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嘲讽
其实对于当下的环境来说,利用世家的关系,要弄死一个人再些陪银两,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如果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林牧之还有他的妻子,估摸着这会儿都已经开始动手了!
在这个世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八点钟就要熄灯,都不是自己想熄灯,而是可能都付不起下一夜的灯油钱了!一个活在当代的人,现在就连远程的信息沟通都成了问题。人生啊!已经失去大半的滋味了!所以林牧之可以毫不脸红地说一句,这个世界除了赵冬宁,他早已万敌不侵。
赵冬宁对此也是比较差异,虽然平日里自家的林郎有些不着四六,可也没想到今日的丈夫会如此的干净利落,而且说话直白。既然自家主事的已经开口说话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必要去跟姓白的登徒子说些什么?毕竟他的话确实令人讨厌。
被驳了面子的白公子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像他这样有学识,有文化,有家世的人去邀请别人,自然是给足了别人的面子,至于林牧之的回答,他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一个读书人,跟一个乡野村夫计较个什么劲,于是继续说道:
“这位姑娘,如此良辰美景,得与姑娘相遇,确实是不负了此间这番景色,姑娘风华正茂,若是留下一幅丹青,岂不美哉?”
现在林牧之的感觉,实在是比吃了只苍蝇还要难受。
“谢过白公子的盛情美意了,只是我家娘子的丹青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发生这样的事,其实也并不完全怪这姓白的小白脸,这个时代的女子嫁人与未嫁人,其实很好分辨。一般嫁过人的女子都会把头发盘起来,而没有嫁人的女子都是散着头发的。虽然林牧之与赵冬宁是新婚燕尔啊,但实际上却什么还没有发生过,只是拜了天地而已,赵冬宁依旧是黄花大闺女。再说了,在着乡下的穷乡僻壤,谁有空在那头发上多做文章?至于赵冬宁头发未盘,是等着自家的林郎为自己盘,还是等到圆房过后再盘,这就不得而知了?
贼心不死的白公子,允自在那说道:
“姑娘,我白然虽非丹青妙手,但也并非浪得虚名之辈,还请姑娘垂青一二。”
林牧之实在是不想再理这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公子小姐,这一回功夫边上看热闹的已经聚了一群人,算不上里三层外三层,却也不在少数,有公子小姐,也有村中的老老少少。
林牧之侧身对赵冬宁说道:
“冬宁,今日收了这群人多少银钱?”
赵冬宁并没有回答林牧之的问话,而是从袖口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林牧之。赵冬宁面带微笑,其实用意很明显,就是这里的事,你来处理。
林牧之随手接过赵冬宁递给的荷包,直接扔给了姓白的公子,然后开口道:
“拿着你们的钱滚蛋,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这群人也别在这里无病呻吟了,白白污我家林子里的风景!”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林牧之的这番话可谓针对性十足,放在这个时代的公子佳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或许林牧之前半句话这里的人都不会介意,也就认为他是个乡野村夫,没什么可计较的。可什么叫污了他家的林子?是说她们这一群人在这里写诗,一文不值,对不起这一片林子风景吗?
读书人嘛,性格不合,尿不到一个壶里,相互吹捧之后,老死不相往来。懒得吹捧,就是相互怼几句也是可以的,可你要是骂他没文化嘛?呵呵,没文化!还算是文人吗?
江湖上混,打人是恩怨,打脸岂不是死仇?况且还是打了一群人的脸。
这时人群中传来了谈论声,村中的人七嘴八舌,大体的意思就是林牧之也是个读书的人,能不能压这群人一头?其实这就是一根导火索,已经引起了这帮人要稳压林牧之一头的决心!
姓白的倒是没有恼羞成怒,但人群中却却传出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这位公子说的是,我等微末之技,倒是难登大雅之堂,闻听公子家父乃是秀才出身,我等之中亦有功名傍身之流,不如让林老先生出来与我等切磋一二!不知可否?”
打脸这种事情对文人来说也是行家里手,不然怎么说骂人都不带脏字呢?林老爹已是花甲之年,也就是个秀才!这群人中年龄不过二十也有功名在身。
这人啊,就怕比较!
也更是点明了,林牧之也是一介白身,跟他们一群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林牧之其实并不想与这群人有太多的纠缠,可就算是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即便是他们在嘲讽自己,林牧之也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少愤怒,不过先是调戏自己的娘子,然后又嘲讽自己的老爹,虽然老爹是便宜的,但只要是个男人这种事情能忍吗?
也就是个秀才傍身,又不是什么举人老爷?或许林老爹在世的话,还会委曲求全。但林牧之一定不会!
秀才而已,遥想当年!自己也是一省文状元出身,大学四年,助教三年,还是文学系的!
别人都出招了,自己岂能不接,管他三七二十一等于二十八的!
林牧之知道如果要稳压这群人一头!最关键的还是要压得过姓白的这个小白脸,原因无它,明显他是这群人的中心。于是开口问道:
“不知在座各位有几人有功名傍身?白兄又是何等功名?”
此时姓白的小白脸,面露据傲,回答道:
“区区不才,刚好与去年及第,到让再坐的诸位见笑了!”
小白脸说完,还向着赵冬宁点头微笑。那个样子,只是差个尾巴,如果有的话,铁定已经翘到天上去了。他所表达的意思不就是说林牧之没有他有能力。像这种既能踩着别人,又能提高自己,如果顺带还能抱得美人归,那岂不美哉?!
林牧之心中早已将信白家中的长辈问候了一个遍,“贱”笑!确实是让我“贱”笑了!十七八岁中了个秀才而已!呵呵,小爷当年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一省的状元了。如果今天当着妻子的面让你把面子给踩了下去,以后自己都不敢吹自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小爷今天要不挖个坑把你埋了,都对不起你自己装的这个十三!
“白公子如今未及弱冠,便以是秀才之身,前途当真无可限量啊!”
自我感觉良好的白公子,听见了林牧之的奉承,非常的得意。先前铃木知的那些疯言疯语,现在也是全然不放在心上了。没有什么比让自己的对手低声下气的奉承自己,更让人感觉良好了。
“说出来到真是让林公子见笑了,鄙人而今虽未过双十,但还是差的远呢。鄙人当以阁老为一身目标,现在还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呢!”
阁老,并不是一个官职,是当官退休后,才有这个称号。并且这个官要当的相当的大,才能被称之为阁老,一般都是尚书宰相之流。口气当真不小。
林牧之贱贱一笑。
“嘿嘿嘿!白公子志向高远,未老思阁老!有志向!”
林牧之的话,姓白的傻眼了!林牧之的话,确是在赤裸裸的嘲讽他,白然有点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说出来的话,现在装砸了也要自己兜着,只是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来。
“怎么回事啊?都在这里围着做什么?各自安排的活都做完了?说实话,这场赛诗会本就是双方同意的,那要不要认真对待一下?一会儿大先生若是回来了,各位!这样恐怕不好交代吧?本来大先生就不愿意来的,只是听闻此间好山好水。大先生又喜好山水,才勉为其难的过来做了裁判,各位三三两两围聚与此地。是那位公子有了上佳之作?”
说话的这回功夫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便见有三个人走了进来,两女一男。男的较胖,圆脸,说话的正是这个男子。
女子两人,一大一小。年长的也不过双十年华,生的极美。与赵冬宁身上的神仙气质有所不同,一眼望去,便给人一种大家闺秀,温文尔雅的感觉。手持一卷青书,看着就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年纪稍小的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还没长开,略带了些少女的稚气,十四五岁的样子。估计长大后也是个祸国殃民的主,也不知道以后又会有多少翩翩少年为之茶饭不思了。
三人站定,在场的公子小姐都对那年芳双十的女子拱手作揖,口称“朱夫子”。
林牧之倒也没觉得太奇怪,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就是在明朝和清朝的时候才盛行的。你像那蔡文姬,谢道韫,李清照,哪一个不是文采飞扬,又输给男人多少?恐怕多数的男人还比不上他们的才华,不是吗?
林牧之打量来人的这会功夫,对面的公子小姐差不多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说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中间有多少夸大其词和掺了多少水分,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些公子小姐的讲述之后,胖胖的少年略微有些皱眉,于是开口说道:
“林公子,我等在此郊游踏青,吟诗作赋,多有叨扰,若是林公子觉得钱少?我愿双倍奉上,些许不愉快,还往林公子一笑置之,我带诸位公子小姐赔个不是。”
胖胖少年的这一句话,听着就让人就舒服多了,可林牧之就是不想让这群人留在这里。不能因为你说了几句好话,先前调戏自家娘子,辱没自己老爹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吧?不仅仅你们读书人有骨气,我林牧之也有!
“生意人?”
林牧之问了一句。放在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非常低下。士,农,工,商。往往商人的名词就是奸诈油滑的意思,如果不是这姓黄的人说话相对委婉中肯。林牧之连问都懒得问。
胖子很尴尬,略微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
“在下姓黄,名贯。是个读书人,不过家中世代从商,江南道一带还是略有几分薄面的。”
读书人!呵呵呵!林牧之现在听到这几个字,火气就大。你家在江南道略有薄面,与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在这里我是不会待见你们的!统统的赶紧滚蛋。小爷人从早上到现在,这都快中午了,粒米未进。你们一群世家公子,一日三餐,小日子有滋有味的,我们这些个穷苦人家可比不了,一天也就两顿饭,今儿起得早,饿的都懒得跟你说话了!
“读书人啊,读书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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