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们有仇?
“哟!”耶律楚看到秦霆走了过来满嘴阴阳怪气地叫道,“风流公子回来了!在妙音坊玩的可还尽兴啊?”
“我风流什么风流啊!我又不是去玩!”秦霆摆了摆手说道。
狄庞接过话责备秦霆道“你明知道那个妙音坊有鬼你还自投罗网!你有几个脑袋,几条命够人家算计的?”
秦霆笑了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别说,我这一趟还真是收获颇丰!”
“什么收获?说来听听。”房克明问道。
秦霆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三人附耳过来,在他们耳边低声说道“昨晚的刺客确是妙音坊的人不假!”
“废话!”三人如同被戏耍了一样异口同声地叫道。
“不过……”秦霆继续讲道,“刺客虽来自妙音坊,可这妙音坊却和这场偷盗无关!”
三人闻言互相看了看不知道秦霆是什么意思,房克明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秦霆道“我今天见过叶雨胭了,她似乎对这件事毫不知情!我三番五次地言语相激,她也没做任何狡辩。只是向我要了一天的时间,一天后给我答复!”
“所以,你就相信了她?”房克明问道。
秦霆道“我为什么不信她?”
“恕我直言,这个叶雨胭绝非寻常女子可比,她的心机谋算不输任何一个幕僚谋士!你就不怕她给你耍花招吗?”房克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
秦霆再次笑了笑,道“你之前说的对,妙音坊更像是一个江湖帮派而不是风雅之地!里面的姑娘不是孤儿就是为情所伤的女子。在这乱世之中,离了妙音坊她们几乎毫无立锥之地!因而,叶雨胭首先考虑的应该是如何保全妙音坊,而不是加入哪方的阵营!”
“况且……”秦霆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这背后之人,我就算是猜,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是啊!”狄庞道,“他们要偷的无非就是城主当年带走的东西,除了皇城里的那几位谁还会这么做?”
耶律楚问道“既然你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妙音坊以身犯险呢?”
耶律楚这句话倒是问住了秦霆,他愣了很久方才叹了口气说道“为了一个承诺!”
秦霆说着眼神渐渐变的离散了起来。之后,不论三人怎么询问秦霆就是不发一言。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如同神游太虚了一般,以至于狄庞三人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等秦霆回过神来,外面早已是漆黑一片。他也不觉饿,又独自一人跑到了房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斗继续发呆。和往日那个果断干练的秦霆简直判若两人!
就在他发呆时,一个黑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坐在了他的身旁问道“又在想苏鸾了?”
“是啊!当年青州一别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秦霆知道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灵儿,便没做什么隐藏,直口说道。
灵儿叹道“早知今日,你当初又为何放她走呢?直接将她留在青州不就是了!”
“我也是迫于无奈啊!”秦霆道,“当时安思明已经找到了她!而我在军中威望尚轻,根本就护不住她!”
灵儿宽慰秦霆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忧,有麟轩在她身边,我想苏鸾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唉~”秦霆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不想了,希望她吉人自有天相吧!”
说完,秦霆和灵儿一起看着满天的星斗共同发呆!那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秦霆准时赴约。虽然狄庞和房克明一再要求秦霆带着护卫前去,但,秦霆就是不肯!他说自己连皇帝都不怕,又岂会怕一些姣美柔弱的女子?
等秦霆来到妙音坊时却发现,今天的妙音坊和昨日不同,没了往日的车水马龙,门前异常冷清。这让秦霆心中不免有些起疑!
正在秦霆猜测是怎么回事时,一个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等人来到眼前,秦霆认出她便是昨日那个喝醉酒舞剑的那个“活宝”!
“进来吧!坊主在等你!”女孩来到秦霆跟前说道。
“姑娘认识我?”秦霆问道。
“我叫荀鸳,那天晚上偷你东西我也有份!”荀鸳说道。
“额……”
听她讲完,秦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恐怕是他平生见过的最耿直的姑娘了吧!
“还愣着干嘛,为了等你,我们今天都没能开张做生意!你要再不来我就要去百香楼揍你了!”说完,荀鸳一把抓住秦霆的手腕,拉着他就往内坊跑!
等荀鸳将秦霆拉至内坊的会客堂后,秦霆发现一个女孩正被罚跪在堂上。叶雨胭此时也在堂上危坐。
秦霆开口问道“叶坊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秦霆来到,叶雨胭起身讲道“她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刺客!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她便是!”
秦霆走到跪着的那个女孩身边说道“抬起头来!”
女孩抬起头满眼杀意地看着秦霆。
秦霆自问没见过这个女孩,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女孩对自己杀意如此之重!于是问道“我们有仇?”
“有仇!”女孩看着秦霆恶狠狠地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秦霆越发地摸不着头脑,他连这个女孩是谁都不知道,又何谈有仇呢?“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久镇凉州,这次来京城也不过几天,人我都没认齐,怎么会和姑娘你结仇呢?”
“我没认错!”女孩继续咬牙切齿地说,“我找的就是你!悍威军的统帅秦霆!”
“叶坊主,你这是从哪找来的疯丫头。怎么满嘴的胡言乱语啊!”秦霆不再理那姑娘转过身对着叶雨胭问道。
“秦少主莫急!你不妨问问这姑娘是怎么认识你的!”叶雨胭说道。
“那你就说说吧!”秦霆背对着跪在地上的女孩不耐烦地说道。
“秦少主可还记得三年前,自己在幽州城外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女孩眼睛里裹着泪水极其愤怒地问道。
“三年前?幽州城外?”秦霆极力回想当年发生过的事。
猛然间,秦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女孩惊恐地讲道“你……你是……你是……”
“不错!你没想到吧,在那场屠杀中居然有人活了下来!!”女孩朝着秦霆怒吼!
秦霆叹了口气道“我曾在死人堆里找了三天三夜,只希望能找到一个喘气的,哪怕是只有一口气也好啊!但是,我一个都没能找到!我是真没想到,还有人能活下来!也好!也好!”
“我活着是为了那些屈死的冤魂报仇!我想问你,你每天晚上睡得着吗?你难道就听不见那些冤魂在向你讨债吗?他们恨不能食汝肉,寝汝皮!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
“够了——”
秦霆狂怒地大喊了一声,打断了女孩的控诉!一时间,堂上鸦雀无声,静若无人!所有人都在看着秦霆。
秦霆紧闭着双眼,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睁开眼睛看着女孩道“你若报仇大可来找我,行刺暗杀随你挑选!你跑到我屋子里偷东西算是怎么回事?”
女孩道“我杀的了你吗?我自认功夫比不上你,一旦杀不了你,势必会连累妙音坊!所以……”
“所以你就和皇族做交易!你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帮你杀了我!对吗?”没等那女孩讲完,秦霆打断她道。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秦霆。
“你在和谁做交易?皇帝还是英王?”秦霆继续问道。
“你认为我会说吗?”女孩反问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对他们抱有什么幻想!”秦霆蹲下身子看着女孩道,“前几天皇帝召我进宫,并在殿内设下了刀斧手,可他就是没敢下令杀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知道,我若死,他的皇位必然不保!现在,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你,而和我,和我的悍威军刀剑相向呢?你不是想为那些屈死的人报仇吗?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倒是动手啊!”秦霆看着那女孩的眼睛吼道。
“你……你……你这个魔鬼!”女孩叫喊着拔出自己的簪子一把刺向秦霆!
秦霆也不躲闪,任由那发簪刺入自己的胸膛!女孩这一刺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事发突然就连躲在黑暗中的灵儿也没能及时制止她。
当灵儿回过神来时,秦霆又摆手不让她出手!
“你……你为什么不躲?”女孩满脸惊讶地看着秦霆问道。
“你现在满意了吗?”秦霆问她道。
女孩看着秦霆许久,她不知道眼前这个魔鬼究竟想要干什么?秦霆的心思她猜不透。
秦霆起身对着叶雨胭说道“叶坊主将她带下去吧!”
叶雨胭闻言,叫了一声“来人!”几个人走进堂中,将那女孩带了下去!
秦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发簪,之后一把抓了下来。
“你没事吧!”叶雨胭关切地问道。
“皮外伤而已,没什么!”秦霆将簪子递给叶雨胭说道。
叶雨胭接过簪子看了秦霆一眼说道“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秦霆坐了下来说道,“三年前的那场屠杀不是我干的!”
叶雨胭也坐了下来问道“那会是谁?”
秦霆叹了一口气说道“英王——刘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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