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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偷渡客》最新免费章节第四章:慕容瑾月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20-06-03 00:00 出处:网络 作者:贼皮的废柴编辑:七里笙
《天牢偷渡客》第四章:慕容瑾月那日正值夏季。盛夏的午后,风不住得刮着,但风里裹着燥热,加上毒辣的阳光,吹得人更是汗流浃背。信王从宫里向刘太妃请完安回府,结果平日里常走的太和门御道正在修缮,只得绕道玄

第四章:慕容瑾月

那日正值夏季。盛夏的午后,风不住得刮着,但风里裹着燥热,加上毒辣的阳光,吹得人更是汗流浃背。信王从宫里向刘太妃请完安回府,结果平日里常走的太和门御道正在修缮,只得绕道玄武门出宫。不想走至半路,玄武门大道因前日暴雨,路面被两旁土坡坍塌的淤泥挡住了一大块,只得再次绕路,从道路旁的小路走。

诸事不顺,又烈日当空,信王是又燥又渴,偶然透过轿帘看见路边有一小水铺,便赶紧吩咐管家去弄碗凉茶来解暑消乏。

水铺小而破败,残旗在秋风中飘摇,感觉随时都会被吹跑了似的。桌椅板凳很少,过往的商客行人熙熙攘攘,今日因为主道修缮,走这条小路的人已经算多的了。因为没有什么座儿,人们大都不加停留,更多只是讨碗水喝后,便匆匆地撂下几个铜钱然后继续赶路。一女子独自招呼着行人客商,柜台口有一躺椅,坐着一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一边摇着破薄扇,一边时不时的厉声催促着女子麻利点。

管家一路小跑来到女子旁,急声询问:“店家,来碗凉茶!”

女子轻声道“诶,好嘞,稍等啊。”便匆匆去拿碗倒茶。女子低头只顾忙碌,没有淡妆浓抹,只有满额的汗水,但管家却看愣了神——这朝天的素颜竟然如此动人?

“呐,你的茶。”女子把碗塞给了管家,便又回头沏茶烧水去了。

管家抱着茶碗快步到轿前,把凉茶递给了信王,悄声对后面的仆役们说道,“诶你们看嘿,这女子可有几分姿色啊……”

“诶哟喝!这小娘子真不错嘿!”差人仆役们小声议论开了,争先恐后地看着。

信王喝着茶,用袍袖扇了会儿凉风,心神定了定,将茶碗递给了管家。兴许是听到周围仆役们的吵嚷,便询问道:“都在说什么呢,如此燥热的天儿,你们竟还有空闲聊?”

“老爷恕罪,只因那水铺女侍不像是粗布平常人家模样,我等才争相议论。”管家说完便转生呵斥家丁们,“休要吵闹,叨扰了王爷!”差人仆役闻言纷纷闭嘴,不再议论,但此时信王却被勾起了好奇心——管家每天进出王府,见到达官贵人,显赫身世的福晋或小姐们不少,亦或是穿金戴银,亦或是搽脂抹粉,怎么会看见一路边女子就心性大发呢?莫非是有什么特殊之处?想到此,信王撩开了轿帘,命人放下轿子,探出头看了看水铺,又瞅了瞅管家:“正是此店?”管家赶紧搀出了信王,频频点头。信王摆了摆手,让管家不要跟着,独自往水铺走去。走了两步停下了,驻足转念一想,又回到轿旁,迅速褪下了衮龙袍,从轿上拿了一件常备的便服换上,又摘掉了金冕,换上了一根普通的木簪,收拾利落后再次向水铺走去。管家疑惑,不知王爷想要做什么,但也不敢阻拦,只得一旁等候。

“店家,来一壶凉茶!”信王撩袍落座,一边四下张望,又一边拿着折扇扇风,俨然一副过路公子模样。

“诶来了。”女子快步跑去端了碗凉茶,随后递到了信王桌前。她低头放下了茶水,顺手用手背抚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她没有丝毫留意来客的模样,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荡漾着的旗影,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挽了个发髻,髻上簪着一支竹筷,但竹筷尾端却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若稍加打理,让人必联想不到这是一位农家女。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若不是在此茶铺相见,简直就是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犹如那天仙下凡。她穿着件已经打了几个补丁的白底绡花的衫子,着白色粗布围裙。站在那儿儿,虽然一直在忙碌,但在信王眼里似乎已经清楚看见了她的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信王看愣了神,女子似乎察觉到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她目光从垂下的发间瞥见了他,红泛与脸颊,信王也注意到她察觉到了自己,正要开口搭话,突然一声音打断了他与她。

“喂!嘛呢?别愣着啊!快干活!”柜台后的那莽汉高声喝道,女子先是一惊,而后便赶紧跑去店外招呼来往过客了。

信王呼喊之话正到嘴边呼之欲出却被打断,作为王爷平日里哪吃过这种亏?心中顿起恼怒,正要拍案而起,管家忙上前挡住信王,“老爷,咱该回了!”

信王看了看管家,只得作罢。管家边催促着信王上轿,又小声的说道,“您现在没穿着衮龙袍呢,人家可不认识您!”

“哼,孤当然知道!”信王不甘不愿的随着管家回轿。管家撩开轿帘,信王迈步要上轿还没上轿呢,只听得身后水铺传出一阵打砸吵闹之声——

“你他妈怎么做事的?嗯?我把你买回来可不是要你来败家的!”中年男人撩起笤帚就要打那女子,女子不还手也不回话,只是抱着头哭。

笤帚落至一半,一只手“啪”一下拦住了半空的笤帚,又一翻手直接将笤帚夺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信王。

“干你屁事?”中年男人对这个陌生男人出手阻拦甚是不爽,依旧骂骂咧咧,“老子从小打人打到大!上至我爹,下至这女人,没人敢拦!也没人敢还手!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信王只是怒目瞪着他,扔掉了笤帚,依旧一言不发。

“哟呵?你这厮还顶牛?看我今天不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爷爷!”说罢那莽夫抬手就要打。

说时迟那时快,信王用左肘顶住了男子呼啸而来的大拳,右手持着折扇直冲莽夫咽喉,离颈部一寸时,停住了攻势。

“哦哟……打起来了诺!”

“诶你看呀,这个肌肉汉子打不过小白脸诺!”

喝茶的、过路的、歇脚的还有乘凉的顿时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打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在离皇城不远的地方打架,那可就是新鲜事儿了。

“你他妈……”莽汉被控住了咽喉,眼神里虽已经布满了惊恐,但嘴上却没有饶人的意思,“你这厮……”

信王看他怕了,便收了手,撑开扇子扇着胸襟,瞪了眼他一会儿,准备转身去扶女子。不成想,莽汉抄起靠在墙角的条棍,向信王头上抡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咻”一声,一柄纸扇从旁侧飞出,正打在莽汉腕子,直接将他手中棍子打脱落。莽汉惨叫一声,身体失去了重心,捂着手腕踉跄的向后跌倒,一屁股就靠在了墙根上,瞬间没有了声音。

信王惊诧地回头,女子也抬起了泪眼,全场所有人都看向莽汉,莽汉坐在墙角捂着手腕低着头,没有嚎叫,没有谩骂,他沉沉地低着头,没有动静。信王以为是疼痛过度昏了过去,便没有理,随后捡起了那柄纸扇,四下张望,高声呼喊道,“是哪位义士出手相助?还请速速现身!”

常易帆从一旁踱步而出。

“此扇可是你的?”信王把折扇还给了常易帆,欣喜的问道。

“在下略会武功,眼见此匹夫欲图谋不轨,便出手相助。”

“噢?谢过义士!”信王稍许打量了一下他,又回头去扶女子。

“无需再哭。”信王轻声安慰道,“此番你跟我走便罢!不需再受那恶人欺凌!”

“可是……小女是被他所买……”女子揉了揉眼角的泪痕,楚楚可怜地又吐出两个字,“官卖……”

信王听见这俩字,楞了一下,又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女子,猛然感叹,“哎呀!这不是慕容大人的千金?”

“正是。”女子看见他认出自己,便也抬起头,穿过泪眼瞧着他,“你是……你是,信……”

信王立刻高止住了她的话:“是!是信老爷我!”

女子愣了下神,便接了他的话:“谢信老爷救我。”

“诶呀!莫要谢我!来谢过这位义,诶敢问……”信王转过头看向周遭,却不知道常易帆早已离开。寻找了一圈无果,信王只得连声叹息,“怪哉?怪哉……”

管家这时附耳信王悄声说道:“前番慕容大人因弹劾客氏糜乱后宫被魏忠贤下了北镇抚司冤狱,残害致死。其家被抄,府上男子尽数充军,女子被官卖……”

“又是那阉党……”信王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嘿你看他不动了诶。”“哟?不会死了吧……”

围观者议论纷纷,管家跑到莽汉边上查看。

“诶!醒醒!”管家拍打莽汉,却无反应,一时间心一紧,便赶紧用手指试探他鼻息,随后又马上跑到信王边上回复道,“老爷,真死了。”

信王赶紧随管家跑到他身边,将其扶起,只见他后脑勺鲜血直涌。

“啊不好!”信王赫然看见墙上突出一钉子,便全然明白了。

“那义士为了救我,失手……”

“老爷无妨,只是死一开水铺的地痞而已,我来善后便是。”

“那就劳烦管家了。”信王走回慕容小姐身边,“可是他将你买来的?”

女子点点头。

“那他既已死,你便是自由身了,随老爷走罢。”信王准备搀起她,但她却一动不动,低头跪在原地抹泪,信王奇怪便问:“欺辱你的人已经归天,何故如此伤心?”

“奴家不是伤心,而是担心。”

“为何担心?”

“老爷不想,一市井无怎买的起官卖之人?”

“嗯?此话怎讲?”

“那魏忠贤乃是他舅舅!”女子失声痛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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