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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陽逸書》最新免费章节第十六章何以医民,何以医国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20-02-12 00:00 出处:网络 作者:长髯老生编辑:九重吟
《璞陽逸書》第十六章 何以医民,何以医国徐江偃今日要进山采药,平常都是随叶大夫一道,结果今天叶老大夫要进城去购药。有些药,城里有的卖,有的没有,像车前、茯苓、竹黄等,只能进山去采。周南素来不愿去学堂

第十六章 何以医民,何以医国

徐江偃今日要进山采药,平常都是随叶大夫一道,结果今天叶老大夫要进城去购药。有些药,城里有的卖,有的没有,像车前、茯苓、竹黄等,只能进山去采。周南素来不愿去学堂,她是好动的性子,听说徐江偃要进山,自然也要跟去。

“姓徐的,你出过镇子吗?”周南利落地爬上树,坐在树杈间低头看着采药的徐江偃问道。她是闲不住的,因此她以为人大多都是闲不住的,所以她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会在一个镇子里闷这么久。

徐江偃只是摇了摇头,跟于凡如出一辙。他不是不想出去,只是他不敢。他不敢的事还有许多,不敢游泳,也不敢爬树,更不敢向心爱的人表白。胆小的性子,不论到了哪里都会有些隔阂。

“像你这般无趣的人会中意怎样的女子?”周南问得突兀,直来直去,说话如此,做事亦如此。此时此刻的她晃着双脚,有些平日里少见的慵懒。

近冬的风像极了刚开锋的刀子,割在人脸上,也割在人心口上,周南暖不过来,便索性任由它去摧残。稀疏的林子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蛰伏,虫鱼鸟兽大多都不见了踪影,它们也暖不过来,可是它们有归宿,有去处。霜杀百草,这个时令在北地,恐怕已是铺天盖地的一片白了吧,唯有这江淮之间的这一方天地,有着朔方的寒,有着南国的绿。

“或许,难得遇见。”徐江偃下意识的抬起头,他自然是中意于凡的,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于凡这般的女子。他想了很久,想不出除了于凡之外,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去中意,去欣喜。

“要上来吗,不用担心,我替你看过了,这里的风景很美。”周南托着腮问,不等徐江偃开口便伸出了手,见他并未起身,又催促道:“快些上来,你个男人怎么比淑子还要矫情。”

第一次拉女孩子的手,徐江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周南的手柔柔软软的,却是那样的有力,仿佛握住的是他的心一般。阳光明晃晃的洒在了他们身上,他的心思落在了她身上。

“我喜欢于凡,”周南的语气很平静,转头望着镇子的方向,理了理耳边的碎发道:“但我也不知晓是哪种喜欢,可还是要去喜欢,确实难得遇见。”这时的周南也还对美好爱情怀着无限的憧憬。她对一个人好,那人自然也会对她好,所以她要加倍的对那人好,于凡也会加倍的对她好,她这样想着。

“可于凡也是女子。”徐江偃有些心慌,不知是因为第一次坐在这么高的树上还是因为旁的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一直提着,周南每说一句话他都会心更慌一分。她喜欢于凡,哪怕她也是个女子,却仍然敢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像是在说什么稀疏平常的事一般。

“又如何?女子也能喜欢别人,女子也能被别人喜欢。”周南释怀了,是啊,天底下没有谁规定女子只能喜欢男子,也没有谁规定女子只能被男子喜欢,清清浅浅的两个人,相互喜欢不就好了?

徐江偃承认周南说得有道理,但这种事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够说清楚讲明白的,情深时易拿起,缘浅处难放下。

“这便是你采的药?”周南换了话题,从他的药篓里拿起一根草放在鼻前嗅了嗅,沾着些泥土的味道,皱着眉扔回去道:“这种东西便能救人?”

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徐江偃点了点头。

今日徐江偃同周南没能来学堂,可顾孺的课还是要照常教的。

“信者,理学五常之一也。人性只仁义礼智四种,并没有信。何者?仁者,为木为东,春时为旺:义者,为金为西,秋时为旺;礼者,为火为南,夏时为旺;智者,为水为北,冬时为旺。五行其中土无所属,故属之信,旺于四季之间。四行无土便无载体,四常无信便不真切。”顾孺对待理学的态度有着些许的暧昧,这也是自明清之际经世致用学派以来一贯的看法,在他看来理学虽然有错,但更多的却是王阳明后学误入了歧途。

“理学之前,忠信自古两分,以事君不欺为言,信又只以不疑为言。人臣以忠信善道事其君者,必达其所蔽,而因其所明,乃能入矣。而到了二程,却说‘尽己之谓忠,以实之谓信’,朱熹则讲‘但是发于心而自尽,则为忠;验于理而不违,则为信。忠是信之本,信是忠之发’,从自己心中发出,无一不尽是忠。遵循那物之实而言,没有一丝违背他,如是便曰是,不与是底相背,非便曰非,不与非底相背,便是信。”说到底忠信之信与五常之信还是有差别的,五常之信就是由仁义礼智表现出来的,而忠信之信就是为人处世之中所表现出来的。

今天学堂放学之后顾孺还是有些忙碌,曹芝同许崇民一道拜访了顾孺暂居的别院。

“想必顾先生也已得知近日来俄国革命之事,不知顾先生心下如何做想?”曹芝过来自然不是仅仅同顾孺品茶的,他昨日听闻俄国革命成功一事,那个什么布尔什维克党掌了权,这可是个新鲜事物,虽然璞阳这个镇子隔着县城远了一些,但是一些大事的消息来的总算没比县城慢太多。他们中也有少数人是热心政治的,但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如愿罢了。

“且不论效绩如何,但凡能救我国与我国民者,皆可一试。”顾孺自然是实用主义者,可再怎么实用也要试过再说,这几年来中国的政体可谓是波谲云诡,君主立宪,民主共和,可到头来有哪一个是真正救了中国的?哪一个不是变本加厉?自古以来医者医民,政者医国,百姓尚且难医,何况泱泱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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