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扎兵贝丘
贝丘县田府。
“想不到将军也喜欢字画。”秦羽身后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秦羽转过身来,却见田让跟在一中年男子身后。
秦羽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田家的家主——田并田老先生了。”
田并摆了摆手道:“你的来意,我的侄儿已经同老夫说明了。可是仅凭老夫侄儿的几句话,断然是不能劝服老夫帮你的。”
“田老先生对田家的治理,晚辈深感佩服,只是可惜,可惜啊。”秦羽叹息道。
“可是老夫哪里做的不对?”田并问道。
“非也!”秦羽回道。
“那你为何叹息?”田并有些愠怒。
“可惜如此好的治理之法,却只能在田家推行罢了。”秦羽说道。
“你继续说。”田并说道。
秦羽顿了顿,说道:“田老先生推行的耕田之策,不但充实了农户口袋中的银两,使得农户在果腹和温饱的情况下,还有余钱。而且还提高了农户的耕作热情,使得粮食的产量远超其他世家。同时,老先生兴办学堂,开了仕族才可读书之先河。然田老先生此策,只能惠及家中佃户,不说天下,就连这小小的贝丘县,田老先生也无法推及。”
田并沉默不语,秦羽知道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秦羽又道:“此策,既可解百姓之忧,又可充世家之囊。为何此策,只能在田家福及百姓。其一在于世家皆自私,总想着获取更大的利,搜刮农户手中更多的钱财。其二,在于各郡县官员的贪婪,世家豪强与官府勾结敛财。此乃杀鸡取卵之道,不智也,唯独老先生看清了。”
田并叹了一口气,道:“不错,老夫正是看清楚了后果,才知道这问题的严重性。官府与世家豪强的剥削,导致百姓民怨已深,若是再不宽之以政,恐怕......”
田并没有再说下去,秦羽便是说道:“恐怕不久就会掀起一场暴乱,到时候天下必会四处战乱。乱世已成定局,不知老先生能否助我在这乱世开辟出一片如田家这般祥和的天地?”
“这会是一条艰难的道路,随时都会身死的。”田并说道。
“这道路本就如此,只有弱者才会死在路上,我秦羽,定是那最后存活下来的强者。因为我知道,这世上,只有民心才是最珍贵的。民如水,君如舟,水平则舟渡,水怒则舟覆。”秦羽说道。
“好!就凭你刚才这番话,老夫与田家定会鼎力相助。”田并说道。
“我愿拜先生为田曹吏。”秦羽诚恳的说道。
“老夫素来淡薄,不喜功名,只想教书育人,做做闲云散鹤罢了。”田并说道。
“恕在下厚颜,我想请先生做我军将士的教书先生。兵无才则钝,将无才则庸,我想建立起一所军事学堂,供将士读书识字。”之后秦羽便将心中的打算告诉了田并。
“如此,老夫便接下你这差事了。”田并说道。
之后,秦羽将大部分将士都迁来了田家,然后命将士将田家的生铁运到了林中。秦羽将公孙班和一百工匠留了下来,值得一提的是,田家效力于秦羽后,秦羽将田家府中的五百工匠也规划到了公孙班手下。同时,秦羽还让鲍曼的长枪营和卫章的连弩营留下来守护。
几天后,刘焉的文书也是送到了秦羽手中,任命秦羽为冀州的贼曹掾吏,并且上奏朝廷,封了秦羽一个六品杂号护军——戮虏护军。
既然已经成为了正规军,秦羽便将统领之职给去除了。按照汉朝军制,秦羽设立了两个军司马——骑军司马(赵云),步军司马(田丹)。骑军司马下辖枪骑督(田让,掌管骑兵营)和弓骑督(王郃,掌管弓骑营);而步军司马下辖重步督(秦梁,掌管刀盾营)、轻步督(田绩,掌管步兵营)、长枪督(鲍曼,掌管长枪营)和连弩督(卫章,掌管连弩营)。除此之外,秦羽还设置了三牙门将——凌武、赵风和郁让,地位等同各部曲督。
除了武职之外,张宜继续当任军中主簿,田让兼任法曹吏,田绩兼任功曹吏,公孙班为工曹吏,田并为文学吏,孙羊为马倌。
随着秦羽军队的到来,不少田家青年对军营生活充满向往。于是,大量的青壮年报名从军,大多为佃户子嗣,还有一些是田家的世家子弟。随后,在田丹的安排下,田家养的私兵也被纳入到新兵营中。为了并入更多的兵丁,秦羽还派遣招募官去贝丘县各村招兵。不少穷苦的村民,在知道秦旗军的福利后,纷纷踊跃参军,不到半月,新兵已经招募到了三千人。
秦羽将三千新兵交予了秦梁训练,一开始,新兵对秦羽的训练强度并不适应,但是每天一餐肉食的待遇使得他们咬牙坚持了下来。每天田家上空,都能听到震天的喊杀声,而这动静,也使得田家来了一个神秘人。
“师尊?”看着厅堂上饮酒的汉子,秦羽诧异道。
“臭小子,你这段时间可是将整个贝丘搞得天翻地覆啊!老夫在山上都听的到你这军营的喊杀声,害得老夫都不能睡个安稳觉。”童渊开玩笑道。
“师尊,您老人家就不要调侃徒儿了。”秦羽尴尬的笑道。
“云儿呢?”童渊问道。
“贤弟正在军营中操练骑兵,徒儿给了他一个骑军司马的官职,他最近有得忙呢。”秦羽笑道。
“哼,什么事情都给云儿做了,你倒好,跑来这里偷闲。”童渊又是调侃道。
“师尊,你可冤枉徒儿了。听到有人来寻我,徒儿才从军营那边跑来的。”秦羽委屈道。
“好了,说正事。听说前段时间,你与张角有过接触?”童渊严肃的问道。
“是的,徒儿前段时间,剿灭了他的一些手下。”于是,秦羽便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童渊。
“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事,居然拉起来了这么一支精兵。”童渊也有些诧异。
“嘿嘿,师尊。马上快到年关了,不如便留下来,我们师徒三年过个年。”秦羽建议道。
“算了,为师还是......”童渊话未说完。
“哎,师傅不在,我那军营中的数千坛美酒看来是没人喝了。”秦羽故作叹气。
“为师还是......还是留下来陪你们过年好了,为师想念你们的紧啊。”童渊马上改口道。
“师尊留下来便好,徒儿这就去通知贤弟。”秦羽正要告退。
“那个,徒儿,美酒......”童渊下意识问道。
“师尊放心,一会儿徒儿便派人将酒送过来。”秦羽笑道。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秦羽除了每日的练功和看兵书之外,基本上都在忙着操劳军中的事。而童渊也没闲着,受秦羽所托,教导铁鹰卫士、精锐营和亲卫队有关枪法的技巧。
时间飞快,转眼便到了年关,贝丘县上下一片欢腾热闹的景象。秦羽购买了大量的美酒和肉食,送到了军营之中,和军营将士一同过年。秦羽这段时间一直出入军营,对待士卒犹如亲兄弟一般,三千新兵无不感动和敬佩。
这些新兵们已经将自己当做了秦旗军的一员,那个秦字,便是他们的信念,他们毕生保护的东西。新兵营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此生入秦旗,纵死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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