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4章:癞蛤蟆望天鹅
吴公公的这一丝丝的杀气刘磊听出来也感受到了,一时心里一滞,不明白这老东西怎么突然对他有了杀意,宦官不是都喜欢认干儿子干孙子吗?怎么对他这个送上门的干孙子有了杀意呢?
刘磊隐隐感到,这里面好像有他所不知道的一些大缘由的存在!
但吴公公已经双手拢进袖里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再和他说话的意思,刘磊也只好心里藏着这个大谜团默默地继续给这老家伙洗脚。
其实现在他纯粹是在给这老家伙按摩双脚,穿越前他学了这么一手伺候那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但对方最后还是弃他而去,现在他把这一手用到了老宦官的身上了,伺候得老宦官舒服得稀疏的眉毛直抖动。
中午吃饭,一盘腌菜,一碗脱粟饭,一碗酱汤豆羹,伙食简单,将将够饱。
这样的饭菜都让现在的刘磊吃得有滋有味,人的适应力真是无限,刘磊心里苦笑,他在后世时养成的美食上的一些爱好,这时候都已经幻如云烟了。
只是连吴公公这个老宦官都吃这个,可见皇宫在经济上的困窘。
下午刘磊随吴公公出去给他指活儿时,同廊道的宿舍里打开了几扇门,透出一片片光亮,走出几个面目光鲜,腰缀宝玉,脚踏丝履的年轻士子来,见了他和吴公公一个个都捂住鼻子,好像他俩是臭水沟里的最肮脏的臭虫子,一个个躲避不及。
刘磊听吴公公们说过,这些都是住在石渠阁这里给小皇帝刘协伴读的年轻士子,其中还有大名鼎鼎的杨修和法正,以及小皇帝刘协的大舅子伏德。
刘磊看到一个长着水蛇腰的士子,不知为什么,好像有第六感似的,刘磊认定此人便是伏德。
至于这几个士子哪个是杨修,哪个是法正,抱歉,刘磊看他们一个个捂鼻子的样子,没心思去辨认。
牛什么牛啊,小爷多你们近两千年的学识呢,我骄傲了吗?
当然,主要是不敢骄傲地显摆出来,怕被像布鲁诺那样被烧死。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蛋蛋,先尽全力苟活下去!所以他一听说这里面还有伏德,当时心里就是一喜!
挖空心思地去结交一下伏德,说不定通过这家伙能脱离宦籍保住他的蛋蛋?
人是需要有梦想的,没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不过刘磊此时的梦想也只剩下保住蛋蛋了,下午望见来到石渠阁的三位这个时代的顶层次女孩儿,他也没有敢生出丝毫梦想来!
其中两位不用说了,那是小皇帝刘协的两位后宫贵人,一个是伏寿,比小皇帝刘协大一岁,十二岁了,她哥就是伏德,她老爹是不其侯、执金吾伏完,执金吾这个官位,相当于后世的中央卫戍区司令了。
一个是宋都,十一岁,她老爹宋泓过去是常山太守,相当于后世的地级市长,现在长安任侍御史,相当于后世的中央检察院副检察长。
两个女孩儿虽然都还很小,但已经显出超凡出众的美丽来,一个鹅蛋脸,一个鸭蛋脸,均穿一身深色绣花曲裾,更显得亭亭玉立,肌肤欺霜赛雪一般白皙水嫩。
刘磊不知是不是身体容貌变幼小了的缘故,知道自己将来要找女孩儿,也只能找和自己表面年龄相仿的女孩儿,所以对伏寿和宋都这样的小女孩,竟然也生出了种迷恋的感觉来。
不,也许不只是因为她们的容貌,还可能是因为她们身上透露出来的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和雅致吧。
在目前被封建大山给沉沉地压在最底层的刘磊眼里,两个女孩天生如天鹅般高贵的闲适和从容,才可能是真正吸引他的地方吧。
那伏寿虽然年幼,但却在如乍开还收的牡丹一般的天生丽质中,透出几丝天生般的雍容淡雅来,而那宋都就像一朵金色的雏菊,似乎浑身都透出一股香甜的奶腥味儿来。
这让此时身处这皇宫中最底层,连蛋蛋都随时不保的苦命人刘磊,怎么能不羡慕不迷恋。
瞧见两位贵人在一众宦官宫女的簇拥下到来,一众年轻的士子们都上去纷纷地躬身施礼,那水蛇腰的士子也上去施礼了,却被那宋都一把拉住格格笑道:“伏哥哥千万别多礼,您可是伏姐姐的哥哥哩!”
伏德却仍旧一板一眼地施了礼,正色道:“这里没有哥哥妹妹,这里只有贵人与臣子。”
刘磊远远地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想这水蛇腰伏德,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敦厚方正的人,只是这些士子们由于党锢之祸,整个一个社会阶层对宦官都是打心底地憎厌,个别不怎么憎厌宦官的,在人前也必须装个样子,自己一个童宦的身份,要接近伏德恐怕就很难了。
一时真无法可想,待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吧。
下午刘磊见到的第三位女孩儿,却是跟着她的老爸蔡邕来石渠阁的,此时十三岁的蔡文姬如一朵雅致之极的君子兰,浑身都透出一股“别靠近我”的娇气的矜持来,让那一众士子向蔡邕这位名满天下又名传千古的文学家、书法家,天文地理数术经史琴棋书画兼通的大儒躬身行礼时,都不敢正眼去望一下这位历史上同样名垂千古的奇女子。
对于这位美丽又传奇的蔡文姬,刘磊心里更是只剩下了一种“苍天啊大地啊跟她来一发多好啊”的苍白呻吟了。
嗯,为什么要亵渎我们这位千古奇女子呢?这其实是我们的刘磊感觉蛋蛋不保时发出的悲愤凄凉的变态抗争,原谅这小子吧。
总之,下午在石渠阁外面远远望到的这三位女孩儿,让刘磊多少也感觉到了这个时代的一点儿美好,可惜这点儿美好离他太遥远了。
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最卑贱最无力的宦官,他的主要工作仍然是清扫卫生,范围包括石渠阁外围直至活水渠的所有地方。
这一片地方真的好大,并且刘磊在清扫后还要时时注意保持这一大片责任区的卫生,也就是说,每天在凌晨清扫完后,他还要像后世看到的那些清洁工一样,拿着一个土盘和一把扫帚到处转悠,随时清理可能出现的垃圾。
这项工作以前是由吴公公负责的,可随着他的年龄越来越大,宦官高管那里终于还是给了他一些优待,给他派来刘磊这个小帮手,从此,吴公公相当于过上半退休的生活了,平时只需要监督住刘磊这个准童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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