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
孔先生说他自己是一个臭棋篓子,我非常不信,他这人就是太谦虚,很多时候都谦虚得有些过头,妄自菲薄就是我给他的评价。
这天周末,午饭过后刷新闻的孔先生斜靠在沙发上,我看到沙发边上的象棋,想起了他说很久没下棋的事情,那么是不是臭棋篓子,棋风如何我得试探一番才好,不然看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这心里总是痒痒的,意难平得紧。
“孔先生?”
“嗯?”
“下象棋么?”我伸手指了指他身侧一角的象棋。
“你想下棋?”孔先生板着脸看着我,他一向是这种面瘫脸,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也许就是征求我意见吧。
“是啊,你下棋么?”我定定的看着他,大有不下象棋我定不罢休的架势。
“好”他淡淡应诺一声,起身去拿棋盒,打开棋盒后问道:“没有棋盘么?”
“那张纸就是了”我拿起盒子里画有象棋盘的塑料纸,这副象棋是几年前我路过夜市买的,非常便宜,所以棋盘比较简陋,大约是这样的质地放在沙发不好搏杀,孔先生默然了。
“你看我那毛笔毡做棋盘如何?”我拿出毛笔毡,抖将开来,上面画有红色的格子,方方正正,刚好符合棋盘所需。孔先生接过毡子在沙发上铺展开,数起了格子。
“这毛笔毡比象棋多一排,那楚河汉界用两排格子吧?”孔先生抬头,用很认真的语气询问我。
“好呀,口红给你写楚河汉界吧”我翻出了许久不用的口红,递给孔先生,孔先生伸出修长的手,接过口红写起字来,我本来是想用毛笔写的,但是怕字迹一时难干,加上孔先生也觉得用毛笔不甚好,于是只得牺牲了口红。
在孔先生写字的时候,我又翻出了几年前的另一只口红,于是也比划着画旗子下的梅花格子,刚画几笔就听孔先生说“画好了”于是我抬眼瞧去,字写得工工整整,隽秀得很,梅花格子也画的非常规范粗细有致,再看看自己这个没画好的格子,顿时有些无语了,我这半天一个格子都没画好,他竟然画完半边棋盘?
“那我这边格子也归你画吧”我推开毡子,有些郁闷道。暗自嘀咕,这个孔先生,平时做什么都慢的很,譬如洗漱,每天要多半小时,譬如吃饭,每次要多半小时,譬如谈话,每次要非常清晰的罗列表达......这次我都还没伸展开来,他竟然画完了?关键是我未完成的格子被我画得歪歪扭扭,他画的速度快就罢了,竟然工工整整?望向窗外,还没开战,欧文觉得我已经被秒杀了。
棋盘整理好,搏杀开始,我喜欢用车炮长驱直入,他喜欢用马跳来跳去,所以开局经常被我拿走几颗不关痛痒的棋子,而他的口头禅是:哎呀,难受啊!经常因为他这句话我洋洋得意,大意轻心,以致使我每每占了上风的棋都要被他反将,于是再后来,我决定不受他干扰,但是最终还是落败于他,也不知是他开局有意想让,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但是结局被他将死又颇觉无语,于是就与他换子吃......
孔先生这棋风......反正我是快意恩仇的,棋盘上也是横冲直闯的,不似他这般诡谲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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