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广场再审
“夫人，算了，你去问一下芳儿的意见，问她可愿践行婚约嫁人。如果不愿解除吧！”严源叹息道。
……
转眼七天过去了。这几天张正对算数产生了浓厚兴趣，一直在演算上面的题目，也不觉得无聊。
在前一天，严源找到张正交换了信物，张正也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娶一个不熟悉的女子。
经过十五天的发酵，汨罗县内大多数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甚至传到了岳洲府城，连更远出的湖南省省会长沙和湖北省会武汉都有消息灵通之辈有所耳闻。
武汉驿站。
“王爷，南疆来人了，南蛮子最近有动作了。”一个身穿太监服，面容虚白的阴柔男子道。
“哼，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迟早要把他们纳入国土。”
却见其男子约莫四十来岁，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多，身穿金色蟒袍，头戴紫晶冠，就单单坐在那里，便让人不敢忽视。
“走，我们下去走走。”
太监不敢多说直接去开门。
“哒，我现在就和你们说到说到，最近在岳洲汨罗县城发生的一件事，诸位可有兴趣听老夫说到说到”说书的老者摸了吧胡子，慢慢悠悠的勾引着听课的兴趣，想他们这类的最讲究消息灵通了。
“王老头，不会又是什么侠客救美的故事吧！你都说的你的耳朵长毛了”一位看客哄笑道。
“我怎会如此庸俗，我这个儿讲的是哪张正劫医救母的故事。”
“诸位莫急，先听我慢慢到来。话说这张正本是大家之后，其父病逝………”
“这李三眼真不是个东西。”一位看客一拍桌子怒道。
一个书生道“此子有违律法。”
“我看，这人孝心可嘉。”另一个书生道。
正坐在一间包厢的王爷听后，对着左右的人问道“你们怎么看”
……
张正，走吧！捕头一步推开牢门道。
此刻汨罗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有的甚至搬了张凳子坐在前排，一众衙役进然有序的维持着秩序。看着四邻八方指指点点，有年幼的捕快还闹了个大红脸。
“严大人到，”一阵唱喝生传出，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
“韩学士，孟学士到。”两位冤家也紧跟其后来到了汨罗广场。
可是令众人惊愕的是，两位老大人并肩而行，其后韩学士的儿子却抱着孟学士的孙子，顿时令人大惑不解，接下来却是两队书生，一队看上去如浴春风，大都面带微笑的和相识的百姓打着招呼，一队看上去古板严肃，大都冷面，未曾露出变分笑容。
却正是屈原书院和汨罗县学的学子们。
两队分隔站在二老身后，泾渭分明。
“来人，带张正，李锦。”严源看了眼坐在两旁的二老径直说到。
“张正，这次你有何话说。”
“大人，我要告李锦，我要告他庸医害人，谋杀我母亲。”
“张正，你不要血口喷人。”李三眼顿时怒道。
严源看都不看张正，直接问： “哦，张正你有何证据。”
“大人，可以请药铺掌柜来说明。”
“王朝，去把城里所有医馆坐堂，药铺掌柜都请来。”
“张正，你对持刀绑架长春堂幼子，可认罪”
“大人，我认罪。”
“好本官本应判你三年，但念你态度诚恳，遂改判你入狱二年半，你看如何。”
“严大人，我看此事不妥。”孟方一听道。
“此子孝心可嘉，合乎人理，我认为应该给其一个机会，放其回家。”
“哦，孟大人，你难道还要和我论道论道。”韩术一听顿时不干了。
“俩位大人莫要伤了和气，我们还是听听张正怎么说吧！”严源对于其友的儿子还是比较认同的，虽然最后因为观念不同，从此两不往来。但终究是法家之人。
张正想了想正色道“家父曾教导我，一切皆可违，而法不可为，故在临终前赐下守律二字，作为表字，家母曾教导我，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其思想品德，其品德端方可称之为人。”
“我绑架他人是即使违背了父亲的教诲，父志而不能守，也违背了母亲的教诲，此违法也违礼，每当我走在街上，都说我是孝子，小子真的心中有愧，羞愤难当。”此刻张正已经泪留满面。
“故，请大人依法判我三年监狱。让我以全孝道。”
在坐顿时鸦鹊无声，连同周围的群众都不在说话。
法律和道德究竟那种更重要呢？
此刻孟方思索起来了
韩术，严源也眼露精芒，显得的颇不平静。
严源苦笑，三明兄，当初你我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分道扬镳的，没想到正在八年后，发生在自己后代中。
记得当初为了这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如今却～～
“大人，当年我父在世时曾说，当道德和法律发生冲突之时，自当以身正法。故，作为其儿子，自当践行其理念。”
良久，严源坐直了拿着火签直扔到地上“今汨罗县楚塘街人士张正，挟持人质，威胁医师，但未造成实质伤害，今判处监禁三年，隔日押往岳洲牢房。”
“大人，长春堂掌柜和药铺掌柜带到。”捕头道。
“好，李掌柜，卢掌柜你们来看看这人参和药方，可有不妥。”
李锦之父李掌柜拿着接过药方一看，待看到人参半段之时，顿时气道“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谁说人参可以切开的。”
“父亲，您，您不是说体虚之人，不受补，故要减轻其药性吗？”李三眼忐忑道。
“啊，气煞老夫，虚不受补，不是要你只用一半药，是要你用其他药材把药性压住，补气，重的是百年人参那股元气。一切开，元气就散了。”李老医生恨铁不成钢的训道。
“大人，是老夫教导不严，我愿替我儿受罚。”说完，直接晕过去了，对一个把医馆名誉看的比命还重的人，结束不了百年名声毁在自己手里。
“九王爷到。”人群后面想起一阵呐喊。
严源一惊，为何王爷如此快就到了。连忙带着人前去迎接，孟韩二位也坐不住了，一同前去。
“臣，汨罗县令严源拜见王爷。”
“臣，汨罗学政孟方拜见王爷。”
“小民，屈原书院山长拜见王爷”
其他哗啦啦的跪地。
“嗯，起来吧！听说你们这里在审理一个案子，看起来人挺多的，就来看一下。”王爷点了点头道。
“臣遵旨。”
严源直接把主位让给了王爷，直接站在一旁道“李锦，你可知罪。”
“小民知罪”李三眼何曾见过王爷，头脑发热的说到。
“嗯，既然你知罪，那么，”
“且慢，不是那个张镇的案子吗？”王爷不耐烦的问道，这李锦又是何人。
“王爷，李锦就是那个医馆医生。”
“哦，那个李三眼呀。那好吧，你继续吧”
严源无奈：“李三眼，你误医张正其母，误其性命，按照律令，医生误诊，该还其诊费，一年不得行医，你可有意义。”
“大人，我认为不妥，此子应该以谋害论处。不然天下医家岂不都可以误诊谋财害命。”韩术正色道。
“不，韩老头，如果你这么判，那又何人感行医。我看应该用礼来教化那些医家。还”孟方道
“哼，难道你想像史家一样把其化作你儒家的旁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儒家的心思。”
“韩术，你别血口喷人，你法家本就喜欢草菅人命，妄图独尊。”
……
王爷到是听说津津有味，作为皇族自然听的多了，那些个大儒更是引经据典让人目不暇接。虽然自己更信奉兵家。
最后，两人争吵的累了，不得不草草收场。王爷待案件结束，也早以离去。
医馆的赔款，张正还给了郑屠夫。
躺在床上，不知自己的监狱生涯将会如何。
难道道德和法律真的难以找到平衡点吗？
什么是道德？难道就是仁义礼智信吗？
什么是法律？仅仅就只有大顺律吗？那与之大有异的法经又算什么呢？
带着问题，陷入了深深的睡眠，可是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的梦，梦见了父亲，梦见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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