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并云龙门
一群老者端坐正在一个房间内,各个衣着华丽,气质非凡。房间内四五个人,屋门紧闭。此时一位老者一把摔出手上的书简,大叫到:“是何世道,如今的国是什么国,如今上朝如今地狱,有罪者杀,无罪者杀,也许我等都看不见明日的太阳。”这个老者就是秦国的御史中丞梁平老。此时对面的一位老者怒目而视拍手喊道:‘如今中枢监董荣,左仆射赵韶,阿谀谄媚,霍乱朝廷,主上杀戮荒淫,即位之初就更改年号,戮杀辅政大臣,奸淫宫女太妃,其所恶,旷古绝今。’另一位也是满腔怒火:‘如今只有早做图谋,外有凉,燕,晋,代虎视眈眈,内有百姓愤愤不平,秦国不过关陇一隅之地,之前东晋的殷浩领大军来犯,依靠全国之力才保住国家,现在姚襄刚刚被击退已经是国疲民乏,再有不测大秦社稷危在旦夕啊。”只有一人坐在桌角身穿粗布麻衣,高鼻梁,长脸庞,稀松的胡须,双手交替在身前,只是点头却一言不发,闭目而坐,嘴角微微上扬。
此时一人推门而入,大声呵道:‘诶呦,竟然全在这里。’众人立马站起来,梁平老定睛一看,这人就是东海王苻坚。众人长出了一口气,梁平老快步迎上前来,说道:‘殿下吓得我们魂出七窍了,请上座。’说着令人把门关上,众人行礼叩拜。苻坚扫视众人,见梁平老,吕婆楼,强汪几个老熟人都在这里,刚刚都被自己吓得够呛,只有桌角坐着那人紧闭双目,苻坚打量了一下,那人脸型微胖,络腮胡子浓密却不长,上颚很宽,看起来不像氐族人。身穿粗布衣衫,却神态自若,苻坚心里一颤,并未说话。只是觉得这人无礼的很。
此时梁平老看着苻坚说道:‘将军此次回朝,皇上可有封赏。’苻坚微微一笑,拿起地上的书简,说道:‘不求封赏,只求保全性命就可。’梁平老回头看着众人一脸诧异。苻坚缓缓问道:“皇上最近有做什么有趣的事情了。”此时强汪握紧拳头,愤愤的说道:‘出游长安,令其兄奸其妹,两人不从,便被乱剑砍死。坐上饮酒射杀朝中大臣。’吕婆楼说道:“剥去人皮令人在大殿之上跳舞,牛马鸡犬也拨开面皮,放于大殿欣赏,残忍之极。”梁平老说道;’苻生每天研究杀人方法,锤,钳,凿,锯不离手,渭水河岸每天都陈列着从皇宫运出的尸体,几十具。”
苻坚听完,攥紧手里的书简,突然,用力的捶打桌面:“陛下杀戮更甚,大军出发之前尚有收敛,现在又原形毕露,我大秦的基业难道要毁在他的手里!”此时梁平老,轻声的爬到苻坚的耳边细声说道:“将军,时机已到,应该早做图谋,不然被人捷足先登,则遗恨万年。”苻坚瞪着眼睛看着梁平老,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梁平老的意思,苻生残暴,密谋除掉他的人大有人在,如果别人成功了,那么皇位也就归属了他人。苻坚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苻生的实力雄厚,况且是先皇钦点的国君,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出此下策。
此时梁平老慢慢拿出一个书简呈上给苻坚,苻坚缓缓打开竹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列着苻生百十余条罪状,苻坚立马合上书简,瞪大眼睛看着梁平老。梁平老说道:“如今朝廷内外早已怨声载道,满朝文武罗列苻生罪状百条,就是要推翻暴政,拥立明君,殿下被太祖亲授龙骧将军称号,现继承东海王爵位。资历最深,威望最高。莫要在犹豫不决,如今大家皆是一腔热血,与其被暴君杀死,还不容奋力一搏。莫要寒了大家的心啊。”苻坚看着书简上的书简上的每一条,每一字,每一刀刻,里面全是用大秦子民的血泪所染,苻坚用手轻轻触摸竹简,别人看苻生的暴行是越看越愤,而苻坚则是越看越悲。苻坚的眼睛变得清澈,果决。苻坚明白,这样的日子不能再过下去了。
苻坚坚信一定要改变这个局面,但是也没有被冲昏头脑,没有万全之策不能轻易行动,苻坚知道推翻暴君需要力量,需要可靠的人。苻坚摇了摇头,陷入沉思,此时苻坚的脑海中闪出了两个人影,一个是兄长苻法,他交际最广,实力最强,能力在苻坚之上。他肯定会跟自己一条心。另一个就是此次出征归降大秦的姚苌,因为苻坚总觉得姚苌将会是自己这一辈子摆脱不掉的人,最好能是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他知道姚苌在洛阳之战的威名,他也知道有一个万人敌的将军是多么重要,他想拉拢姚苌和他的羌人。
‘将军,将军,你在想什么?’梁平老望着发呆的苻坚,苻坚猛然抬头,看着在座的几位,小声说道;‘此事还需保密,现在实力还不成熟,等我与清河王商议一下,尔等都是我的智囊,此事不要走漏风声。’众人看着苻坚都点头应允。苻坚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桌角的汉子,那人依旧不吭不响的,苻坚小声问梁平老:‘桌角那个长胡子是什么人。’梁平老诧异的看了一眼,抚掌大笑;‘哈哈,看我这记性,此人…….’突然门外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接着有人喊道:‘梁大人,朝中有事,’苻坚快步走出屋外,强汪,梁平老,吕婆楼等人紧随其后。打开屋门见一个小吏低着头站在门外。梁平老急忙问道:‘什么事情?’那小吏颤颤巍巍的说道:‘广平王意欲谋反被皇上下旨捉拿了。’苻坚大惊失色,广平王苻黄眉刚刚出征回来怎么会谋反呢,难道是在大殿之上顶撞皇上的缘故?梁平老问道:‘人押在哪里?’小吏说道:‘人已经在广平王府就地处死,府中老少无一幸免,陛下还下旨测查此事但有牵连者,一律获罪。’梁平老听完,吓得一身冷汗,强汪与吕婆楼看着苻坚,梁平老使了个眼神,两人就拜别而去,苻坚也是后怕,前几日才一起浴血奋战的将军今日就变成的孤魂野鬼,况且苻黄眉是苻生最宠信的将军,而自己不过是个苻生众多亲人中的一个堂兄弟,苻生最重视苻坚一脉的至亲兄弟,而对其他叔父一脉的堂兄弟就处处提防。苻坚的眼神更加果决。苻坚立马离开了,临走之前,苻坚轻声对梁平老说道:“一切还需从长计议,不要走漏风声。”梁平老低声应允。苻坚大步走出梁府。
一天半晚,苻生从梦中惊醒,左右侍女连忙凑上前来,苻生大肆吼叫;‘来人,去吧董荣给我叫来。’于是在深夜之中正在熟睡的董荣,就被一批一批的宫廷卫队带走,走的时候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快马嘶鸣,不一会,董荣就被护卫扔在了皇帝寝宫的外面。苻生光着身子,周围尽是侍候的宫女。‘叫董荣进来,’苻生喊道。董荣踉踉跄跄的推开门,小步趋近,一下子跪在地上,痛苦流涕。苻生哈哈大笑:‘爱卿啊,你哭什么?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吗?’董荣立马大惊失色,全身瘫软趴在地上,猛的扣头;“皇上饶命,小人对陛下忠心耿耿,知无不言言无不实,小的,万万不敢瞒着陛下啊,小的忠心可比日月,小的愿自断双手以示忠心。”说完依旧痛哭。苻生不耐烦的看着董荣;‘够了,别再哭了。’董荣缓缓地抬起头,依旧哭泣,口里呼喊陛下。苻生立马拿出宝剑指着董荣:‘朕叫你把嘴闭上。’董荣一下躺在地上,双手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苻生。苻生收起宝剑,挠着头发,皱着眉说道:‘朕,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大鱼吃蒲草,吓得朕从梦中惊醒,你看这是何寓意。’董荣跪在地上,擦了一下眼泪,低头思索,然后缓缓抬头说道:‘陛下,这蒲草原指皇上,皇上本家姓蒲,这大鱼吃蒲草,寓意有人对陛下不利啊,现今长安有首民谣,东海大鱼化成龙,男的为王,女为公。与此梦不谋而合。’苻生问道:‘这大鱼指的是什么?’董荣说道:‘这满朝文武,仅有,太师鱼遵姓鱼,况且他权势最大,威胁最大,这大鱼定是应在他身上。’苻生恍然大悟,拍手叫到:‘果然是他,这个老东西,明日你去带羽林卫把他杀了。’董荣拱手笑到:‘遵旨。’苻生甩了甩手,董荣便慢慢的走出了寝宫,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与泪水,缓缓地漏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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