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父子衷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侯君集和侯杰父子二人一边喝着新酿造出来的白酒,一边在聊着天,侯君集给侯杰讲当初随秦王李世民东征西讨,率军冲阵的事儿,侯杰听的心驰神往。古战场他还没有见,但是不妨碍他听的心潮澎湃,恨不得亲眼一睹。
侯杰看着侯君集喝的脸红脖子粗的,便心中思索和父亲聊聊太子李承乾的事儿,劝父亲莫要与他接近,正在思索怎么起头呢,侯君集便先开口问道:“杰儿啊,昨日宴会,为父特意邀请了太子前来,就是想让你与他交好,以便日后为父在东宫给你谋个职位,若是有朝一日陛下龙御归天,太子登基,你便是从龙之功,可保侯家百年无忧,可是你为何冷落了太子殿下又偏偏与晋王治打得火热?为父注意到了太子殿下的眼光,自从太子殿下染上了腿疾之后,性情多变,你这一下可得罪了他啊。”
正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侯杰还在想怎么开口呢,不成想老爹竟然先提了出来,那我就好办了,赶忙开口接道:“父亲,如今圣上龙体康健,正值壮年,太子身患腿疾,性格大变,朝堂之中多传东宫用度奢侈,太子喜怒无常又疏于学业,常常被陛下训斥,陛下近年来又独宠魏王泰,车架用度逐渐与太子相持,所以陛下未尝不是有了易储之心,若是有朝一日太子被废,新皇登基,父亲在朝堂之上如何自处。”
侯君集听了这话也是有些道理,可是他也有他的想法:“杰儿可知,如今圣上当初夺位于玄武门,本身就得位不正,被人诟病,为了平息众怒,方才火速立了嫡长子李承乾为太子,虽说近年来不是很争气,性情乖张又常惹的陛下不悦,可毕竟他是嫡长子,为了平天下悠悠众口,想必不会有什么变故。”
侯杰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过来,当初隋朝末年起义,十八路反王讨隋,李家并不是最强的一路,可是却化作黑马,夺了天下,各路起义军基本上都是世家门阀扶持的,李家是关陇门阀,世家之大,哪怕皇帝也不敢轻视,当初一手玄武门夺了皇位,本来就得位不正,被世家大族所诟病,才火速立了李承乾这个嫡长子为太子,可是李承乾自己不争气,暗杀魏王失败又扯旗造反才丢了太子之位,侯杰可是清楚得很,这些个世家门阀是李世民的心头大患,李世民包括高宗李治在位时期都对世家门阀展开了激烈的打击,直到武周时期,武则天登基,高举屠刀,这才平了门阀之祸。
侯杰想了想,便对父亲侯君集说道:“父亲,时间在变化啊,当初陛下初登大宝,摄于世家之威方才立了太子,可是现在陛下登基已有六年的光景,在一系列打压之下,世家渐渐不复以前,特别是科考,陛下正值壮年,时间还很长,难免太子之位出现变故,父亲不可深陷东宫,如今您位居兵部尚书,位高权重,只要陛下还在便可保侯家无逾,父亲切不可自误,太子那边倒也不必开罪,亦不可投身过去。”
侯君集听了侯杰的话,也不再言语,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儿子说的话倒是有些道理,近年来朝堂之中确实有风传太子地位不稳,陛下也是对太子不喜,常常训诫于他,看着眼前的侯杰,仿佛变了一个人,要是以前的侯杰,从来不敢和他说这些朝堂之事,侯君集不禁深感欣慰,便开口问道:“杰儿,那以你来看,若有朝一日太子地位不保谁可继位?近年来陛下独宠魏王泰,吴王李恪也颇得圣眷,甚至陛下当着众人面公开说过吴王类己之类的话,难不成你更中意此二人。”
侯杰心里嘀咕,这俩人都不在他的选择之内,吴王李恪就根本不用说了,他是隋炀帝的外孙,当今陛下与隋炀帝之女杨妃所出,当初好不容易推翻了暴隋,群臣怎么会同意隋炀帝的血脉登基,至于魏王李泰,小聪明是有,历史上李承乾造反被废之后李世民问李泰传位之事,李泰竟说出杀子传弟的蠢话,寒了李世民的心,再加上李泰心气儿高傲,李世民这才传给了李治做太子。
侯杰开口道:“父亲明鉴,吴王恪首先可以排除了,古有云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他既非长子又非嫡出,又身怀炀帝血脉,太子之位他是万万得不到的,至于魏王泰,孩儿也不看好他,至于原因,孩儿暂时先不说,等个几年光景,父亲便看得出来,孩儿是侯家之人,请父亲放心,孩儿句句皆为了侯家。”
侯君集听了这话,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便也不再多言,时间还长,陛下身体健康,在做个十几二十年的皇位毫无问题,只要自己忠于陛下,侯家就毫无问题,如今侯杰也算是胸怀幍略,也不用担心侯家后继无人的问题,待得侯杰为官走向朝堂,侯家算是站住了脚,既然如此,又何必过早的投身东宫,身陷夺嫡的泥潭。
侯君集投靠太子,未尝不是因为历史上的侯杰是胸无大志的纨绔少爷,若有朝一日侯君集去世,侯家便没有可以出头的后人,算是败落了,就像应国公武士彟一样,身死之后,武家便破落了,连爵位都丢了,侯君集想得长远,历史上造反就是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他想侯家百年昌盛。
既然父亲心中有了数,侯杰也不再言语,和侯君集推杯换盏,继续喝酒。
不知不觉父子二人都醉倒了,侯杰在一睁眼,就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小丫鬟绿柳正在床边陪着他,侯杰揉了揉脑袋,昏昏沉沉的,一定是醉酒的后遗症,绿柳在旁边也手拄着头,眼睛闭着,侯家一看她睡着了,边心存逗弄之意,伸手捏住了绿柳的鼻子,绿柳被憋的喘不过气来,小脸通红,睁开了眼睛便看见侯杰一脸坏笑的看着她,绿柳心里这个气啊,使劲掐了他一把。
“少爷你怎么这么坏啊,以前没发现你这样,讨厌死了。”
侯杰一脸坏笑:“你个小丫鬟还敢讨厌本少爷,看本少爷好好教训你。”
说罢便抓起了绿柳的痒痒来,闹着闹着,侯杰便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绿柳慌忙拍掉了侯杰的手,像个兔子一样窜出门去。
侯杰还是个初哥,上辈子也没女朋友,单身狗一条,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下也明白了是碰到了少女的酥胸,一脸猥琐的笑了起来,沾沾自喜的暗想: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酒劲又上来了,侯杰的头昏昏沉沉的,晚饭也顾不得吃,翻了个身,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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