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章,马兄你好
东方,太阳升到树林顶上两三丈的地方,秋草黄透,骏马正肥。
萧冲心想,就算是东边这一个方向,面积也有10来万亩,想找到最好的马,难度也不低。找到还不是最难的,抓到才是最难的,他们几个不是老牧民,最合理的办法,只能是团队作业。
“谁看好哪匹马,我们几个,用围攻的方法,来帮着把马抓住。”萧冲说。
走出玄菟郡,太学生们开始接触马,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来月,他们骑用的,都是战马,品质不差,但和龙城马场的马相比,却差了一大截,无论是外表,还是速度,还是精气神。
一匹匹良马从眼前跑过,萧冲五人刚开始觉得都很好,随着看的马越来越多,通过互相比较这些马儿,逐渐分出一些高低出来。
“左边那匹枣红马,高头宽胸,相当不错,我觉得比刚才所有看到的都强,我不打算等了,大家帮我一下。”一凡说。
一凡相中的枣红马,果然神骏,五个人连追带撵,好不容易才用套马索套住。套住马,一凡第一个下马,抬起这匹三岁枣红马的马蹄,一个一个仔细查看,发现每个都很周正后,放下心来,确定就是它了。一凡小心地给枣红马套上马辔,系好马鞍,栓到一根马桩上,再骑上原来的马,帮别人继续寻马。
公孙、管彪、小帅手痒不止,先后下手,抓到心怡的良马。公孙喜欢的,是匹高大肥硕的白马,管彪看中的,是匹毛皮发亮的花马,小帅选了匹跑起来特快的黄马。
只有萧冲,一直像闲逛一样,东瞧西看,左等右盼,他在想,那匹慕容先生说的赤龙马应该是个什么样,马如其名,像火一样?
一上午,东边的马场已经转了一大半,这期间,萧冲看到过几匹红马,兴冲冲上前观察,却总是发现有不完美的地方,离心中的赤龙马有些差距。
“赤龙马,你在不在这里,在的话,又在哪个地方?”萧冲心里问。
公孙、管彪、小帅、一凡四人,将新得的马系好,陪萧冲接着找马,尽管没有不耐烦,但四人频频往自己系马的地方看,心里止不住想早些训自己的马,和它培养感情。
问马场里的人,不会得到线索和答案。他们早接到命令,对太学生们,不吐一字,甚至马的年龄也不允许告诉。好在慕容先生给他们上完这方面的课,否则千辛万苦抓匹老马,那才坑人呢。
萧冲想,如果我是赤龙马,我会呆在那里呢?十之八九,我会选择一个草肥水美,马少干扰小,自成一个小空间的地方吧。
这或许就是龙性吧。这个地方,肯定不会是群马吵杂之地。
龙性喜水,到有水的地方碰碰运气,萧冲想。
慕容坚说过,龙场马场有一山一湖二河五林,马场东面,有条小河。沿着河岸,萧冲细细观看马匹,如果这次再碰不到赤龙马,他打算要前头看到过一匹纯白马。
小河不深,清澈见底,不少马儿河边饮水,见到人来,也不害怕,但耳朵冲人的方位微微扇动,如果发现人拿出套马索的动作,马儿立马往远处逃走。
小河尽处,是一片灌木丛。灌木丛的上头,是一片陡坡,陡坡上石头嶙峋,一条细细的瀑布飞泻而出,水声潺潺。
“莫非韩龙先生手扶剑鞘并没有什么含意,是我想多了?”萧冲有些气馁了,“再说了,龙场场主真不想让人抓走最好的马,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谁也找不着。”
就在这时,萧冲听到一声马儿的长鸣,这声音绵长而又清脆,既遥远又像在耳边!
萧冲一下子呆住了,这绝对是匹好马!它在哪里?!他脑海里突然想起汉武帝的那首《天马》:
“太一况,天马下,沾赤汗,沫流赭。
志俶傥,精权奇,籋浮云,晻上驰。
体容与,迣万里,今安匹,龙为友。”
——天神太一赐福,使天马飘然下凡。这天马真是与众不同,它奔驰时流出的汗是红色的,好像满脸红血,此马因而被人们称为汗血宝马。这天马的状态不同凡响,情志洒脱不受拘束,它步伐轻盈,踏着浮云,一晃就飞上了天。它放任无忌,超越万里,凡间没有什么马可以与它匹敌,它志节不凡,唯有神龙才配做它的朋友。
一凡刚想问呆住的萧冲怎么了,萧冲作了个禁声的手势。这时,他又听到一声短鸣。
同样的声音!萧冲这次听清了,就在东南,河边林间,不远处。
走到跟前,萧冲发觉,声音应在树林那边。但是,树林那边就过界了,难道这匹龙马没在东边马场?
萧冲端详了一会儿,发现其中问题:趟过小河,有条窄窄的小道,上面有马踩过痕迹。
“公孙、管彪、小帅、一凡,你们四人跟我过河。公孙、管彪你们两个把路堵死,小帅、一凡和我一起进去看看。”萧冲说。
放慢马速,趟过小河,萧冲走在最前面,心里祈祷着:请上天赐与洪福,赤龙马兄,你好,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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