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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醒记》最新免费章节第六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20-04-15 07:01 出处:网络 作者:八块腹肌的7Hz编辑:殇愈冷
《中醒记》第六章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回到唐文和寝室,呼啦啦扔下一大堆书简,刘鹓长舒一口气,直接趴在唐文和床上。 唐文和连忙收拾书简,并骂道:“你这哈(坏)怂,书恁金贵滴,你不怕弄哈咧,额还

第六章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回到唐文和寝室,呼啦啦扔下一大堆书简,刘鹓长舒一口气,直接趴在唐文和床上。

唐文和连忙收拾书简,并骂道:“你这哈(坏)怂,书恁金贵滴,你不怕弄哈咧,额还怕还书时老头难为额!”

刘鹓有些无奈:“放你滴心,老汉说咧,你阔以过去看看,说不定会借书给你,额反正尽力咧!”

唐文和一听借书有戏,也就心绪上扬了几分,随口问道:“这几天看你大牙么有?”

刘鹓有些郁闷:“大牙回同州咧,额过几天回去先在同州呆几天,再回高明。”

唐文和说:“你看你一天都弄啥哩么!明知道大牙她大势力,还不好好求学,好容易当上个官,还辞咧。额看你似不想个大牙结婚咧!”

刘鹓悻悻道:“屁咧!额早都想和额大牙结婚咧!你知道个啥么,甭胡咧咧(别瞎说)!”

唐文和也没和刘鹓较劲:“你自己事自己看,你俩也时间太久咧。熬过咧七年之痒,还想熬个啥?人家小毕都快结婚咧额可听说咧,你就在这挂着,到时人真滴家里不愿意哭滴时候甭来额这!”

刘鹓起身就走:“不跟你说咧,回去收拾东西,遛咧遛咧。”

离开长安书院,直奔老吴头那,进去时发现那流氓已经走了。刘鹓便问伙计:“老吴头人咧?”

伙计走过来回复道:“在后院哩!鹓哥,啥事么,能给额说哈不?”

刘鹓看着南康村的小伙子,不由地想起刚来南康村时这小子还是个小流氓,被自己揍了几顿后才踏实当了个小伙计,后来真也不提混社会的事了,安心挣钱养家,刘鹓心情有些好,笑着拍了拍伙计的肩膀说:“好好忙你滴事,额这几天就出去啊。说不定好久不回南康咧!”

伙计一听,连忙说:“鹓哥,你去哪混啊?带上的咋样?额可以照看你,出把子力气还么得半点问题滴!”

刘鹓乐道:“才泰泰咧几年,尾巴又开始翘?你娘咋办?小棍子咋办?”

伙计犹豫了一下:“哎,额弟也不省心,光碎碎年纪也一天胡闹,说要学他鹓哥,惩恶扬善,保护村子老汉碎娃!碎屁娃娃家,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还说小棍子,你么看你几斤几两?还跟你鹓哥出去,外面兵荒马乱滴,就你喔怂脑子,出去只能给你鹓哥添堵,还能咋?说人要胜人,你还不如人家小棍子!”老吴头从后院抱着一个盒子进来,看了一眼伙计说道。然后把盒子递给刘鹓,叮咛道:“里面有金疮药,还有一些跌打损伤的药酒,出门在外,再甭躁躁躁,动不动跟人打仗。都说杀人放火长安县,咱长安人还算好,外面滴人才真滴不知哈坏,忍着点,老汉都说滴实话!”

刘鹓接过盒子,答应道:“额知道哈好滴!就不知道啥时才能回南康,想你咧想李老汉(金马面馆老板)咧咋办呀!”

老吴头哈哈一笑:“行咧,想咧就回来。你有想法滴!啥时出名咧,记得回来看看玩这些老汉就行咧!这些碎娃娃还想他鹓哥哩,甭在外面呆太久!”

刘鹓也是一阵无语,手掌放在老吴头手背上,使劲摁了一下,然后回头走了。

得亏之前做了个工官,坐着回同州的驿站马车,一起打道左冯翊,一天半就到了同州城。刘鹓先去了趟厚街客栈,一样的乙字号客房,环境淡朴,老板是边关退役的老卒,喜欢书画,一次刘鹓偶然瞅见,点评了几句,两人就有的聊,逐渐成了忘年交,这间客房常年给他留着,还少收点租金,有空老卒还给他寄几张书法字画,共同讨教。刘鹓每次回同州,先去永锐面馆吃碗地道的家长手擀面,便直接回老卒这客栈,当做同州的半个窝。这次聊完后,直接又去找大牙。

到了卢府,刘鹓给了门房一壶酒,然后说:“告诉小北,额在老地方等她!”

“好嘞!”门房答应道。

刘鹓还没和卢苏南公开前,卢苏南父母还经常邀请刘鹓去卢府做客,那时卢父非常看好刘鹓,刘鹓也是同州出名的读书种子,不论学问还是制艺,人皆众知,也默认了这个未来朝廷栋梁兼老家读书人和自己女儿凑在一起。不过后来卢苏南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刘鹓准备休学,寻了个事做,不打算在长安书院读书了,卢父就不大愿意女儿和刘鹓凑在一起了。在卢父眼里,门当户对是相当重要的事,卢母劝了卢父多次无用,就慢慢这样放这了。

刘鹓捎完口信,便回了客栈,看看书院老头给自己的书,等他心爱的小北。

不多时,门就直接推开了,卢苏南来得果然是快。情郎有请,马不停蹄就来了。门都没关,直接扑到刘鹓怀里,嘴唇就对住了对方的嘴唇。刘鹓一边抱起卢苏南热烈的回应,一边挪着把门关了。

然后,把卢苏南放倒在床上,激烈回应。两人宽衣解带后,卢苏南吐了吐舌头:“鹓哥,我用手帮你行吗?我不敢。”

刘鹓回复道:“都行,快点……”

……

半晌过后,两人都起来穿好衣服,刘鹓搂着卢苏南,温柔道:“大牙,额回家一趟,就出门游学咧。”

卢苏南手指在刘鹓胸口画着圈,嘤咛道:“乃你的工官咧?额还等着你娶额哩。”

刘鹓回复道:“工官撸咧,老汉让额出去转转,额这次回来就给老掌柜滴打个招呼就走呀,等额回来就娶你。”

卢苏南坐起来,严肃道:“鹓哥,额上次说漏嘴咧,额大都不愿意咱俩再见面!你再把工官辞咧,得似不想娶额咧?”

刘鹓安慰道:“大牙,你想啥哩么?当官啥时当不了,放心,等额游回来就娶你。你甭怕!”

卢苏南摇了摇头,质疑道:“你以为官恁好当滴?好容易才弄个工官,额大一天话多很,你再不娶额,额大就把额嫁咧!”

刘鹓只得回复:“大牙,你看你,急啥么?额啥人你又不似不知道,咱俩在一垯多久咧?下次回来就娶你,说道做到!”

卢苏南不依不饶道:“额不,额就不!额还不知道你,在同院时就不泰泰滴,去了长安,还似成天蹴鞠,除了每月陪额几天,哪能见到你人?你不娶我也行,回去把户籍拿来,咱俩偷偷把证(婚证)一领,额就不怕咧!不然你不准走!只要领了证,额都不怕你死外头,额不怕做刘家寡妇!”

刘鹓用嘴堵住卢苏南的红唇,然后轻轻咬了一下,呸道:“胡说啥哩么!好好好,我过几天来把户籍拿上!”

然后,两人又是一阵拥吻。

傍晚时,卢苏南便离开客栈回家,留下刘鹓一人。刘鹓也看了会书,就休息了,第二天要回家。

第二天又是大半天路,才回到高明老家,刘鹓的村子叫南刘村,还有个北刘村,据说祖上俩村子都是高祖后人,后来随着推恩令的实行,到刘鹓祖上,爷爷已经没了官身,成了一厨子,父亲也务农。

说起来,刘鹓父母的婚事,还是他爷爷和他姨妈促成的,他爷爷穿下来就成了草根贵族,只有本听起来贵的族谱,自己生活过得倒是一般,三个儿子都过得不好不坏,老大刘建社是个工匠,一天给乡里乡亲盖房,房盖得谈不上还行,样式不花,好在实在,土砌的墙洪水泛滥时勉强不倒。官家看不上,平民老百姓喜欢,只要老大得闲,十里八乡的都会请着添砖加瓦。老二刘盈社,开始在官府做事,后来据说是贪了还是咋了,给撸了,不过官府里毕竟是呆过的,又开了个什么杂货铺,卖些乱七八糟东西,营生倒还兄弟仨里最好。老三刘运社,最是操心:啥都干过,啥都没成,眼看混二十几了,还没个婚事,刘鹓爷爷急得直跳脚,四处张罗说媒。人一听说刘鹓他爸不泰泰,就都没说成。

后来,刘鹓他爸就有媳妇了,还是大家闺秀,就是刘鹓他妈,据说是陇西李氏的三小姐,也二十出头了,没定亲没相亲。俩姐一个早早嫁外地了,一个赶上前朝王太后大倡女权,二小姐就成了县上的唯一账房女先生,刚好刘鹓爷爷是县衙的老灶头,对丫头好,还经常开小灶,家里母亲不管事,李府老太爷常年在外,二小姐就撮合了刘鹓他爸他妈,还真就成了。

不过刘鹓他妈嫁过来据说大小姐脾气挺大,成天在外面掀刘鹓他爸酒桌子,要不就在家里指桑骂槐,反正是那种骂人不带脏字,但事后回过来想想,能把人骚得几天吃不下去饭。刘鹓也是个犟脾气,从小到大就跟母亲话不多,甚至是对着来,也为次经常挨打,刘鹓的姐姐刘媛是个踏实孩子,不聪明但也不笨,打小功课做得好,刘鹓也聪明,家里墙上贴满了姐弟俩的奖状,是贴满了,没一空地,还有多的没贴上的。只不过后来刘鹓去北方求学了,几年没回来,只是按月来信也寄钱,帮衬家里。刘鹓刘媛姐弟俩从小不对眼,俩人属于那种三天不见,十分想念,经常来往书信。不过见了又是三分钟热度,就开始怼嘴吵架,为此刘鹓小时候还被姐姐扎了一剪刀,右手上还留了个疤。在同州书院求学时,姐弟俩就不知道发生啥事了,关系不好了,除了借钱,刘鹓就很少给刘媛写信了。刘媛开始还借,后来看到父母回信,知道刘鹓一天逃学打架,不务正事,就不借钱了,甚至还书信一封,断绝姐弟关系,有一年大年初一,骂得刘鹓几家出走。刘鹓就再也不和姐姐联系了,但刘鹓知道姐姐还是为自己好,月月给父母寄钱也不忘问自己近况。

刚到村口村碑处,就看见一群老头老太太蹲在太阳底下晒暖暖,就开口这个刘叔,那个刘爷,大妈大婶地问候,长辈们也问长问短的。其实刘鹓小时候不这样,他小时候也蔫坏,见了大人不叫好,还往茅坑里丟石头,吓唬上茅房的小姑娘老太太,往欺负他的混子家窗户上飞石子,戳得纸上全窟窿,说是为听响,大冬天冻得人家找刘鹓他大……刘鹓他大就成天拎着小刘鹓挨家挨户道歉,一顿打再陪个不是,刘鹓他妈后来就躁了(暴脾气上来了):刘鹓带一个脏字,嘴上就是一巴掌,还停一顿饭;见了大人不叫好,又是一嘴巴,歇顿饭……后来刘鹓总算能管住嘴了,到了村里就没有不是他的长辈,但刘鹓小气候确实是村里最倒(调皮)的娃儿,也是挨打最多的,但不是别的娃儿他,全是他打了别人自己又被他爸妈一顿狠揍。

刘鹓的母亲毕竟大家闺秀,后来刘鹓慢慢地懂事了,尊老爱幼,不过打仗还是不停,虽说是为了村里人和外村人打,但是经常挨他大揍,再就是带着碎娃儿偷点水果,摘点苞谷(那时经常吃不饱饭),捉蝎子捡知了皮(能卖药材换钱),都是些鸡毛蒜皮鸡嫌狗不爱的事,不过碎娃儿们倒真喜欢跟着小刘鹓厮混。

和老人们打着招呼,刘鹓就到家,母亲就在门口劈柴,见了刘鹓也是停下手,眼睛一红,也说不出话,半天憋了一句“回来咧?吃咧么?”

刘鹓和母亲关系并不好,因为父亲的原因,倒谈不上母子婗墙,反正就是话不多,说不到一块去。刘鹓恩了一声,反应过来:“么哩,早上才从城里回来么吃。”

刘鹓他妈说:“你等哈,额把柴火收拾哈,给你擀碗面。”

刘鹓恩了一声,就去地里找他大。去了地里,刘鹓他爹正在修剪果树,刘鹓喊了声:“老掌柜滴,额回来咧!”

刘鹓他爹听着声,放下剪子:“呦,您老人家咋舍得回来?”然后拉着刘鹓坐在田垄上。刘鹓他爹问道:“上个月听说你不在书院求学,当了个啥官,得似?”

刘鹓心不在焉地:“恩,奏似奏似(就是就是)。”

刘鹓他爹说道:“乃奏好,刚好趁着光景把小南娶咧!咱老刘家也该有后咧!”

刘鹓一脸尴尬,没敢回嘴。刘鹓他爹一看,顿时问道:“咋咧,倒是说话些!可不敢又毛燥,摁着葫芦找不着瓢!”

刘鹓一脸纠结,说:“额把工官辞咧!准备出去看看哩!”

刘鹓他爹立马就躁了,指着刘鹓骂道:“你个碎怂成天百无良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念书都不说你咧,才混上滴官咋可说不干就不干咧!你得似想把额人丢完些?本身你卢叔就看不上你,还把你能滴!真不知道自己尽量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刘鹓赶紧回到:“老掌柜滴,你咋还急咧些!额和小北么事,肯定结婚,你听额说,甭急眼么!”

刘鹓他爹扇了刘鹓后脑勺一下:“能不急么!要说多少次?人家小南能看上你,似你福气!咋咧,毛长咧?还不结婚,等骡子下(生)个马哩?”

刘鹓讨饶道:“哎呀,错咧错咧。再不咧,这不回来取户籍,明儿就和小北领证去!”

刘鹓他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半天缓过神,问道:“咋回事?不提亲,你和小南想奏啥?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你俩想翻天咧?”

刘鹓说:“额卢叔现在肯定不答应,额俩先把证领咧再说!你甭管,甭给额妈说!”

刘鹓他爹嗯了一声说:“也行,不敢给你妈知道,你妈知道咧这事就完咧!有媳妇就好。话说,你可别欺负乃娃,小北从小就乖,木似木咧些(笨是笨了些),乃娃对你可真好,都知根打底滴,稳着点,你俩哪怕事不成,别坏了额和你天长苏师(苏天长,本地人称呼老师都是姓加师字,带名字的话名字放在前面)家滴关系!你最好还是再想哈!”

刘鹓也没言语了,俩人又扯了会刘鹓在长安的事,就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刘鹓拉着载满修剪下的树枝,刘鹓的爹就坐在车上,俩人慢慢悠悠回家。

卸下树枝,刘鹓他母亲刚好面切好,直接下锅,出来给刘鹓盛了满满一碗,刘鹓撒上盐醋,放了几大勺辣椒油,搅拌搅拌就往嘴里吧啦。吃着的时候看着他爹妈,俩人都盛了一小碗面条,就着个苞谷馍(玉米馍)。刘鹓就问:“咋咧,么面咧?”

刘鹓他母亲回答到:“有哩有哩,这几天没啥重活,吃着苞谷馍行,刚好也想迟点甜滴,苞谷馍好。”

刘鹓他爹没说话,刘鹓起身往他爹碗里吧啦面条,刘鹓他爹赶紧挡住,说道:“奏啥奏啥,回来可不就想你妈这一碗手擀面么!吃你滴,额吃这就行咧!”

刘鹓见他爹碗护得实,也不勉强,就吃起来自己碗里的。吃完饭,天黑了,刘鹓他母亲收拾锅碗,刘鹓便和他爹坐在上房里(关中看房都是几间连一起的,前面住家主,儿子孙子老人住后面,但又称为上房),刘鹓他爹喝着茶问道:“儿砸,你给大好好说,你现在准备奏啥?这还不娶小北,就过咧这家么这店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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