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卫庄
山上的“大王们”肆意的笑了起来,商辛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他们掳掠了他的姜蔷,他来赎人。感觉没什么不对。只是不知道朝歌城里的司马大王何时能发兵来缴了这些天杀的山大王。
“呸,我还当是来入伙的”。
先前发话的“山大王”朝着商辛的脸上吐了口唾沫,商辛没躲过去,也不敢去擦,他很怕这些“山大王”们吃了他的心肝。他有些畏惧的看着这些“山大王”们再次大笑,不知道是谁,又朝他的后背踹了一脚。商辛惊恐的转过头看去,见是身材和他差不多高大汉子,正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亏了这幅长相,看上去是个壮士,没想到却是个没卵子的”。
这汉子失望的蹲在商辛的面前,斜视着商辛道:“你是来赎你家娘们的,却不知你家娘们姓甚名谁,何时被我们绑来的”?
商辛立马精神了起来,也不那么害怕了,连忙说道:“我也不知是何时各位“大王”们绑来的,我家娘们名叫姜蔷,三年前回娘家省亲,就没回来过”。
“莫不是跟男人跑了吧”!一个精瘦的“大王”说罢,山匪们又笑了起来。问话的“大王”似乎在这群山匪中有些地位,他只“嗯”了一声,土匪们便停止了笑容。
“你是哪个县哪个里(村)的”?这大汉虽是不屑,但还是要问个明白。
“鹿台那边,小卫里的。”
商辛的涨的通红,平日里他最恨乡人说的就是那句“跟男人跑了”。他的姜蔷又怎么会跟男人跑了呢?
“小卫村”?这大汉想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叫了一声“卫庄”。见没有回应,又高叫了几声。只见旁边的草里钻出来一个瘦弱少年,应了一声,小跑到了这大汉的面前。
这少年看来是饿的久了,两边的颧骨高高凸起,脸颊已经熬了下去,和其它山匪的打扮没什么不同,披散着头发,露出的胸膛“肋条”分明,只是不是为何,胸口中心凹了下去一块。
“小卫庄,你是鹿台那边小卫里的吧”。大汉指了指商辛道:“见过他么”?
“他是小卫里的”?
卫庄欣喜的看着商辛,喜悦了起来。看了一会又疑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揉了揉眼睛想了一会,变得失望了。
“没有,我没在我们里见过这个人,许是新迁过去的吧”。
一个山匪言道:“莫不是这怂蛋是城里来的细作吧”!
众山匪们深表赞同,也让那问话的汉子又狐疑的打量起了商辛。
“我真是小卫里的”。商辛自我辩解了一句,却让山匪更加可疑。
“不大像”。卫庄揪着嘴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说商辛不是细作,还是说他不是小卫里的。于是他问道:“你说你小卫里的,你叫什么?什么时候迁过去的,你和我说,你家在小卫里哪里,是里东还是里西,你又叫什么?什么时候迁过去的”?
商辛抬头奇怪的看着卫庄,听这少年的意思,他也是小卫里的,为何他却从未见过。
“里后头,有条路往地里去,路边数第五家就是我家”。商辛忙不迭的说出了家中位置,见卫庄昂头闭着眼睛在数着什么,继续说道:“我叫商辛,我真是小卫里的”。
“不对”!
“哪儿不对”?
先前的问话的汉子眼睛一瞪卫庄,喝问道。
“大虎哥,里后往前数第五家以前是我九叔家,往后数,以前是我家,里上也没有姓商的...’”!
卫庄摊了摊了摊手,向先前的大汉说道。
“还敢说假话”!
那被称作大虎的大汉听罢冷笑着看了商辛一眼,见商辛的脸变的煞白,怒喝了一声又往商辛的面上踹了一脚。将商辛踹的在地上滚了一圈。
“等等,大虎哥”。
大虎还欲再踹,卫庄制止道:“可能是这一两年迁过去的吧”。
大虎狐疑的看了看卫庄,倒是想起了些事情。商辛却是委屈的从地上爬起了身子,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捂着脸委屈的对卫庄说道:“你这孩子不能瞎说,我从生下来就在小卫里,从没有见过你,你说你是小卫里,为何我从没有见过你”?
话音未落,大虎和卫庄齐齐变了脸色,卫庄也不再阻拦,大虎又是一脚揣在了商辛的脸上。
商辛再次被踹倒在地,卫庄也不知为何恼凶成怒的抄起了一根棍棒朝着商辛打来,众山匪一见如此,哪还留手,拳脚棍棒都招呼了过来,亏的这群山匪还指望着朝商辛的身上套出点东西,也没下死手。商辛只是抱着包袱,头、手、脚蜷缩在一起,也不敢反抗,他害怕这群大王们吃了他的心肝。
也不知被揍了多久,商辛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众山匪们将商辛架了起来,商辛仍旧死死的抱着包袱,山匪们试图抢夺,但是一股巨力紧紧的拉着,让山匪们更加确定这包袱里有些值钱的东西。
“我真是小卫里的”.商辛脸被打的肿的像个猪头,大着舌头反复嘀咕着这句话。
“卫庄,跟他讲讲为什么揍他”!
大虎气呼呼的看了一眼卫庄,卫庄手里拿着棍棒双目赤红显的极为可怕。
“小卫里的人都死绝了!”卫庄嘴里不停的念叨这一句,又是一棍打在商辛身上。
“小卫里都死绝了”!
卫庄咆哮了起来,一双赤红且凸起的眼睛里飘出了泪花。
“听见了吧!小卫里的人都死绝了”!大虎拉开了卫庄,他怕卫庄一冲动,将商辛打死。
“不...不可能”!
商辛口齿不清的说道:“我前天才从家来,怎么可能都死绝了”!
“你还敢说假话?是不想活了吧”!
山匪们都明白了过来,“善意”的提醒商辛。却让商辛又吃了个大耳瓜子。
“小卫里在五年多前,被城里的那个什么鸟殷王杀得干干净净,要不是俺们大虎哥路过,小卫里怕是要绝种”!
“啥”?
商辛感觉自己可能被敲晕了,听到都是一些胡话。
“不...不可能,里面的人都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死绝了”!
商辛有气无力的说着:“桥口卖酒的卫九公,前天还和我一块出的村,还去城里称酒,怎么可能五年前就死了”.
“谁”?
卫庄悚然一惊,急问道:
“你说桥口卖酒的人叫什么”?
“卫...卫九公”!
“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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