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能人异士
刘备心里一边暗暗骂着，一边被张飞用乌云踏雪带回了后军。公孙瓒见三人狼狈不堪，知是战败，顿时满面忧心。
张飞走下马来，让医师赶快治疗关羽，复又查看大哥的状况。刘备摆摆手，道：“我无恙。只怕云长中毒，你快去看他。”
这边医师已经在用魂力给关羽医治。只见毒针镶在背上，足足有百余根。随着魂力的渗入，这些毒针开始逐一剥落，留下了许多细小的伤口。
“医师，我二哥情况如何？”张飞见关羽面色发白，两眼沉闭，不禁担忧道。
“这不是一般的毒针，针中附有魂力，能剥人筋骨。若是一般人，受了此毒针，恐怕已早已坚持不住。多亏关将军是天级猛将，毒气仅仅陷于表皮。目前来看，休养三日即可。”
另一旁公孙瓒在看望刘备。刘备面带愧色，道：“玄德无能，为张燕所败。”
“玄德公不必如此。司马忌适才已经告诉我，这张燕虽是女子之身，却有一身招术。之前碰见张燕的，尽皆殒命，玄德公能安然归来，已经是大幸了。”
司马忌的胸口上绑着绷带，走近公孙瓒和刘备二人，道：“慎尘刚才清点了一下人数，前军三千，尚余下一千左右。”
刘备闻言，不禁泪水盈眶。
这支部队是他在涿县一点一点组建起来的。训练的一个月间，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早已产生了情感。没想到这次惨败，一下子就死掉了三分之二。我也太难了。
这时田楷走了进来，看向灰土土的刘备，脸上仿佛挂着些得意。
刘备瞄了眼田楷，怒气遏制在心口。他早就看出此人与自己不合，只是碍于同处于公孙瓒麾下，不宜处置，才放了他一马。哼，等幽州由老子做主时，要你好看！
田楷走向公孙瓒，拱手道：“报主公，张燕势头甚猛，依末将之见，难以硬战。不如先扎下营寨，与其久持。山贼供给，全靠抢掠，我军封住道路，断其食、水，其必自破！”
虽说刘备讨厌田楷，但他的这套方法未免不无道理。刘备心想着。反正现在出手也打不过，不如就先耗一耗。
公孙瓒点了点头，也很认可田楷的提议。随即下令，命全部军队加紧建造营寨，多造工事，要与敌人打持久战。
这时司马忌看了看营寨所用的材料，发现不过是一些木头与零星的石料。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种东西如何抵挡住那条木制的巨龙？”司马忌发问，“我军除非也有机变师，能够建造附着魂力的城墙，否则根本挡不住张燕和那条巨龙的进攻。”
“司马将军此言有理。”刘备活络了下筋骨，开始发话，“那条巨龙尾巴一扫，数棵树木便倒下了。普通的防御工事，根本挡不住它。而且张燕背上也有一对木制的翅膀，能够从天上飞下，完全可以无视低矮防御工事的存在。我们弄这些，恐怕最后只是白白费力。”
司马忌的话提醒了刘备，他现在脑子里还都是那条巨龙。若不是张飞来得快，自己恐怕早就被嚼成稀巴烂了。
公孙瓒听完刘备和司马忌的一番话话，脸上再度涨满了忧沉。
“我也想到了这种情况。若想赢机变师，非得用机变师打败机变师不可。但机变师这么稀有的职业，从哪找呢？”
公孙瓒这一问，使得本就沉寂的幽州军队，变得更加默然。
就在全军都在沉默时，刘备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玄德不才，却识得一人，或许他知道哪里能找到机变师。”
刘备的话使公孙瓒为之一振。
“是何方人士？玄德可速速说来。”
“玄德治理涿县时，认识一员木匠，姓褚。据说其亡妻就是机变师。既然其妻擅长此道，其人说不定也曾接触过。玄德可返回涿县，亲加询问。待我寻来异士，便可再战张燕。”
公孙瓒闻之大喜，道：“既是如此，我这便为玄德配马。且遣兵卒护你前去。”
“不劳如此，兵卒们还是用来保护营地吧。玄德单骑去即可，还望伯圭兄保重，等着刘备回来！”
言罢，刘备便只身前往涿县，去寻褚木匠。
公孙瓒挥别刘备，随后带领其他将领、兵卒继续去做防御准备，搭建简易的工事。
虽说这些东西可能抵挡不住张燕的进攻，但能抵抗多久是多久，一定要尽力撑到刘备回来。
刘备骑上一匹白马，扬鞭快进，开始赶往涿县。此处距涿县不远，走了不到半日便到。刘备停下马来，也不在官府安歇，当即去寻褚木匠。
依旧是没有门栅的院子，散落着一些荒草。褚木匠左手持一短锯，右手执一锉刀，不知道在修理着什么。
刘备不禁嗟叹，办好事还是有用的，广结人路，必要时能帮上大忙啊。
木匠正聚精会神，半晌才看见刘备前来。顿时扔下了手里的工具，向刘备俯身：“小民不知道刘大人莅临寒舍，有失招待，望大人谅解。”
刘备赶忙令褚木匠起身，向其嘘寒问暖。
“多日不见，老人家生计可还好？”
褚木匠起身，脸上挂着洋洋的笑意：“不是小民吹捧大人。只是大人这一个月来，与民休息，政务清明，家家户户都对刘大人感恩戴德。老头子我也颇受大人恩德，较之前县令所在时，裕足十倍。”
刘备听了高兴无比，脸上也满是笑容。但他知道还有要事在身，于是马上话锋一转，询问褚木匠是否知晓附近的能人异士，尤其是机变师一类。
褚木匠捋了捋胡须，眼神迷离，仿佛在思考着。半晌方答道：
“小民倒知晓一人。此人也是机变师，但技能与寻常机变师不同。多数机变师只是用木头来制造工事，而此人则是用石头来进行瞬间搭建，不到一刻，便能建出一座石楼。”
刘备心想，如此更好，破木头怎么挡着住石头的坚硬。等我收来此人，定教张燕好看。
“未知此人姓名？还望老伯详言。”
“渔阳雍奴人，田豫，字国让。”
老人话音未落，刘备便惊诧无比。没想到这个世界里的田豫竟然是机变师，而且直到现在都还在野，没有投靠公孙瓒。
正史里的田豫谋武兼备，是不可所得的人才，但一直被曹氏家族冷落在边郡，位止小州，没有完全发挥自己的才华。
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田豫早年和刘备是相识的，但后来以奉养老人为理由，离开了刘备。
如果这回有机会收了田豫，可不能再让他落入曹阿瞒的手中了。
“此人素来清俭，所以虽有才能，但不愿做官。刘玄德若想让其出手相助，可以老夫此物为信。”
说着，褚木匠拿出了一把锉刀，递与刘备。
“这是……”刘备接过锉刀，不知何意。
“我二人曾在一起共事，修补过长城和围堑。关系颇好，结为了异姓兄弟、忘年交。此锉刀上有我的标记，刘大人只需将此标记指给他看，便定会助您一臂之力。”
“老人家如此相助，玄德今后必有重谢。”
刘备紧紧握住了锉刀，告别褚木匠。随即飞马加鞭，赶往渔阳郡。木匠自刘备上马离开，一直高呼“大人保重”，直到刘备的背影消失。
涿县距离渔阳不到一日，如果刘备走得足够快，应该能够能在日落前赶到。
太阳越来越低，渐渐地掩没在了山坳里。刘备也终于到达了渔阳郡。走下马来，到官府验明印绶，随即去拜访渔阳郡太守邹丹。刘备见过邹丹，不多废话，点明了大军的险境，只求一个叫作田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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