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相互马虎啊
只见孙原贞侃侃而谈，将汜水县的人口变动粮食移民情况一一托出，汜水县因汜水河由巩义东南北流经此地注入黄河，故名汜水。此时汛期已过数月，未曾滥发洪水，难民也早已安置妥当，总的来说，汜水知县报喜不报忧。孙原贞拱手道：“下官已说完，请大人指点。”
“嗯，不错不错，能在在数月内安排号如此烦劳的工作，年轻人果然又朝气。”于谦睁开眼说到。周围的人交头接耳也暗道一声临危不乱。
“下一位。”于谦说完之后继续闭上眼听每一个人的叙述。其他几位县太爷看到于谦如此作为，也稍稍安了一下心，于是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叙说。于谦也在每个人说完之后给了一两句点评之词就不再言语。在最后一位知县说完，太阳依然西斜，正当大家昏昏欲睡，甚是无聊之时，于谦说：“诸位事务缠身，今日，还被于某耽误于此地，各位同僚辛苦了。”
“不打紧，不打紧，大人有心操劳本地事务，微臣等实在高兴得很。”只见座下一位脸盘十分圆润之人说到。
“哈哈哈，那劳烦诸位同僚且去，于某舟车劳顿，且需歇息一下。崔知府，劳烦你给于某和随仆安排一下，两间厢房即可。”
“那下官就告退了。”
“于大人，这怎可使得，微臣听闻朝廷颁发圣旨，正好前些年有位家道中落的富户留下的宅子，大人何不前去？大人如今已疲惫不堪，怎可如此安排。”崔权惶恐说到。
“崔大人，此事不可再商，且去安排吧。”于谦淡然说到。
崔权看这个样子，摸不准于谦是什么喜好，心想：此人着实怪哉，吾不甚了解，且随他去，他日定要好好打听一般。口上说到：“下官诚惶诚恐，大人之清廉，在下无比佩服。大人且随我来，衙内一直有备好的厢房以备急用。只是稍显寒碜。”
“如此甚好。”如今几近退休的崔权却在一个三十一二岁的后生面前显得唯唯诺诺，看来，巡抚不是一般的官职。
……
早已离开衙门的县太爷们成双成对的讨论着今日来的这位年轻官员。
“这可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王某这把老骨头，差点就要交代在那把椅子上了。”一位面稍红的知县说到。
“王大人，可真是说笑了，这年头朝廷下来的人还少吗，也不过是这儿游一圈，那儿走一圈，最后上个奏折说，太平无事，难有例外。”只见堂上那位脸盘圆润的知县说到。
“张大人说得不错，依我看呐，此人定是那走个形式之人，立立官威，让吾等难受罢了。”旁边有人附和道。
“哈哈哈，王某觉得这位于大人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堂上如此马虎,……”说到后面王知县的声音愈发低沉，不为人听见。
只见最开始的那位孙原贞此时是越发走远，后面的人大声叫道：“怀瑾，何不共饮一杯？”
“汝等未曾听见于大人所说，前去处理公务罢了，饮甚么酒。”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等人真是榆木脑袋。”脸盘圆润的张春不屑的说到。
“且不管他，吾等前去快活便是。”身旁的王达淫笑一声说到。
“走走走，且大醉。”说完，三人与孙原贞背道而驰，去往那酒池肉林逍遥快活去了。
……
只见这边崔权安顿好于谦之后便告退离开了，这衙门后面倒是一片小天地，一块小小的露天庭院，还有着些许枯萎的花枝，也算得上一块安身之地。于谦放好行李扫视一圈说到：“此心安处是吾乡啊，古人诚不欺我。”朱骥小声抱怨道：“别人家的官一出来就是大宅子，大院子，这可倒好，自己舍弃大宅子不要，来这么一块小地方，脚都伸不直。”
“啊哈哈哈，朱骥啊，你可真是有趣，吾等既受皇恩，自然要为君上分忧，不得让那些蒙蔽我们的双眼，在这个地方，才看的更加清楚啊。”
“嘿嘿嘿，小的知道，小的只是为大人打不平而已。”朱骥做了个鬼脸说到。
“你呀你呀，快去打点热水，吾等除一下身上得污垢，岂能让他人笑话咯。”于谦吩咐到。
“好的，小的这就去。”
清洗之后，于谦正在查看衙内档案，看到朱骥欲言又止得模样说：“尔小子，想说什么？”
朱骥憋半天了，挠挠头说：“小人今儿一直想问，大人既然一心想治理此地，为何今日对堂上那些县太爷随后胡诌得话却不做批评，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感觉你这火跟湿柴一样，有烟没火。”
“啊哈哈，你以为老爷我不知道他们随后胡诌，可我又有什么证据咯，初来乍到，和哺乳让他们放松警惕，也顺便看一下有没有可造之才。他们打马虎，于某难道没打马虎？哈哈哈。”于谦耐心得向朱骥说到。
“哦！老爷这是欲擒故纵啊，小的懂了。”朱骥恍然大悟到。
“哪儿学来的？”
“跟大人身边久了，自然就会了。”
“莫拍马屁。”于谦用书籍拍了一下朱骥得脑袋。
“不过大人，我看那孙原贞孙知县似乎挺认真的，是不是你口中的有用之材？”
“非也非也，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用不有用，后面再看，此时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于谦看着典籍头都没抬回答到。
“哦。”朱骥这下又迷糊了，但自己老爷说什么都是对的。时辰早已傍晚。
“时候不早了，今日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做。”于谦对一旁仍在给于谦整理铺盖得朱骥说到。
“好的，老爷，小人去睡了。”朱骥打了个哈欠就离开了。
于谦继续翻看手中的书籍，只见拿在手中就着灯火阅读的典籍上书四字《汜水图志》。于谦缓缓抬起头，放下典籍，看向灯火。许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会心一笑，便熄灭了灯火，就此睡去，彻夜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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