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倾倒
“你们没事吧?”李海岳听到机关的动静,立刻穿上烘完的衣服赶过来,见到黄金双和地下的金锭惊喜地说,“哇——你们找到金矿了!”
“多亏了你那把剑的主人!当是有伙人,在云南做西番生意,为了她飞霞仙子等人的主人——大周皇帝——建造了如此精妙的宝库!”王国恨说道。
“太棒啦,我们赶紧告诉父王!有饷钱啦!这么多金子……”李海岳边吃番茄边摸着元宝,“不知道父王会多高兴。”
“可是你看这图上画的出口,又要经过水中,我不会水啊……”王国恨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哥哥,这面地图背面好像也有。”谢质卿指道。
“是吗?”王国恨将地图翻过来,三人一起看着,只见上面写着:
兴周讨明马帮滇藏茶马古道藏宝纪要
“这是南方的丝绸之路——茶马古道地图?”谢质卿惊讶道。
“不仅如此,这图上还标示了道路上其他这么多藏宝地点,你们仔细看。”王国恨目光如炬,指着沿线的标记和小字。
“这么说,还有好多这样的地方啦!”李海岳兴奋地说道,“当初就算和父王进了四川,说不定也能遇见这样的事,哈哈!”
“不错,我看这里是座金制双鱼,至少还有另外七个宝库,对应着藏人佛教的八圣器!
宝瓶、宝盖、双鱼、莲花、右旋螺、吉祥结、尊胜幢、圆轮。”
“你们两位太厉害啦,我们拿着宝图要紧,赶紧回营,一定是大功一件!”李海岳开心的说道。
“可是,又要下水……”王国恨指着出口所指的小瀑布说道。
“你就练练憋气啊!”李海岳急着说,“我们离开这么久了,父王和陛下都要生气啦!”
谢质卿突然想到,说:“姐姐,要不麻烦你,那个面具先给哥哥戴,你送他上去后再来接我?”
“没事,我还是多练练吧,你姐姐也累了。”
“我不累,我们赶紧走吧,”李海岳爽快地说道,“别我们刚出去,都已经打仗啦。”
“可是,天都黑了,”王国恨指向山口微微露出的星空,“赶路总不能不睡觉吧!”
“呜呜呜,你这个坏蛋,父王一定要骂死我啦!”李海岳捏了捏王国恨的手。
“没关系,岳儿,我们三个一起发现了这么大的宝库,陛下和父王一定会体谅的!”王国恨找到油纸,将宝图包好放在了怀里。
“坏蛋,坏蛋,坏蛋!”
“好啦好啦,你们俩先好好休息,我去练练憋气!”
“哥哥小心。”谢质卿说道。
“那你小心。”李海岳和谢质卿回去火堆休息了。
“咳咳……”王国恨在亭外的水里试着憋气,发现自己真是完全不得要领。
一晚上过去了,清晨的微光照进了亭顶和园林。
“你能行了吗?”李海岳向王国恨问道,“不会练了一晚上都没会吧?”
王国恨露出惭愧的表情,搔了搔头:“我可能憋不了很久。”
“算啦,看在你晚上乖乖的份上,我就多跑几回。”
李海岳与王国恨抱着谢质卿爬上了小瀑布平台,走进洞里,按照地图指引打开一道石门,站在水岸边。
王国恨对小卿说道:“小卿,你一个出外面不安全,我们先出去,然后姐姐她再来接你,好吗?你在这别动啊,听话。”
“好的哥哥,面具给你。”
王国恨戴了面具在水里试了试,表示没有问题。
李海岳也跳入水中,搂着王国恨游往深处。
二人往图中方向游去。
刚游出一潭湖口,二人只听见漫山遍野,炮火如雷,杀声四起。
“糟了,已经开战了!”二人在水中异口同声地说。
“你赶紧去接他。”王国恨将面具给李海岳戴上。
“好,这剑给你防身,你小心啊!”李海岳关心地说,立刻跳回水中。
“你也小心!”
李海岳急从水中游回到洞里,将面具给谢质卿戴上。
“姐姐,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姐姐会保护你的。”李海岳捏了捏谢质卿耳朵,一同下水游去。
“咕……”
李海岳正带着谢质卿往上游,看见自己的双剑正从湖上沉下。
不好!李海岳心想,抓住双剑,抱着谢质卿疾往湖上游去。
李海岳冲出水面,只见无数杆刀枪和弓箭对准自己,全是清兵。
清兵见是一个小女兵与戴着面具小孩,放松了警惕。
李海岳与谢质卿,沉默不发,在清兵包围中上了岸。
“你们是那个小贼什么人!”一个清兵问道。
李海岳缓缓拨开湿发,
突然,李海岳将谢质卿推下湖中。
霎时两道寒光出鞘,双剑舞破六合,白芒过处,锋催锷折,血水四溅。
数个清兵瞬间倒下。
李海岳挥剑破阵,直奔马上弓手,手起剑落,将一人斩于马下,将其尸体背上飞身上马,数十利箭飞来被其阻挡。
趁此时机李海岳策马掠湖,将谢质卿一把抓起,抱在怀中,回马叫阵震天作响:
“吾乃大明晋王李定国之女,与大明延平王义子在此!汝等关宁马贼,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洪亮的嗓音惊破天际。
湿发之下,女战神的眼眸透出修罗怒焰,张开双剑如夜蝠展翼,淌下血水,满地残躯,孩童安坐,马匹抖擞,妇好再世莫过于此。
清兵纷纷颤栗缩首。
此时,小卒后方数十队重装骑兵引刀冲至,杀声震天。
眼看两兵相接,杀声戛然而止。
李海岳只一拍马之间,贼众盾飞刀折,人马俱碎,飞出丈余,唯见白光旋定,浴血之女怒视前方,一击溃敌之后,从容撩发,护子如母,安抚马匹,更待再战。
艳阳高照,女神光芒四射,目光轻蔑。
“万恨军!万恨军!李定国之女!”
剩余的清兵指着甲上墨色喊道,不敢上前。
此时大队清兵弓箭手赶至,人群中绑过来一名少年,正是王国恨,嘶哑地喊道:“岳儿,你快走!”
为首一员大将击掌叫好:“壮哉!壮哉!真是将门虎女啊,你父亲和那假皇帝绝境反扑,真如疯狗,天赐良机,没想到我平西王竟逮住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啊?哈哈哈……”
“吴贼!我夫妇便是化成灰烬,也必做厉鬼,要你狗命!”
李海岳面对千余清兵,毫无惧色,厉声骂道。
吴三桂怒道:“贼女!你姘头方才所丢地图,已在我手。这厮为你小命,已说出所沉宝剑之用,看你如此屠我将士,足是神器。我问你,你是要他,还是要剑啊?”
“岳儿!不给他就行!你杀出去吧!大丈夫死则死矣!晋王马上打过来了!”
“洞中机关?岂止此剑?”
清兵四下看去,只见一个孩童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李海岳怀中四岁谢质卿。
吴三桂无比意外:“哦?小公子有何见教?”
谢质卿扔出一锭黄金,回道:“你如此需要宝藏,势必在此打了败仗。但是打了败仗还没跑,定是仪宾哥哥宁愿死也不会引你打开机关。但我愿引你打开其他宝库,只要你放了他二人,我便与你同去。你若再伤他们分毫,我便自尽。没我二人光凭此图,你绝无法寻到宝藏!”
李海岳摇了摇他,示意不可,但见吴三桂惊讶之间一把接过一挺过顶大刀,放在五花大绑的王国恨颈上:“贼女!速速让郑家义子下马换人。我等还要行军!你若拖延不换,等你贼父打到这里,我与你等小儿同归于尽!我数三下,先斩了他!你想好了,可敢同归于尽!”
“一,你可敢与我同归于尽!”
“二!”
吴三桂举起双臂将明晃晃大刀举起。
“等等!我让!
小卿!!!——
对不起。”
李海岳随马倾倒在石子地上,将谢质卿举在身前,自己跌得口吐鲜血。
“岳!”王国恨跪下喊道。
“姐姐……呜呜呜……我爱你和哥哥。”谢质卿伸出手擦了擦李海岳的血。
“姐姐……咳咳……也爱你……”
清兵一个文官骑过来取过双剑,将谢质卿抱走:“公子真神童也!奴才长这么大,第一遭见。”
“撤!”
吴三桂军队不顾伤兵,迅速向山下撤去。
潭岸上,只留下王国恨跪着沉默,哭哑在地上的李海岳口中鲜血直流,与山间凄厉的炮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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