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宁王定策，结盟在即
夜间的宁王府。
“舅父来不了吗？”
宁王慕鹏脸色阴沉，他与诚王慕群一般，都是这一次的涉及人员，一样在勤政殿内跪了半天，却没被问话，现在慌得要命却也没什么好办法。
“殿下放心。”
说话之人是左相长史余庆的一名远房亲戚陈洛，他是余庆不计在家族族谱上一处分家的私生子，而实际上此人现在也已经是宁王府的幕僚兼任宁王的文书，实际上作为慕鹏与左相的小联络人。
“殿下，左相与叔父大人都留在宫中处理事务，今夜怕是回不来了，但是还是遣小厮给宫中的贵人带来了消息。”
宁王着急的问道：“什么消息？”
“陛下单独见了太子，应该是讨论赈灾钦差的人选。还有一件事，左相大人给殿下送了份东西。”
陈洛说完便将一个锦囊递给了慕鹏，慕鹏也不犹豫，直接结果锦囊打开一看，上头就写着两个字——结盟。
“此乃何意？”
慕鹏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只有结盟两个字，又不写目标是谁，这该如何是好？
陈洛看到却是直言：“原来是这样。”
说到这便走到一旁的书桌写了起来，慕鹏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打扰。
陈洛平日里做文书工作，写字的速度的确是快，洋洋洒洒数十字，一会儿的功夫就写完了。
陈洛拿起来吹了吹写完的墨，便递给了慕鹏。
“殿下，这份是咱们在这次河工之中涉事的官员名字。殿下拿去和诚王结盟，把他们交出去给陛下做个交代。”
慕鹏听了有些晕眩，这要是把人交出去，自己这边也是不好过啊，但是仔细看了看名单，便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是要孤王交出涉事核心，这些人是走不脱的，倒不如交出去，保住剩下的人。更何况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有些家族背景，父皇不会下死手。和老三一起交人，还能让父皇觉得我等顾全大局，好谋略。”、
陈洛点了点头，说道：“左相大人的确是官场老人了，这般的破局法虽然算不上最好，但是也最稳。而且经过这一次，诚王那边怕是也想到了太子的隐策了，去结盟是为了共同对付太子，左相的确是厉害。”
“嘶……”
慕鹏倒吸一口气，说道：“可孤王这几年和诚王斗的太狠了，诚王不见得会与孤王合作结盟。”
陈洛倒是完全不这么认为，说道：“这些都是虚假的，这朝堂之中，除了上官右相、史中相这种孤臣，亦或是像兵部的朱尚书、吏部的冯尚书这种不站队的中立者、嗯……中立者这种说法也许不合适，应该说是陛下的人。其余之外的人都是利益为主，殿下也需要记住这些，众人都是可以利益交换的。”
“孤王明白了。”
慕鹏将手上的名单放回书桌之上，又问道：“那么孤王是否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例如谈判结盟有什么底线？还是说底线就是这份完整的名单？”
陈洛拿起一旁的毛笔，朝着纸上又划了划，说道：“殿下，这几个是绝对逃不脱的，送出去顶罪是必然的，这是最开始的谈判条件。”
陈洛又花了几个人，接着说道：“这几个是诚王放在咱们这里的眼线，不才估计诚王方也会拿些咱们的眼线来顶罪，拿这些去换，咱们也算是以牙还牙，避免被对面看轻了咱们。”
陈洛接着又划了几个人名，说道：“这几人后头没什么背景，交给陛下杀鸡给猴看还是可以的。”
又划上几个，说道：“这几人是家中有点背景的，交出去不会被陛下直接打死。”
“而这剩下的，就是最后的筹码，殿下可以视情况而定，但是一定要记住了，不能输给诚王一方任何东西。必须要双方等价，不然这合作就是诚王一方主导的了。”
慕鹏吸收了一下这些知识，说道：“孤王明白了，孤王不会送利益出去。”
就在不远处，一处民房的地底。
“师兄觉得现在的局势如何？”
说话的正是太子慕信，而坐在他对面的竟然是当朝右相上官鸿。
“师弟不应该心中有数了吗？”
而在场的另一人邕王慕士则是说道：“你们俩无聊不？别搞这些了，现在怎么说？”
慕信从怀中拿出一个铜板，丢给了慕士。
慕士接过铜板瞬间就明白了，说道：“父皇果然如同原来的预料，就是不知道父皇有多贪。”
慕信伸了个懒腰，说道：“我本来以为父皇会含蓄一点，与我讨论半天再和我拿钱的，结果却是直截了当，我估计这回大半都得我们掏了。”
上官鸿似乎不在乎这些，说道：“钱财无所谓，该给就给了，现在反而要看看诚王、宁王那边会如何应对。”
慕士则是说道：“我估摸着他们过了这么多年了，应该还是发现了咱们的手段，怕是和之前预想的，两边合着对付我们还是有可能的，好在咱们这边也没什么破绽给他们，不过应该还是要小心些，我会放出眼线盯着的。不过怕是效果有限，父皇的密卫侦查的范围是越来越大了，要是给抓到了把柄就得不偿失了。”
慕信点了点头，他也冥冥之中感觉到了，就连平日里盯着他的人都多了不少。
“的确要多加注意，咱们现在比起另外的几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咱们有多少斤两他们都不知道，甚至连父皇拥有举国密卫之力也仅仅是怀疑咱们有势力，倒是师兄应该要多小心了，一出宫就跑这来，小心暴露了。”
上官鸿倒是感觉无所谓，说道：“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不像你，我会做好善后，倒是你和师妹，你们两人才是重点，所有人都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慕信听到这，笑了笑，说道：“放心，我已经没有弱点了，现在我反而想放点消息给那两个小家伙，让他们冲过来攻击，若是他们攻击，咱们又能赚点好处。”
慕士听了顿时懵了，直接喊道：“哈！！！”
而上官鸿虽然仍旧淡定，但是也是好奇的问道：“几个月了？”
慕信挑了下眉毛，举起三根手指，说道：“没想到吧。”
慕士拍了拍慕信的肩膀，说道：“你倒是能保密啊二哥，不过你真的要运作吗？这怕是会伤到二嫂的名声啊，你不心疼啊。”
这话说出来，就连上官鸿都有些不淡定了。
倒是慕信笑了笑，顿时其余两人都懂了。
“你们夫妻二人都是奸诈啊。”
上官鸿是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丝毫不把慕信当成储君。
“诶诶诶，别这么说，大师兄别忘了，大哥，你，我，岓儿，老四，老八，老九全是师尊教出来，我和岓儿夫妻俩奸诈，不就是代表大家都奸诈了？”
慕信反应还是快的，不过慕士就不大开心了，说道：“别扯上我啊，我就是一良善老实之人，扯上我干嘛？”
这时候慕信与上官鸿不约而同的说出：“你的确不是奸诈，你是无耻奸商。”
慕士见此，立马举起双手，说道：“我投降，别打我。”
三人见此，同时笑了出来。
“看看咱们几个，不知何时才能在外面这般放声笑语了。”
慕信有些唏嘘，自己等人自从自己十年前被立为储君之后就再也没有这般笑话了。
慕士拍了拍慕信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二哥，总有机会的，现在倒是要想想看怎么放消息给他们。”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
上官鸿对于这个完全不担心，笑道：“我在上书房天天能看到奏折，只要我不小心给几张别人，再让别人递到陛下的书案上即可，其余的就需要四殿下鼓舞你手底下的市井喽啰们散布一些消息了，估计数日之后这件事情便会家喻户晓了，再加上太子应该还有些沙子，让那些沙子动动手吧。”
慕信拍了一下手掌，说道：“可以，这么玩问题便不大了，剩下的就看看另外几家会不会动手了，还有老四，别传的太过乱七八糟呀。”
“放心，包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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