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私相勾结
黄氏此刻已然慌乱至极,赶忙披头散发的又向前跪爬了几步胡言乱语的就开始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知错了,知错了……”
“嘘,噤声……又想被掌嘴了不成?”周大人愈发温和,威严中带着丝丝轻蔑,语气温和的说道。
黄氏听闻紧忙收声,竟是似乎连呼吸都止住了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呆呆的跪在那里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咳咳,这就对了嘛,你要好好听本大人的劝导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依照你的表现,本大人自会判断外面你那两个儿子是旁观人证还是手持凶器入室抢劫要被抓去杀头的江洋大盗。”周大人继续慢悠悠的说着,神色语气愈发的亲切。
黄氏此刻已然完全乱了方寸,闻听要将两个儿子污做嫌犯入狱杀头,慌乱惊恐之下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但又是生生忍着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场面着实透着丝丝诡异。
“好了,也不是本官要吓唬你,但作奸犯科人所不耻。现在你倒是来说说本大人刚刚为何要打你。”看着这个不成形状愚妇,周大人似乎也没了兴致,随口就抛了个台阶出来。
“没有……没有,是老婆子不长眼撞到了墙上……绊倒在了地上摔的,和大人没有丝毫干系。大人亲切善良的教诲老妇一定谨记,此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再也不敢诬陷他人,再也不敢了……”强忍着泪,黄氏赶忙一边咣咣的叩着响头一边违心的说着。
看到黄氏突然聪明起来,周大人也是一奇,这扇耳刮子还能开智不成?
“那你倒是说说,回去准备怎么为难桂猛大人,又要去哪个衙门递状子啊?”既然做了人情又怎能不做个结实,周大人顺势接着问道。
“老太婆该死,老太婆该死,是我寻衅滋事,是我良心被狗吃了,此后定然洗心革面,绝不敢诬告桂大人,不敢了。大人放过我的儿子吧……”黄氏依旧方寸未复,接连扣头不止。
“好了好了,此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个人吧!本官向来善待百姓,你既然已经悔悟自然也应当给你个机会才是,今日就暂且先放你回去,你带着你那两个儿子走吧!”周大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般将黄氏轰走。
“谢谢大人……多谢大人……我这就走,就走……”闻听此言黄氏如蒙大赦般连滚带爬的就踉跄朝门口奔去。
“对了,天黑路滑,你们可要注意安全,切莫再不小心磕了碰了!”黄氏临临出门时又闻话语声,不觉头发都要竖起来,听说是让自己注意安全,只顾回头连连应是,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滞,不料因为太过着急又被门槛绊了个大跟头,狠狠的摔到了院中众人面前。
黄氏的两个儿子此刻方才被兵丁放开,见娘跌倒连忙冲上前搀扶,而后气愤的道:“娘啊,这个狗官把您打成这样,咱们去找表舅,咱们去顺天府告他,就不信这京城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了!”
“啪……”黄氏一巴掌直接狠狠扇在了儿子脸上,而后抖抖索索的摸着儿子的脸说:“你这憨货,你刚不是看见了吗,娘这是自己摔的!娘今天太累了,快扶娘回家休息,娘要回家……”
黄氏的儿子被打后也是蒙了,虽疑惑但摄于娘的眼神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一边一个架着母亲就朝家走去。
与此同时屋内,周骑尉却是给桂猛抱拳深深一揖正色言道:“早就敬仰桂大人侠肝义胆,先前听闻您对自家兄弟解衣推食同戈同袍我还将信将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不才年长几岁倒是真心羡慕的紧,不知此后可否认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一起做他个生死兄弟?”
此刻桂猛在心中也是长长一叹,而后言道:“先前是弟弟缺乏历练鲁莽胡为了,多谢哥哥今日苦心教诲。两次三番累的哥哥为我善后桂猛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改日有空定诚心实意向嫂嫂赔罪,认打认罚绝无二话。”
“哈哈,过往旧事兄弟还说它作甚,今日结识了你是哥哥的大幸,甚好,甚好!“见桂猛应了下来,周骑尉也是欣喜无比,自己拼搏起家,手中无权朝中无势更无靠山,真正是凭借着机敏赔笑一步步拼到今天,回想起来可都是独木难支,每每都如临深渊般步步惊心。
正缺有力的臂助时,这个重义气的桂猛就送了上来,怎也有几分刘皇叔结识关云长之感。何况别的且不提,桂猛身后的常保大人那可是二品的封疆大吏,当年更是做过当今圣上的贴身侍卫,是御前红人,这等大人物可是可以面圣通了天的。‘忠君爱国’这四个字周骑尉一直不敢忘却,真若有福缘得以结识,凭着自己的一身本事今后怕不是要凭风借力一跃碧霄为天子牧守四方。
“嗯,好兄弟!”桂猛握拳锤了锤周骑尉的心口。此刻也真是服了这个骑尉大人,自己都放弃最后的尊严为兄弟们求情,谁料这个家伙竟然态度大变,虽知道他是故意为之,但这腌臜事情做的也算光明坦荡,对了胃口让人心里松快,况且就是单单看在今日他替常保夫人大大出了口恶气的情份上,认了这个兄弟又有何妨。
“快快快,今日我要设酒摆宴款待桂猛兄弟!”似乎是来了兴致,周大人也不顾天色,即刻吩咐了人下去设酒摆宴。而后亲自走到堂外为桂猛的兄弟们解锁致歉,面子那真也是给的十足。
周大人的心腹也是光棍,果真拉的下脸面,见此情况索性一把扯下了上身的差服,光着膀子在院中正正的单膝跪在了桂猛众兄弟面前言道:“众位哥哥,俺吴旗是粗人,血气上来忘了大人的教诲以致错怪了好人,现在着实愧疚的紧,老爷们一个唾沫一个钉,先好好打俺一顿出出气,稍后俺再设酒给众位哥哥赔罪”
众位参与打人的兵丁见吴头领如此,也纷纷脱掉上衣,一言不发对着桂猛的兄弟们单膝跪地,入夜微冷的寒风中白花花的一片膀子着实有些滑稽。
“诶,孙哥,他们干嘛要脱衣服啊?”一个驿卒兄弟忍不住好奇,轻轻戳了戳之前一直和桂猛搭话的领头兄弟悄悄问道。
“闭嘴,不脱了这身差衣咱们敢打吗?好好多和人家学着点。这次一比,咱们可是给哥哥丢了老大的脸面!”
“孙哥”毕竟身为驿丞,整日迎来送往的,见识总归也多那么一些,加之本身也确实有些本事,站在事后诸葛亮的角度略一思索便将今天事情来龙去脉推想了个大概。但越是清楚就越觉着羞愧,自己带着兄弟们非但没给大哥帮上一分忙,反还成了大哥的拖累。所作所为拿来和周大人手下一比真是羞愧的无地自容。不自觉暗暗下了回去好好整顿调教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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