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擅闯洞穴
“师兄们，我……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可怕了。”稚嫩的女声在黑暗中颤抖，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微弱的火光，依稀辨别有四道身影在弯腰前行。
“酥酥胆小鬼，师兄们都在你怕什么？”晋旬语气轻快的安慰着小师妹，暗地却将手中的火把紧了又紧，额头的汗珠也开始聚集。
难得趁师父师叔外出会友时，师兄弟三人被枯山的动静叨扰的好奇不已。当即一拍即合决定下山探个究竟。小师妹酥酥因为无聊也偷偷跟了过来，这才有了方才一幕。
枯山位于淮州叶郡的一隅，紧挨着江无山，山上多毒蛇怪虫。
四人顺着枯山脚下的山洞，来到一处溶洞里，山壁内里坠着各种形状诡异的乳岩，脚边还堆着斧铲钉耙这些工具，周遭穿堂阴风吹过，激起耳边咿呜作响。不知走了多久，越往里深入空间越狭小，直至穿过漫长漆黑的冗道才堪堪瞧见一扇铁门，铁门上用铜浇铸两颗鬼脸，大张着獠牙，可怖骇人。
“师兄……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好可怕。”酥酥扯了扯晋旬的袖口，瑟缩着不敢看那道铁门。
吴恙拍了拍酥酥的肩头，调笑道，“早说了大老爷们的活动，你一个女孩子掺和什么，看，现在怕成了这个样子。”
“啊！那是什么！”酥酥惊叫声划破黑暗。
忽然一阵翅膀呼扇的声音传来，晋旬感到头顶生风，再抬起头时一群黑压压的蝙蝠张着血盆大口直逼众人的天灵盖。
晋旬来不及犹豫，连忙喊了句，“师兄！轮戟！”自己当即一手挥动手火把一边拔出了在鞋靴上的短剑，提起气来狠狠朝那片黑红刺去。晋旬用的是短刃，胜在轻巧适合近战，但远攻抵挡还是有软肋。大师兄关山白用的却是长戟，极易适合大面积攻击。
关山白紧咬着牙关持戟直搠，轮起一阵小旋风来，将那片带血的尖牙尽数打落。
吴恙将酥酥挡在身后，额头上也激起了粼粼冷汗。只见他手中拼命挥舞着长刀，胡乱左扑右射，紧闭着双眸嘴里不断的嘶喊着。
不一会儿，那些蝙蝠就龇着牙落了地，没等少年们休整，就听“咔擦”一声，仿佛有什么机关被触动，接着“轰”的一声，脚下踩着的地面开始龟裂颤抖。众人心下一惊来不及反应就被重力拖拽下去……
一阵天塌地陷，黄土盖上了他们的身躯，索性距离并不高，要不然只怕是死生难料。
“咳咳……”晋旬迷蒙着眼直起身但感觉所处的位置比方才的冗道宽敞了许多，四周一片黢黑，耳边充斥着空旷的回音。“大师兄？师弟？酥酥？你们在哪？”
四下如鬼蜮般寂静……
晋旬有些紧张……
“唔……师兄……”
是酥酥的声音！
“酥酥！你在哪？”晋旬欣喜若狂，可声音太小了实在辨别不清方位。猛然想起自己自己袖口还有一杆火折子，忙吹亮了它。黑暗中陡然亮起一点亮光“看得见火光吗？你往这个方向来。”
“能看到！这里好黑啊……”
接着晋旬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一双晶亮的双眸在身边亮起。
酥酥看到晋旬顿时小嘴一撇哭出了声，“师兄我害怕……”
晋旬将酥酥拥在怀中抚上她柔软的发丝，安慰道，“师兄会带你出去的。”
“晋旬？”黑暗中两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奔着火光辗转朝二人走来。
“师兄！师弟！”
师兄弟四人就此聚集，关山白提议四人相互牵引这样在黑暗中就不会走散。
依靠着手中仅有的一点光明，四人开始踽踽前行寻找出路。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行至一处岔洞时，五个洞口赫然暴露在面前，每个洞口都一模一样。这让众人有些焦急和不安。
“外表其貌不扬，没想到这枯山里竟别有洞天。”关山白一时间也有些怔愣。
吴恙瞪大了双眼，气愤的跺了跺脚。“进哪个啊到底？总不能一个个都进去吧。”
晋旬沉静的蹙起了眉，径直走到了一处洞口边，素手至下而上轻触了纹理，突然在一处细密的凸起上停了下来。思忖了片刻，蓦地一愣，转身就朝临近的洞边口走去，再次从边边角角摸了一遍。
其余三人虽不解，但也没有制止。
晋旬突然双眸一亮，眼中闪烁着参悟的光芒，“我明白了！这是五行对应着五脏，如肾（水）之精以养肝，肝（木）藏血以济心，心（火）之热以温脾，脾（土）化生水谷精微以充肺，肺（金）清肃下行以助肾水。这就是五脏相互资生的关系。”
“什么跟什么啊你说的。”吴恙抓了抓头发，满目不解。
关山白听到这里若有所思，连忙对方才晋旬抚过的地方仔细触了一遍，果不其然。细密的堆砌处有一道细细的圆弧，圆弧旁分别刻着金木水火土这五行。
“五行我知晓，那五脏又何解？”关山白拢了拢袖子。自己以前曾和晋旬一同看些杂书，不过自己只对兵书饶有兴趣，对其他推演、商贾、文治之道却不甚研究。
“金为肺，抑上亢。土为脾，抑水泛。水为肾，抑心火。火为心，制清肃。而木为脾，有疏泄土的壅郁之功。”看着周围人似懂非懂的模样，晋旬只好补充。“此为土垒之洞，脾有疏通之意。所以应走刻木字的洞。”
少年们恍然大悟，开始借着火折子的光找起路来。
“行啊你，书没白读。”吴恙拍了拍晋旬的肩膀。
晋旬偏了偏头，难得听吴恙夸自己，“师叔教的。”
“他怎么不教给我。”
“谁叫你不想学。”
“我嫌这些太简单了难不倒我。”吴恙哼哼鼻子，心道：嘁，净是些雕虫小技，背过手朝着木洞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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