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金刀破法
【英雄豪气高万丈,邪门歪道刀下斩】
开封府虽属京畿路,但由朝廷直辖。府以下所辖:开封、祥符、尉氏、陈留、雍丘、封丘、中牟、阳武、延津、长垣、东明、扶沟、鄢陵、考城、太康、十七个县。城郭建在开封、相符两县境内,府治便设在了祥符县①。宋翊出了开封城,一路向祥符县县城方向行去。行走之时真元亏虚,不复之前健步如风,走得紧了便觉气喘不畅,只能拖沓着慢慢行路。
“雷动九天”的影响只在开封城内,行得二十余里便已天光大亮。晴空万里,艳阳当空,约摸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宋翊半日水米未进,只觉饥肠辘辘头脑发沉,于是便在县城边上寻了一家小酒肆歇脚。
酒肆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实汉子,见宋翊穿了一身道服,又饥又饿,不等宋翊化斋便端了一碗热粥出来放在宋翊面前。宋翊起身拱手道谢,捧了粥碗坐在桌旁慢慢饮食。
说是酒肆,其实就是一间草棚外加几个方桌,竹竿挑出一个绣幌。店中只能提供些熟肉、水酒、炊饼、热粥等平常食物供过路行人充饥,时值正午也没有几个客人。虽然是小本买卖里里外外只有一个人,但是老板手脚勤快倒也将里外收拾的干干净净。
宋翊吃过热粥又休息一下,好歹恢复了些许气力,念及前事又心生不甘。于是到酒肆后面寻了一处清净角落打坐运气,但尝试几次仍是提不起一丝真气,才发觉自己可笑。张虚白是武学宗师,怎会语出有差。自己一息尚存已是造化,怎又妄图武学之道。
回到酒肆前面,宋翊想找店老板告辞,却见已有两桌人在吃酒。其中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独坐一桌,身高竟然将近六尺②,此人面容棱角分明,虎目剑眉,鼻如刀刻,嘴阔唇薄,本也有几分英俊模样,但却满脸胡茬不修边幅。这人生性倒是随意洒脱,穿着土黄色粗麻布短褐,点了一盘羊肉一壶温酒,翘着二郎腿在那里自斟自饮悠然自得,不知是那里的庄稼人在这里偷闲饮酒。
汉子对面却是两人同坐一桌对饮,上垂手坐着一名锦衣男子,二十四五岁年纪,面容清秀眼神轻佻,手拿一把泥金折扇一边饮酒一边说笑。与他对饮的却是一名中年道士,头戴混元巾身穿玄色道袍,背后负着一柄长剑,鹰鼻鹞眼,目光阴冷。道士撇了宋翊一眼却未有任何举动,继续自顾自的饮酒吃肉。
宋翊本就没拿自己当成出家之人,何况这个老道举止冷傲,宋翊更不愿接触,于是也未上前见礼。但不知这二人是否从京中出来,于是细心留意这二人说些什么,是否有涉及到太一宫的消息。
宋翊留心半晌,只是听到锦衣男子一人说话,多是讲关内女子如何风华多姿之类,那老道也只附和两声。由此看来,锦衣男子多半是从关外而来。未多时,又来两名男子,皆是二十多岁年纪,身穿短衣劲装,身后背着单刀铁锤。两名男子走到锦衣男子身旁耳语几句,便垂手站在身后,显然是锦衣男子的仆从护卫之类。
锦衣男子又与道士低语几句,说话间偷瞟了对面独自饮酒的汉子一眼。二人说完话又吃酒片刻,锦衣男子吩咐一名随从将账结了,四人一同缓步向西南方向行去。
锦衣男子走后不久,独饮大汉便掏出几枚铜钱唤过老板结账,也尾随几人而去。走的时候,宋翊才发现男子肩上还扛着一个五六尺长的布包,看形状好像一条短棍。
几人行为甚是神秘,引得宋翊好奇之心大起,左右无事便跟在后面看个究竟。
开封府附近地势平坦,不似其他州县净是险峻山石。此去西南方向十余里只有一座土山,高不过五十丈周围不过十余里。锦衣男子四人走走停停缓步慢行,仿佛是在游山玩水。也亏了前面几人走得缓慢宋翊才能跟上,一路上走的也都是大道总有行人往来不致被对方发现。
土山之上地势平缓草木丰茂,虽是初春时节,嫩绿的树叶刚刚发出,也颇有一些遮天蔽日的味道。借着树木隐蔽身形,宋翊远远地跟着几人。只见两名仆从头前引路,寻寻觅觅找了一块相对开阔的地方停下身形,四人一字排开等着尾随而后的那名高大汉子。
那汉子扛着短棍走到四人进前也不说话,只是相隔十几步插着腰轻笑地看着对方,似乎双方约好在此处碰面一般。却见锦衣男子微笑着施了一礼,先开口道:“这位壮士,你自陈州便一路尾行于我,想必有要事相告。今日,特选此处清净地界,方便壮士讲话。”
高大汉子吐掉口中衔着的草棍,嘿嘿一笑说道:“在下高汉武,行伍出身粗人一个。今日敢问一句,阁下可是来自关外辽国?”
被高汉武跟踪多日,锦衣男子早知对方有此一问,当即长声笑道:“不错,我乃大辽国太祖皇帝八世孙,耶律大石。”提起自家身世,耶律大石神情十分倨傲。
对方虽是大辽国皇亲国戚,高汉武却依旧一副闲懒洒脱的样子说道:“那就好,好说好说。几日来,见你只顾寻花问柳还以为找错了人,好说好说。”说话间解开肩上包袱,竟然取出一柄长刀扛在肩上。刀尖锋锐,刀刃修长形似禾苗约四尺有余,刀柄一尺有半。形似斩 马刀,只是刀刃仅有三指宽窄显得更加灵活轻便。
刀相对于剑而言更加利于劈砍,使出来更重气势,且单刃厚脊不易折断。因此,自汉朝起,军中便已普遍配发更加实用的环首刀来取代长剑。时至今日,除非一些武林中人为取灵动多变的特性才会用剑,剑几乎已经成为一种礼器和配饰。
耶律大石看到高汉武取出长刀便心生不悦,责怪道:“壮士,你我二人素未谋面更无仇恨,何须刀剑相向,难道今日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高汉武轻笑道:“也非定要你死我活,只是有人托我问你几句话,答得好了便放你走,答得不好,嘿嘿 …”说话间手指轻抚刀身,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耶律大石哈哈大笑,心道:“没想此人如此大言不惭,我这一方有火真人在场,而且两个亲随也都是契丹高手,谁还能怕了他。不过也不知幕后是何许人物,竟知我悄然潜入宋朝腹地,我且要问个明白。”未等耶律大石说话,却听身旁一名亲随喝到:“大胆狂徒休要猖狂…”
别看耶律大石是关外辽人,说话办事却倒也有些礼数,未待那随从说完,便出声喝止,冲着高汉武一抱拳说道:“壮士有话请讲”。
高汉武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听闻耶律将军文武兼备,胸怀大志才雄心忍,是辽朝一等一的人物,也是继承辽国大统的最佳人选。眼下金辽之间战事正紧,耶律将军来到大宋腹地是有何要事?你可别说是专程来寻花问柳的”。说话间,高汉武已经带上了一副鹿皮手套,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耶律大石身旁有人撑腰有恃无恐,毫不在意高汉武的举动,淡然说道:“宋辽两朝本是友邦,又有盟约在先,百年来相安无事③。现辽、金争战友邦却隔岸观火不知是何意图?圣上心中担忧,这才让我前来斡旋。”
高汉武听罢,嘿笑一声道:“即是斡旋为何不速速面圣,你是来找京中眼线的。”
耶律大石心中一惊:“此人怎知道的如此清楚?我朝虽与童贯接触多年,但一直只通过马植与其联系。马植为人谨慎,办事小心,多年来从未出过纰漏。况且马植虽在宋朝,但是家人还在大辽,也不至于变节,此人却又从何知晓,难道只是虚言诈我?”
耶律大石眼珠一转,笑道:“我本意入京面见宋朝天子,但是初到宋京繁华似锦之地,却是有些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多谢壮士出言提醒。”
高汉武倒是直言不讳:“耶律将军亲来,怕是有要事与童贯商量吧?只是童贯从西北班师回京路上耽误了行程④,劳烦你久侯了吧!”
耶律大石心中大惊,“如此机密之事此人知之甚清,必须将此人拿下问个明白。”当即吩咐左右随从:“萧力、萧绝,速将此人拿下!”
两名随从应声出手,萧力手持金瓜锤搂头便砸,萧绝手舞短刀从侧面拦腰砍来。萧绝刀法灵巧以短为险,萧力金瓜势大力沉,二人配合正好取长补短。
再看高汉武好整以暇,在二人刀光锤影之下左躲右闪,虽然看似毫无出奇步法,但却胜在反映奇快,总能堪堪避过。而且闪躲之间长刀一直扛在肩上,虽然看似无意出手,但是刀身奇长,旋身进退之间刀尖总是不经意间扫过对手要害,逼得二人又要闪身躲避,反而起到了一定的防护作用。
斗了十几个回合,萧绝就地一滚,栖进高汉武身前,挺刀直刺高汉武小腹。萧力则绕到身后,双手举锤直奔高汉武后脑砸下,这一锤蓄足气力誓要将高汉武脑袋砸个稀烂。
高汉武仿佛背后长眼倒纵而出,肩上刀尖不偏不倚直奔萧力眉心,看似被逼无奈的举动实则藏杀机。高汉武刀身纤长远超金锤,萧力继续出手势要撞到刀尖之上,只得闪身避过。此时,高汉武逼退萧力,改用双手握住刀柄,刀身自肩头蹦起,朝着萧绝肩头怒斩而下。高汉武使这一刀,后足蹬地旋身带斩,刀身携带了全身劲力,而且位置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萧绝此时仍未起身,而且刀身短小无法反击,只能横刀架挡。岂料,这一刀刀沉力猛,势憾山岳。只听脆响一声,萧绝人刀皆碎,斜肩铲背断为两截,五脏六腑撒了一地。
其实,萧力、萧绝二人绝非庸手,一招之内便被斩杀实在冤枉。高汉武进退之间逼退萧力、刀斩萧绝一气呵成,看似轻松随意,实则已将自己的刀长及敌人兵器的劣势全部计算在内,简直妙到毫巅。高汉武绝对是个久经沙场的高手。
萧力看到萧绝惨死当场,气得哇哇直叫,一柄二十多斤的金瓜锤舞得风雨不透。高汉武却依旧左躲右闪保持距离伺机下手。
萧力凭着一腔热血舞了一阵,力气将尽动作稍缓,高汉武便双手握住刀柄借机捅出一刀,直奔萧力小腹。萧力挥锤砸向刀尖,未等与金瓜相交长刀却又缩回。高汉武竟然凭借刀长使出一路枪法,全是扎、挑之式,枪法凌厉快皆,以逸待劳,逼的萧力不停地舞动金瓜,猫戏老鼠一般消耗萧力的气力。
萧力就是项羽在世也有力竭之时,高汉武却专找四肢难防之处下手。不过多时,萧力两只膝盖均已中刀,行动越来越难,拖着双腿不住后退。高汉武举刀向前预作最后一击,四周林中突然喷出一股火焰,来势汹汹将高汉武吞没。
原来萧力、萧绝二人受了火真人指点,提前将符箓安排在林中设好圈套。而火真人则与耶律大石假意饮酒拖着高汉武,直到一切安排妥当,耶律大石四人才将高汉武引到该地稳操胜券。
三人未及高兴,火焰中精光乍现,锋利的刀刃划开烈火刺透萧力胸口,熊熊烈焰也在瞬间消散。翻腾消散的火焰掠过臂膀,高汉武犹如浴火而生的战神一般。只见他慢慢走到近前,一脚踹倒萧力的尸首反手将长刀从胸膛带出,甩掉刀上鲜血复又架在肩上,动作潇洒不羁嘴角依旧挂着轻笑盯着耶律大石说到:“第二个问题。”
耶律大石大惊,此人竟然如此骁勇!卸下腰中软剑便要亲自上阵。却听火真人大叫一声:“不可能!”,已然抢先飞身而出。
火真人抽出背后长剑,反手贴上一张符箓,飞身直刺高汉武。剑在途中,念动真言,一颗麦斗大的火球激射而出,火球在前宝剑在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火球到得眼前,高汉武右手持刀用刀柄对上火球,火球一触即溃消散无形。此时火真人也已扑到进前,但却没了火球掩护。高汉武右腿为轴旋身让过长剑,左手摁住刀背顺势横推而出,刀尖堪堪划过火真人脖颈。
这火真人只是倚仗道法凌厉,剑术却是稀松平常,登时只觉脖颈一凉鲜血狂喷而出,急忙用一只手摁住,另一只手却指着高汉武刀柄说道:“天外玄金,专破五行法术,不冤不冤,哈哈哈!!!”大笑三声,双眼一番仰面倒在血泊之中。
可惜,火真人道法虽然及不上林灵素,但也还有许多压箱底的后手没有使出,就这样便被对方出其不意地砍了。临死还道“不冤”,真不知道心中作何想法。
耶律大石不明所以,只见己方高手一招也受不住,喘息之间竟然全灭。掂掂自己斤两,虽说文武双全,动起手来却也和萧绝、萧力不相上下。于是长叹一声收起软剑道:“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吧”。话中语气甚是大意凛然。
高汉武轻笑一声道:“第二个问题,你对辽金之战的态度?”
耶律大石想也不想答道:“死战到底,即使只剩我一人也绝不屈膝金人。”
“嗯,你可以走了。”高汉武道。
“你真肯放我走?”耶律大石有些不信,对方杀了这么多人却将自己放走。
“走吧,哪来的回哪去。”
耶律大石捡回一条性命,头也不回飞奔出树林一路北上逃回辽国,哪敢再见童贯?
高汉武将刀上血迹擦净,重新用布裹好,冲着树林喊道:“出来吧,我不杀你”。
宋翊看到如此血腥场面,吓得大气也未敢喘上一口,忽听得凶手喊他,转身便跑。二人相隔二十多步,高汉武却只迈了两步便挡在宋翊身前。目光凌厉地望着宋翊道:“你这小孩,让你出来,你却跑,你当真认为自己跑得掉?”。
宋翊背后冷汗横流,心中暗想:“此人出手狠辣,定是要杀我灭口。”灵机一动,立刻说道:“辽狗该杀,壮士今日之举真是扬我大宋声威,我对壮士佩服的五体投地,长大之后定要做壮士一样的大英雄。”
高汉武搓揉着满是胡茬的下巴眯着眼睛冷笑道:“哦?这么说,你看到我杀人了?”
宋翊为之一呆,心道:“这厮马屁、狗屁全都拍不进怎生是好。”
正自吓得满头是汗,却听高汉武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宋翊哈哈大笑,笑声响彻树林。远处的耶律大石也听到了,只道是对方笑自己逃跑狼狈之相,越发觉得羞臊,加紧步伐跑得更快了。
笑罢,高汉武正色道:“你这小孩有点意思,吓一吓你,马屁编得倒快。吾辈行侠江湖岂能伤你一个小童性命,赶紧回道观去吧。”说罢转身就走,洒脱至极。
宋翊看到高汉武豪气干云模样,却又想起去年与张守真行走江湖之时,张守真也是一般地英雄豪气。转眼间物是人非,阴阳两隔永无再见之日,不能自已地大哭起来。
高汉武听到哭声只当是自己将宋翊吓得太甚了,刚刚见过如此惨烈场面,一般人哪能承受?暗骂自己一声莽撞,复又跑回去安慰宋翊几句。
高汉武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小孩,胆子恁小,吓你一下,十六七的人了还要哭鼻子。像你这么大,我已在战场上杀人了。”
宋翊擦干眼泪说道:“我不是害怕,只是看到你便想起我师傅。”
高汉武问道:“你师父怎么了?”
“我师父死了。”宋翊答道.
“怎么死的?”高汉武追问道
宋翊道:“被奸人所杀”.
高汉武哼了一声说道:“那一定是你师父武功不济。”
宋翊怒道:“放屁,我师傅武功比你好!”
高汉武接着笑道:“好笑,武功比我好,江湖上一定有他名姓,你说来听听?”
宋翊挺直身子大声道:“你听好了,我师傅乃是云中子张守真!”
“啊!”高汉武大喊一声,一把将宋翊宋翊手腕攥住。
备注:
1,本文中的地理区划及官职隶属均已当时的时间为准,开封府辖17县的历史节点为宣和元年年末。宣和二年(1120),颍昌府、郑州还隶京西北路,开德府(澶州)隶河北东路,拱州隶京东西路。原开封府界为京畿路。由于襄邑、太康二县割隶拱州,那时的京畿路辖开封府十五县。
府治:府衙的所在地
在北宋时,较重要的城市为了方便管理,会分别被多个县分治。开封作为北宋首府,人口超过百万,同时由开封县和祥符县分治,所以两个县均为赤县。
祥符县,今河南省开封市部分市辖区。
宋朝的“路”是一个行政区单位,属于直辖于中央的一级监察区,类似于现在的省,但却有很大不同。宋朝的军队及地方区划非常杂乱,今后会慢慢说明。一次性讲太多不容易消化,会让大家失去兴趣。
路下面一级为府、州,相当于现在省下面的市。此外,府虽与州同级,但地位要略高一些。
2.宋元时,一尺合今31.68cm。6尺就是190厘米。
2耶律大石
(1087-1143,一说1094-1143),字重德,契丹族,西辽德宗,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八世孙。通晓契丹、汉文字,擅长骑射,中亚史书中记为大石林牙,为西辽的创立者。1115年中进士,提升为翰林应奉,不久升任承旨。辽以翰林为林牙,所以称之大石林牙。历任泰、祥二州刺史,辽兴军节度使。
3这里的盟约指的是“澶渊之盟”
公元1004年秋(宋真宗景德元年),辽国萧太后与辽圣宗,亲率大军南下深入宋境。宋军节节败退,因宰相寇准力劝,宋真宗亲至澶州督战。澶州守军情绪高涨,在澶州(河南濮阳)城下以八牛弩射杀辽主将萧挞览,迫使辽国主动讲和。1005年1月,宋、辽订立和约:辽宋约为兄弟之国,宋每年送给辽岁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宋、辽以白沟河为边界。此后宋辽两国百年间不再有大规模的战事,礼尚往来,通使殷勤,双方互使共达三百八十次之多,辽朝边地发生饥荒,宋朝也会派人在边境赈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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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之战
政和四年(1114年),宋军在童贯、种师道的率领下,在古骨龙大败西夏军,宣和元年(1119年),攻克西夏横山之地,西夏失去屏障面临亡国之危,西夏崇宗向宋朝表示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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