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海上生还
老头儿继续猜测着,“或许你所谓的杀人,其实可能是个圈套,因为这幽殿关着的都是些秘密人物,死刑犯早送龙头监狱了,看来有人是想让你在这里无生无息的消失。”
对于眼前老者的猜想,易飞心中最大的疑惑便是,难道那黄子安没死?
易飞细想着最近的一切,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破绽。
“如果这一切真是个圈套,还望老先生助我脱离此地之法,易飞这里谢过。”
老头儿看着易飞如此言语,哈哈一笑,“如果老夫能出去,又岂会在这里遇到你。”
说完,老头儿起身,沿着原路退出了易飞的监室。
这是被关进这里,易飞第一次见到除那狱警以外的第一人,易飞坚定那老人身上有着什么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送饭的狱警习惯性的将饭递进监室。
“长官,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我到底有没有杀人?”
易飞天真的询问,换来的却是狱警一句讥讽的回答,“看来又要多一个疯子了。”
随后便离开了。
易飞本已平静的心,自从听了那老人的话,开始泛起层层微波。
第二天,易飞准备前去向那老人探究越狱之法,于是早早地通过角落的破洞,一路爬到了另一个房间,只见昨日的那个老人正在倒在地上,身体一阵抽搐。
易飞见状,忙上前将老人扶起。
“药,药瓶…”
老人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易飞看着床头堆着些零碎物品,便着急从中寻找老人口中的药瓶。
果然一小巧的玉葫芦瓶被易飞找到,从里面倒出一粒药喂于老人。
片刻后,老人停止了抽搐,意识也开始清醒。
“昨日一见,还不曾拜得老先生大名,易飞今日特来拜见。还望老先生指点迷津。”
老头儿站起身,将床上的一堆东西收起来,坐在床边。
“年轻人刚刚幸好有你,你我既然能够相识,也算缘份,眼下我这病怕是不久于世,老夫空有一身的所学,不想带离这尘世,你可愿传承?”
老人喘着粗气看向易飞。
易飞本想探究越狱之法,不过看到老这般神情,便也不好推辞,果断的答应了。
“好,从此以后每天晚饭过后来此,老夫便将所有学识逐一传授于你,现在赶快回去,以免狱警察觉。”
听了老人的话,易飞没有再多言,顺道爬回了自己监室。
从此,易飞每日晚饭后,便爬至老人房间,一点点接受着老人的传授。
上到天文地理,下到卜卦医术,文到古今历史,武到拳脚功夫。
对于易飞这个中途离校的“不良子弟”,现在正在一点一滴的接受着未完成的学业,不过现在所学,可比学校里的知识要实惠的多。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中,易飞在这幽殿与老人度过了三载。原本的一头短发,如今也已成了满头杂乱长发。
老人的所学已尽数传于易飞,易飞也渐渐磨去了昔日的放荡不羁性情。
这天易飞按照惯例,晚饭后来到老先生房间练习拳脚功夫,老人从玉葫芦瓶中倒出最后一粒药丸吞下,随后将药瓶仍掉,走至易飞面前。
“你我的师徒情份今日就要结束了,以前你总问我如何越狱,为师一直没有讲,现在大限将至,便告于你,至于你这几年的牢狱之灾,究竟因何故,就要你亲自出去查询了。”
老人说着,将床移开,只见床下有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一颗药丸。
“待老夫死后,就将这块药丸吞下去,接下来你会进入假死状态,七日之后便会自然醒来,到时候就得看你的命数了。”
易飞接过木盒,一脸茫然的看着老人。
看着易飞的表情,老人微微一笑,“实不相瞒,这幽殿有规定,必须两人同亡才能被葬在外面,不然就要一直将尸体留在这幽殿。我本患有先天疾病,需要服特制药才能延命,如今特制药已服完,大限将至,而这假死药正好与之相克,所以对我而言它便是毒药,我本名孙貌,这也算老夫最后帮你一忙,出去后还望你不要忘了我的托付。”
易飞含泪拜谢老人。
没过几天,几个狱警将老人的尸体抬到了走廊。易飞随后将那药丸服下,不久眼前便一片漆黑,不省人事。
当易飞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礁石上,烈日灼目,易飞艰难起身望着四周,却是一望无边的海水,“终于出来了!”易飞心中这般想着。
看来是那狱警将自己与老人当做死尸丢进了海中,而自己在海上漂浮至此,这礁石救下了自己一命,可老人孙貌则应该彻底魂归大海了。
对于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易飞当下想的便是如何离开这礁石。
不知过了多久,海面上浮来一根枯树干,距离易飞三四米,面对这救命稻草,易飞使出全身的力气,艰难的游过去,趴在树干上,顺着水流,开始漫无目的漂流。
易飞随手撩起乱发,想要喝口海水解渴,可下一刻便想起孙老之前的所授知识,海水非但咸涩难口,更重要的是饮了海水,更容易出现脱水症状。
于是强忍着七天的饥渴,易飞听天由命地漂泊在海上。
天色渐渐变暗,又饥又渴的易飞,很快便趴在树干上昏睡过去。
直到再次醒来,已然是烈日当头,而自己也躺在一艘渔船上。
“阿爹,那人醒了。”
随着许多年未曾听到的女声,易飞下意识的寻声看去,却是一老一少正向自己走来。
那男子头戴斗笠,满脸络腮胡,皮肤黝黑,四十多岁样子,而那少女,盘着长发,一双大眼睛,水灵有神。
“我这是在哪儿?谢谢两位救命之恩。”
那少女递来一壶水,“这是黄海,我和阿爹昨晚在海上将你捞上来,快喝些水。”
少女一脸纯脆的微笑,让易飞心中感到一阵暖意。
男子开口说,“我叫索隆,这是小女阿萝,是茂城人,在这黄海附近谋生,小兄弟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这黄海中漂行?”
易飞喝了半壶水,整理下杂发,“多谢索大伯父女救命之恩,在下易飞是达城人,被奸人所害扔进这海中,幸运二位。”
说完,易飞低头以示感谢。
索隆又说,“达城距此有三四日行程,我父女要赶回茂城参加族里的渔火节。”
易飞明白索隆的意思,便说:“我姐在茂城,正好去探望。”
索隆听到易飞所言,起身回道:“那正好。”
“阿萝,把鱼粮拿来给小兄弟进食,一定饿坏了。”
随着索隆话落,阿萝端来鱼粮,都是平日里出海所食的干粮。
易飞也不多礼,狼吞虎咽的吃着,一旁的阿萝见易飞这般形态,不由“咯咯”的笑出声来。
吃完饭,阿萝收拾着船舱,易飞则起身准备到舱外看看。
“阿哥,你脸上的是胎记么,怎么形状这么古惯?”
阿萝不惊意的一问,让易飞立马感到不解,冲出船舱,趴在船沿上,透过海水观察着自己的面容。
只见原本那张白净的脸庞,右脸颊上平空多出一块斑记,那形状正如一个“云”字,易飞用手抓着右脸,可那斑记早已和自己融为一体。
“难道这是孙老所给假死药的遗症?”易飞心中想着,拼命用海水清洗自己的脸庞,可到头来那斑记却显得更红更鲜,像一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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