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市凶案
华服公子见小矮子满嘴是血，一脸嫌弃地踢开小矮子，选择与姜枫正面硬刚。
“哪里来的愣头青，竟敢管本公子闲事？趁本公子还没发火，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华服公子直视姜枫道。
“该回头的人是你。”姜枫面无表情地说，“收回你的金票，把闺女还给人家！”
“这女孩是本公子花钱买的，凭什么你说还就还，就算真的要还，价钱也不是刚才那个数了。”华服公子笑眯眯地说。
“你想要多少，开个价儿？”姜枫淡淡地说。
“刚才这女孩让本公子花掉十金，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至少值千金。”
华服公子是有意刁难姜枫，根本不相信他能拿出这么多钱。
而姜枫并未在意，探手入怀掏出一沓金票，正好十张，每张面额百金。
这些钱还是闷葫芦他们给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只见姜枫欺身上前，一把将金票甩到华服公子脸上。
“钱你拿走，女孩留下！”
华服公子哪能受得了此等侮辱，顿时气得面红耳赤。
“给我杀了他！”
十数名护卫拔出腰刀，一窝蜂涌来，又哪里能是姜枫对手。
几个呼吸之间，所有护卫尽数倒地，胸口皆插着自己的腰刀。
鬼市中帮派火并不断，死人更是家常便饭，可要说权贵受挫，便是奇闻一件。
因此那华服公子才如此胆敢妄为，只是没想到，会遇见姜枫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现在华服公子已然后悔，真该听那小矮子家奴的意见，否则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尴尬田地。
可惜错已铸成，华服公子只得咬牙坚持。
“算你厉害，今日本公子便不跟你计较，女孩和金票，你都带走，有空一起喝茶，本公子先走一步！”
说着，华服公子与那小矮子家奴撒腿就跑，却哪能快得过姜枫脚步。
“想走没那么容易，那女孩的母亲因你而死，你去给那女孩磕头谢罪。”姜枫冷冰冰地说。
“让我去给那贱民磕头？”华服公子难以置信地说，“真是岂有此理，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是谁？”姜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不妨说说看！”
“说出来怕吓死你，本公子便是这龙城城主的小儿子，你敢动我一个指头，明天整个鬼市都会替你陪葬！”
眼看大难临头，华服公子唯有搬出真实身份，欲让姜枫知难而退。
“我听说这龙城城主有个私生子，仗着城主宠爱，在这城中嚣张跋扈，为非作歹，原来说得就是你这小畜生。”
“你说谁是小畜生？”华服公子恼羞成怒地说。
“当然是说你这小畜生，不然你看看周围，还有谁能比你更符合这个称号。”姜枫讪笑道。
鬼市中看似人数不多，真正聚集起来，也堪比白天的街头闹市。
不知多少人看华服公子不顺眼，早就想出手教训，却找不到合适机会。
而姜枫刚来龙城没几日，便在这鬼市替众人出了一口恶气，着实大快人心。
于是周围看热闹的店铺老板，或是江湖游侠，亦或是市井莽夫，皆拍手叫好。
进城之前，姜枫确实听碎嘴子提过几句，说此人母亲本为娼妓，因一时得宠，为城主生下一子。
城主爱屋及乌，却因正室泼悍，不敢将这母子俩带回城主府，只能养在城内，不定期前去探望。
而这位私生子又不能继承城主之姓，便随了母亲，姓宋名鹤。
但城中百姓大多知道他的身份，遂无人敢招惹半分。
那小矮子家奴明白今天遇见一个硬茬子，便偷偷劝说宋鹤。
“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您就服个软儿，待到明日，城主大人自会为您讨回公道。”
宋鹤无奈，心说也只能如此，遂抱拳向姜枫略施一礼。
“少侠教训得是，宋鹤心服口服，万望少侠海涵！”
姜枫淡定回应：“这才像话，快去给那女孩道歉！”
宋鹤狠狠咬着牙，把所有屈辱吞进肚子，慢慢走到那女孩身边，躬身行一大礼。
“宋鹤无礼，让姑娘受惊了，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那女孩母亲刚死，尸身仍丢在街头，父亲则如丧家犬一样蹲在路旁，一动也不敢动。
女孩如何肯饶过宋鹤，上前狠狠抽了宋鹤一个大嘴巴。
宋鹤也没想到女孩如此大胆，毫无准备之下，被结结实实抽中，数道指印极其明显。
“你敢打我？”
宋鹤再憋不住怒火，伸手就要薅那女孩头发，不料被姜枫一把接住。
“我让你还手了吗？”
姜枫眼神冰冷，手指慢慢加力，捏得宋鹤连声叫痛。
宋鹤随之气馁，眼中充满恐惧之色，结结巴巴地哀求道：
“少侠……饶……饶命！”
“想活命可以，先把头磕了！”
也不见姜枫如何用力，宋鹤便被掼倒在地，双膝结结实实跪在青石地面上，额头磕出一块淤青。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江湖莽汉，今天你这样对我，明天我必让你付出百倍代价！”宋鹤已破罐子破摔。
“敢威胁我，看来这头还没磕够？”
姜枫玩味儿一笑，再次按着宋鹤脑袋，在青石地面上一阵猛掼。
待姜枫停手，宋鹤脑袋肿得如猪头一般，额头血流如注。
“有种你就杀了我！”宋鹤目光灼灼地直视姜枫道。
他在赌命，赌姜枫不敢杀他！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我爹是龙城城主，杀了我，你也休想活！”宋鹤歇斯底里地说。
姜枫冷冷一笑道：“莫说是龙城城主，即便大罗皇帝亲至，今晚也要给老子一个说法儿！”
“大罗皇帝，就凭你也配？”宋鹤不屑道。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姜枫不怒反笑，“今夜你死在我手中，待明日一早，龙城城主就能看到你的人头，听说你还从未进过城主府，那就让我来帮你们父子团聚吧！”
宋鹤终于感受到姜枫的杀意，只可惜为时已晚，再想讨饶也不可能奏效。
姜枫五指岔开，捏着宋鹤头顶，指尖用力，竟生生把其头颅撕裂下来，皮肉连筋十足血腥。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哗然，自大罗立国以来，这鬼市中从未太平，只是贵族身死尚属首次。
既然宋鹤已死，小矮子作为贴身家奴，也是难辞其咎，若城主得知此事，必定让他陪葬。
而小矮子家奴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瘫在地上散发出阵阵臊臭之气，两条腿更是完全不听使唤，想逃跑也用不上力。
姜枫随手把那宋鹤人头，丢到小矮子怀中，毫无顾忌地朗声说道：
“今晚老子不杀你，留你这条狗命，带上宋鹤的人头，去给龙城城主报个信儿，告诉他，想报仇就到鬼市来。”
谁料小矮子尚未听完姜枫之言，便双眼一翻昏死过去，任姜枫如何打骂，也未醒转，气得姜枫又爆一句粗口。
“你他娘的，真是废物一个！”
于是姜枫拾起地上散落的一千金票，高高举过头顶，开始忽悠周围看热闹之人。
“谁敢替我去那城主府跑一趟，将这人头送给龙城城主，这一千金票就是他的！”
闻听此言，原本嘈杂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却仍无一人胆敢上前领受这笔钱财。
因为他们都明白，一旦自己把人头送去，将来势必受到牵连，谁又肯做这有命挣钱却没命花钱的买卖？
姜枫摇头自语道：“看来这活儿只能自己干了，反正今晚闲来无事，索性再到那城主府游上一遭。”
人群有一黄衫女子，轻纱遮面，不见真容，低头向身边侍从轻语几声。
那人听得连连点头，旋即吐气开声，质问姜枫道：
“这位少侠好功夫，只是手段未免残忍了些，不知少侠可敢留下姓名？”
姜枫何等眼力，早就在注意这神秘黄衫女子，知道说话之人不过是其侍从，遂提着宋鹤脑袋傲然道：
“你不配跟我说话，让你家主子出来！”
那黄衫女子自知瞒不过姜枫，遂不顾那侍从劝阻，轻轻一跃落到姜枫面前。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姜枫是也！”
“姜枫？”黄衫女子歪着脑袋想了想，“没听说过！”
姜枫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敢情这女子，是把他当成那些成名已久的江湖游侠了。
“那是你孤陋寡闻，小爷姓名已告知阁下，也请阁下通个名吧！”姜枫试探道。
“想知道我的名字，等你先活过眼前这一关再说！”
黄衫女子丢下这句话，便与那黑袍侍从飘然离去，看得众人一阵莫名其妙。
姜枫也不知她目的何在，若是龙城城主的人，早早便该出手才对，结果却只是套出姜枫名字，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既然姜枫敢杀宋鹤，那就不怕传扬出去，故而姜枫借黄衫女子之问，大胆道出姓名，只为看那龙城城主明日作何反应。
那得救女孩亲眼看到宋鹤伏诛，有些紧张把身体挪过来，跪倒在羌枫面前。
“民女赵灵儿多谢恩公出手相救，若恩公不嫌弃，灵儿愿做牛做马，誓死报答恩公。”
她知道姜枫与那宋鹤本无恩怨，如今犯下这等滔天罪行，全是因她而起，心中感激之余，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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