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翘望京畿暗棋
梁氏兄弟二人此刻无比的坚定,原本不敢追查是因为自身势利孤单,一旦查出问题必然会引起 朝堂震动,党争背后的势利更不会放过他们梁家。但现在情况有所改变,皇上有意梁婉燕,要是梁婉燕被册封为后,那么梁家就是皇亲国戚,其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但梁成功此刻却有些难过,他来到梁婉燕居住的内院,想进去,却又不敢。一直以来他都视女儿为掌上明珠,眼看年仅十九的女儿即将进入皇家,他还是有些不舍。他深知深宫尔虞,你争我夺,有时会比朝堂斗争更为凶险。
正当梁成功在门口踌躇不前时,内府丫鬟云儿突然走了进来。见梁成功正站在门口发呆着实吓了一跳,“二爷,您怎在此?”梁成功有些不自然,“小姐在吗?她最近怎么样?”
云儿:“小姐在内屋呢,只是……”
“只是什么……”梁成功急忙追问!他只有这一个女儿,自从他的夫人意外去世后他就格外珍惜女儿。
云儿望着梁成功紧张的神情,“二爷,小姐没事,只是最近老是喜欢发呆,一个人望着天空叹气。”
“发呆”梁成功自言自语的说着,走入内院,见到梁婉燕此刻果真是抬头望着天空阵阵出神,眼神中尽是迷离,那种略带苦涩的感觉让人看了很是心疼。正当梁成功想去安慰时,梁婉燕眼角竟是流出了一滴泪水,轻声细语: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
有美一人,伤如之何?
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蕳(jiān)。
有美一人,硕大且卷。
寤寐无为,中心悁悁(yuān)。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bǐ zé zhī bēi ,yǒu pú hàn dàn)
有美一人,硕大且俨。
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出自:国风·陈风·泽陂)
梁成功闻言尽是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将身子藏在了圆木柱子后面,他有些好奇的望着梁婉燕,见女儿吟出的是诗经国风的相思名典,不由得心头一怔,陛下与婉儿在太学院春园见过,陛下有情于她,如今看来婉儿好像也衷情陛下啊。
梁成功笃定着心里的想法,走到近前轻咳一声,唤醒了深思的梁婉燕。
梁婉燕见此情景赶忙收起放飞的心灵,起身恭拜,“女儿见过父亲。”
梁成功望着知书达理的女儿,“婉儿温柔贤惠,得体大方,难怪陛下钟情于你!”
“啊!”梁婉燕瞬间被父亲的话说的满脸通红,“父亲,女儿不懂你什么意思?女儿……从未见过陛下!”
梁成功哈哈一笑,“你就不要瞒我了,今日陛下贴身总管太监已经来府暗示了,陛下钟情于你,要纳你入宫,虽然没有挑明,但其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梁成功言尽望向梁婉燕,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过为父还未答应,不知你意如何?要是你不愿意,我去回了便是。”
梁婉燕听完其父的话语,有些欲言又止,那种害羞,娇涩的神情已经把她的想法表露无疑了,介于女孩子的矜持,她不好明说。
梁成功望着女儿的神情哈哈一笑,“看来我家的婉儿大了,你放心,父亲这就去递册子,陛下有情与你,而你钟情陛下,此乃上好的姻缘,为父不会阻拦,不过……。”梁成功有些担心的望着梁婉燕,“陛下乃九五之尊,心系天下,身边不会只有你一人,你要有准备啊!进入皇家你就不是你自己了,你的一言一行皆象征着皇室,象征着大越。
梁婉燕望着父亲的担心,眼含热泪,“父亲,女儿自己选的路自己走,永不后悔……”
紫金宫,建平帝正听着回来的苏宁汇报着在梁府的情况,他添油加醋眉飞色舞的说着,让一旁的皇甫云飞好生羡慕。
建平帝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他此刻心情大好,似乎已经忘记了朝政,连续多天的压抑与不安现在终于释放了。
而此刻的江北州景洪府,李媚娘终于见到了京城来的人。她不断的琢磨着张树铭那句话的意思,“银杏果?生食?熟食?”她一边想着,一边拿着一颗银杏果在手上看,看了整整一天,终于看懂了,自言自语道:“银杏果又名白果,生食有毒,熟食有益,白生,策反……”
一切都在不察觉中进行,所有的势利都在暗中布局,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这是一个人心险恶的世界,一个充满伪装的世界,正直的永远是少数。
京畿司刑提府,梁成功正听着手下捕快的汇报,杏春阁头牌艳儿已经消失了,陆勇入狱,来路不明无从查起。杏春阁所有跟艳儿有关的人都不见了,这些信息让梁成功很是焦急,如此岂不是做实了陆白客就是凶手,没有任何可以辩驳的的证据。正当梁成功一筹莫展时,一旁调查的捕快走到他的近前,“大人,在下有一言不知可否为大人解答。”
梁成功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哦?黄成,你有什么想法?”
黄成:“大人,现今我们面临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在陆勇身上,查不到他的背景,查不到他的来历,查不到他的关系,而这些恰好就是他最大的问题!”
梁成功若有所思似,“黄成,你可知陆勇既然敢如此指认,背后肯定有人已经教唆好的,即使再审陆勇,他也不会翻供的。”
黄成:“大人,一般审讯肯定不行。要是我们派人潜入典狱,跟陆勇关在一起,从内部突破他的心理防线。我猜想陆勇笃定此案已经板上钉钉,其背后之人一定会告诉他此案已经实锤。而且从现有证词来看,他是陆白客买凶的经手人,是指正陆白客与左丞关系的唯一证人。
梁成功思考着黄成的建议,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但是太过危险,一旦对方察觉,不但性命不保还会影响最后的定案。
黄成:“大人,此案可是御前钦定,如果不查明白可有违圣意。”
梁成功有些讶异的望着黄成,“你细细讲来。”
黄成顿时压低了声音,“大人,小人觉得陆白客和左丞之间有没有关系不是本案重点,重点是这杀人案的真相,背后的争斗我们管不了。陛下要我们查的就是杀人案的真相,不是……”黄安突然不言,食指蘸水,在桌上写下“党争”二字。
梁成功见此连忙擦掉了桌上的字,他没有想到手底下的普快竟然有如此见解,虽然此刻的分析他早已知晓,但对于手底下的捕快能说出这番话,他还是很吃惊的。“黄成,慎言!”梁成功故作惊恐的厉声责备着。
黄成面对梁成功的责备立时反应过来,瞬间觉得今日的话说的有些多了,有些事有些话,只能是知道,不能讲出来的。“大人小人知错,小人胡言……”
正当黄成跪地时梁成功到近前俯下身子,“黄成你可愿卧底典狱,此案时间紧急,不在局中不可为之。你我已经入局,事关生死你……”
“大人,小人愿意!”未等梁成功讲完,黄成立刻正声道。
梁成功扶起黄成,“此次凶险,你万事小心,我会拖延审理的时间,但是不会太久,你需要抓紧。等你回来我会向朝廷请旨,绝不会埋没你的才能。”
黄安闻言立马又是一拜,他之所以冒险提出这个建议就是想出人头地,他当捕快已经快十年了,有些不甘,所以想走一步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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