人传说悟的是信仰之物,悟透一丝丝就能掌握一种无法解释的力量,能悬浮,能一力碎巨石,仲孙冕从不信,因为他从未见过有人施展,说白了,他的眼界还是太小,仲孙古氏的人民早已忘却了曾经,只是作为平民而活下去,只有地位较高的人才会作为玄真修习者活下去。
玄真修习者也看天赋,千分之一的概率,这也是为什么玄真修习者精通信仰之物后能延寿至二百余岁却没有太多人去修习,当然,体悟修习者只要悟透生死,哪怕只是一丝一微也能延寿至二百余岁,甚至三百余岁,毕竟体悟比玄真艰难百倍。
玄真修习者常见的信仰者较多的有这几类:长生道,儒道,佛道,论道,魔道,杀道。其中长生道最旺盛,毕竟人人想长生,他们都信仰长生。儒道专修悟道德,佛道悟教化,论道悟笔章,魔和杀道却剑走偏锋,以杀人悟道。除外,不同人有不同的信仰,有信情和意的等等,更有一些晦涩难懂的信仰,比如先天道,算命的。但往往成了却力敌百人!比一般修习者更加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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