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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父母干什么的。”
“张正刚，城棠村，父亲护院母亲养猪。”夜晓风没办法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招募的人拿着全国各地的户口登记表在对照查阅。
“为什么加入锦衣卫。”带头招募的又问。
夜晓风说：“想保家卫国，除暴安良。”
“钱带来没有。”
“带来了。”夜晓风双手奉上。
招募的点了点数，笑道：“你小子口气可真不小，爷爷我入职的时候都没敢这么说。一个养猪护院下的崽，还除暴安良，你除得了谁，安得了谁，毛都没长齐……下一个。”
“大人，那小的何时能入职？”夜晓风弱弱问道。
招募的不耐烦道：“不都说了下一个吗，你不合格。后面的！还报不报名了！”
“快走开别挡道。”夜晓风被后面的一把推到在地，“这种人去了也是白白送人头，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父母干什么的。”
“牛大春，五里溪……”
夜晓风压抑心中的怒火，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起身问道：“大人！在下斗胆问大人一句，在下究竟哪里不合格？”
招募的骂道：“你年纪太小吃不了里面的苦！”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报国之心人皆有之，如今朝廷选拔义士，岂能拘泥年龄？在下虽年纪尚浅，但不论何苦，在下都能承受。”
“锦衣卫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杀人你敢吗？你杀过人吗？”
“大人！杀人这种想法我整天都有。”
“是吗？那你去杀个人给我看看。”招募的一甩手，绣春刀被扔在夜晓风脚下。
“大人想杀谁？”
“杀谁？你杀得了谁？远的不说，就这里的人，你杀得了谁。”
报名的跟围观的以及众锦衣卫都笑了。
夜晓风看着脚下的刀，一股寒气袭遍全身，盖过心中的怒火。在众人的笑声中，夜晓风缓缓褪去刀鞘，刀身在寒秋中透着暖意，因为他在倒影中看到秋儿的样子。拿起刀，他会有种从未有过的力量涌入全身，内心也会有从未有过的平静，从未有过的亲切，仿佛这辈子注定拿刀。秋儿的样子渐渐浮现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夜晓风也跟着笑了起来，第一次拿刀，却不知道要杀谁，杀得了谁，连要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夜晓风将刀口捅向自己，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夜晓风已经倒地不起，血流不止。
“这人疯了吧。”
围观的人开始慢慢后退，害怕流出的血弄脏了自己的鞋。
有人认出了他是春风楼打杂的，于是夜晓风便被人抬到春风楼，扔到春风楼门前。春风楼里的食客嫖客小姐们都出来围观，一个锦衣卫只说了句：“这小子疯了，自己捅自己的。”转身便走了。
春风楼的老鸨骂骂咧咧出来，“这个挨千刀的，活不好好干，跑去当什么锦衣卫，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死了没有，死了我工钱也省得给了。”老鸨伸出双指往夜晓风鼻前一探，还有气。老鸨说：“这人死了，找个地方埋了吧。真是晦气。”
秋儿哭哭啼啼跑出来，扑到在夜晓风身上，护着夜晓风，恳求老鸨救救夜晓风。
老鸨怒骂道：“秋儿，你跑出来干嘛，还不赶紧给我回去。”
秋儿哭着说：“王妈妈不救他，秋儿就不走，他死了秋儿也不活了。”
“秋儿！你个死丫头，连老娘的话都不听了，来人啊，将秋儿带回房去。”
秋儿被迫从夜晓风身上拉起来， 看着她的蝴蝶，前一秒好好的，下一秒已经遍体凌伤，美好的幻想就像夜晓风曾说的月亮一样可望不可及，残酷的现实却总是让人始料未及。秋儿拼命挣脱，不顾众人阻拦拉扯，死死保抱住夜晓风，“王妈妈若是不救他，秋儿宁愿一死。”
“秋儿呀！这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还愣着干嘛没吃饭吗？非要老娘亲自动手？”
“住手！”人群中有人大声喝到。
老鸨寻声望去，见一少年双手抱于胸前，有长剑立于怀中。
“哪来的野小子，少管闲事。”
“在下对这位兄台的事略有耳闻，言行举止，皆英雄豪杰也，大丈夫立于世，想报效国家，除暴安良，拯救百姓于水火，其有错乎？如今有难，你等却见死不救，实属令在下心寒。”少年从腰间掏出钱袋，甩给老鸨，“好生照料这位兄台，直到其复原为止，郎中在下会请，如有丝毫怠慢，我会让这里鸡犬不宁。”
老鸨打开钱袋一看，真金白银，“误会，是误会。这位少侠您放心，您说的我一定照做，你们几个赶紧把夜公子抬到最好的房间疗伤。”
秋儿起身擦拭眼泪，看着转身离去的少年，迫切追问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少年淡然道：“在下身份不便透露，还望姑娘见谅。江湖有缘，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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