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新婚之喜
这一天,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已经到了司马睿和王导的五月之期,所以,司马睿回了藩国,此时静寂了五个月之久的琅琊王府再次启动了起来。张灯结彩,一洗先王薨殁时的冷清,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喜庆。仆从们都知道,这座府邸将要迎来它的第三任女主人。
琅琊王氏在开阳的一处别院中,琅琊王氏正敲锣打鼓的准备婚事,一处幽苑之中,“姐姐。”王导有些愧疚地道。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色嫁衣的十六七岁的女子面无表情地坐在梳妆台前,一头乌黑色的秀发用镶嵌的红玛瑙的金簪绾在脑后,双手交叉微拢于袖口,一双凤目显得有些绝望,白皙的皮肤,生的冰肌玉骨,那绝美的容颜,现在挂满了冰冷,鲜艳的朱唇,柳眉微皱,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王岚姬觉得身上的红嫁衣,沉重的她隐隐的有些喘不上来气。她注定是家族的牺牲品,这就是大家族女子的悲微,她马上就要嫁入琅琊王府了,在大家族里,亲情好像显得有些奢侈,她就是琅琊王氏的一枚棋子。坐在四平八稳的花轿上,琅琊王府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觉得有几分远。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轿子轻轻地落在了地上。“小姐,我们到了。”轿子外面传来了贴身丫鬟碧榈的声音,在碧榈的搀扶下,王岚姬下了花轿,一步一步的踏上了琅琊王府的台阶,“嗒、嗒、嗒”每一次踏上条形青石阶所发出的声音像是踏在了人的心脏上。正厅,夏侯光姬坐在胡椅上,司马睿则是侍立在一边,司马睿也身着喜袍,夏侯光姬抬头看了一眼儿子,不禁生出了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他身在襁褓之中仿佛还在昨日,转眼一下子长大,快得有些让她措不及防,儿子成亲,让她觉得心中有些矛盾,一是为儿子成家立业,支撑起一家门户而感到欣慰,二是为养了十六年的儿子,现在要被一个女子抢走了心中有些发空。
终于,司马睿和王岚姬见面了,司马睿自诩,见过不少的美女了,但在看到王岚姬的那一刹那,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了美,美得不可方物这一句话。王岚姬在第一眼看到司马睿的那一刻,也是略微惊艳了一把,只见司马睿身材秀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保持得恰到好处,俊俏的脸上带着一丝和煦,给人一种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让人看了只觉如沐春风,明明是十六七岁的年龄,而脸上早已完成了优质嫩到成熟的蜕变,估计是遗传了父王司马觐和母亲夏侯光姬,他的脸生的十分有灵气八分英俊,两分清秀,白皙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额前的一绺头发在微风的吹动下缓缓飘动,使他多了几分飘逸洒脱。虽然说长得不是像宋玉、潘安一般,但是却十分耐看,看多了也不觉得厌烦,看一眼就印象深刻,再也忘不掉。
拜过堂之后,夏侯光姬满脸喜色,拉过两人嘱咐了几句,便连忙让人将二人送入洞房。洞房中此时一片红色,小案上摆满了五谷,预示着两人子孙瓜瓞绵长,两人手中捧着用匏瓜剖成的酒瓢盛着的合卺酒,酒瓢用红线连在一起,象征着婚姻将二人合为一体,由于红线不是很长的缘故,两人喝酒的时候,需要将头向前伸,这也就导致了两人的头撞到了一起,甘甜的酒混着酒瓢苦涩的味道,虽然有些怪异,但寓意着夫妻二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在强忍着喝完合卺酒之后,司马睿只感觉嘴中有一股怪异的味道,如果不是顾及有损举止仪容,司马睿恐怕都要把舌头伸出来。
守候在一旁等待的侍女上前,用剪刀从司马睿和王岚姬的头上各剪了一绺头发,之后,侍女用一根红绳将从司马睿和王岚姬头上剪下来的一绺头发绑在一起,此为合髻之礼,这也是结发夫妻的由来。此时,房中的气氛有些尴尬。“夫,夫人。”最终,还是司马睿打破了沉默,语气之中带着一些僵硬。“嗯,夫,夫君。”王岚姬亦是讷讷地回了一句。两人毕竟都还是完璧之身,都还是雏儿。哪怕是在成亲之前,有专人指导。
两人的动作还是有些免不了有些僵硬,司马睿笨手笨脚地解开王岚姬的衣裙,看着司马睿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王岚姬竟然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你笑什么?”司马睿有些恼怒地问,任谁被一个女人嘲笑心里都不会痛快,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妾身笑夫君有些笨。”王岚姬调皮的冲司马睿眨了眨眼睛,司马睿一时竟看得痴了:“夫人刚才的样子好美。”“讨厌了。”王岚姬冲着司马睿的胸口就是一顿粉拳。司马睿作痛苦状的倒了下去,随后又起身不服气的雄辩道:“哪里是为夫笨?分明就是那盘扣太难结开罢了。”“是是。”王岚姬顺从着自己的丈夫道。
虽然在最一开始,司马睿对这桩婚事有些不满,毕竟后世的最佳结婚年龄是二十六七岁。现在整整提前了十年,也难怪司马睿有些接受不了,但包办婚姻还是让他心里起了个疙瘩。“夫人,咱们是不是可以行周公之礼了?”司马睿有些猴急地道。“行周公之礼之前,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王岚姬双手抱胸在司马睿的身下道,司马睿的眼睛都看直了,“喂!你的眼睛在往哪里看?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王岚姬愤愤不平地道。“当然在听哦。”司马睿回过神来道:“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条件就是,你以后只能和我一生一世。”王岚姬郑重其事地道。“我当什么呢?原来就这个,我应了。”司马睿答应的十分爽快。
若是旁人,听到这话,肯定已经气的三尸神暴跳了。不过,司马睿本来就来自于后世,受一夫一妻制的长时间熏陶,倒也是可以接受的,但王岚姬显然觉得有些诧异,毕竟这个时代,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就算是和自家正妻情深意切,也会为了不给外人落下牝鸡司晨的话柄,而象征性地纳上那么一两房妾室。王岚姬显然是没有想到,司马睿会答应的如此干脆。在她的想法之中,司马睿要么气的暴跳如雷,要么对她虚与委蛇,然后给她来个暗度陈仓,就算答应了,也得费上一番功夫。王岚姬不禁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夫人开始吧!”司马睿急道。随后,猴急地扑上去,一夜缠绵。
“大王,须注意身体呀。”一大早起来,诸葛寅坏笑道。“滚蛋。”司马睿笑骂道。随后问道:“洛阳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杨骏换了徐州的刺史。”诸葛寅道。“他也就会给我上上眼药了。”司马睿吐了一口气道:“这下,徐州的藩王算是全让杨骏得罪光了,坐等看戏吧。”随后将手中的瓜子全部扔在了果盘里。徐州虽然大,但也就三个藩王:琅琊王司马睿、彭城王司马释、下邳王司马晃。“新来的徐州刺史是谁啊?”司马睿问。“刘咸。”诸葛寅道。“是够闲的,在那当刺史不好?跑到徐州来当刺史。接下来一段日子,有他好受的了。”司马睿轻笑道。大晋十九州,最憋屈的当属九州之首的冀州刺史,冀州下辖十三个郡国八十三个县,全都是藩王的藩国,冀州刺史但凡想干点什么,都得事先和这十三个藩王商量一下,看看会不会伤害到哪一个藩王的利益,说白了就是光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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