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命淬炼
炎热的夏天。这个时候的北方,就算经过雨水的冲刷也闷热无比,仿佛老天爷在给它蒸包子的笼屉里淋上了水,防止干锅一样。
我又是大汗淋漓在梦里惊醒,身上的衣衫和床单都已经被汗水浸透,我发现昨天晚上我衣服都没有脱,就这么穿着孟羽带来的军装睡了一宿。我坐在病床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推出了**,我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它们安静的躺在我的手心里。
梦境里事物越来越真实,我竟然记得住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我反复回忆着,揣摩着。
这又是一个没有让我看到结局的噩梦,对于这样的结尾,我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但是,上一次我这么慌张的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地狱。我其实应该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向上一次醒来时那么不幸。
我还没有完全从梦境里回过来神,小护士端着早餐悄无声息的就走了进来,当我发现门口有人的时候,我这只惊弓之鸟也是反应有些过大,手忙脚乱的合上**,我甚至都没有给手枪上膛,就用枪口对准了门口。
小护士见状“哇呀”的一声,丢弃了手中端有我早饭的托盘,瞪着双眼,惊恐的看着我,双手扶着在门边,浑身瑟瑟发抖。当我回过神来,赶紧放下手枪,揣回了腰间,下了床跑到了小护士申请,卑躬屈膝的又开始向这个已经蹲在地上掩面哭泣的小护士赔礼道歉。
面对哭泣的女人,我真的有点无所适从,小护士对我的道歉无动于衷,只是一直哭泣着,这时候,汤石应该也是闻声赶来,他走进病房正看着我蹲在地上收拾洒了一地的稀饭和小菜,又看向被我吓得魂魄离体、梨花带雨的小护士。
汤石疑惑的问着我:“咋回事啊?”
“怪我,怪我,我正摆弄枪来着,这丫头走了进来,让我给吓着了。”我一边说,一边紧忙着收拾着地面,我刻意的回避汤石询问的眼神,我也确实是不太好意思抬头看他。可当我用余光看向小护士的时候,我又不自觉的瞪大着眼珠子看了过去,呈现在我眼前的画面竟然是汤石这家伙把人家小护士搂到了怀里,一边抚摸人家的头发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安慰着人家!
我心中惊叹,汤石可以啊!没想到外表憨厚的大男孩还有这么一手!
怪不得!我忽然想起昨天,我和汤石在屋里抽烟被小护士发现,然后被她喷的狗血淋头的时候,那时汤石看着小护士脸上还能有一丝红润就完全解释的通了。
小护士见我偷眼打量着他二人,扭捏着夺门而出,我蹲在地上傻笑的看着汤石,汤石也满脸得意的对我挑了挑眉毛,就在这时,汤石身后多处一个人影,我赶紧起身喊了一声“苑哥!”
“跟我走。”苑哥并没有给我其他反应的时间,撂下了一句话后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去。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汤石,可汤石确一脸从容的点指着苑哥的离开的方向对我说着:“我昨天可是跟苑哥软磨硬泡了一晚上,他这才答应教你点本事,可别浪费兄弟我一番苦心啊。”
我恍然大悟,原来汤石昨晚是去找苑哥了。可能就是因为我的一句话,汤石还真当个事办了。当然,我现在内心还是比较慌乱的,去还是不去,但我估计这事也由不得我。
汤石见我站在门内,傻楞的看着楼梯口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他却实实在在便帮了我一脚!他一脚将我从屋里踹了出去,我回头看向他,他却皱着眉头,满脸鄙夷的看着我。怂货这两个字也就是他没说出声,但我看着他的神情,也完完全全的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我踉跄的追了出去,路过小晴姑娘病房门前的时候,我不禁的顿住了脚步,我只是站在门口,没有推门而入,球球还是趴在地上,显然小晴姑娘还没醒过来。这一刻我释然了,不再犹豫了,我咬了咬牙跟自己下定了个决心后便快步的追了出去。
苑哥在楼下的车前,双手环抱的依着车门等着我,见我下来以后,便上军绿色的吉普车,我没敢废话,也跟了上去。
车子飞快的驶出了这座救济站,顺着蜿蜒的小路,貌似向着一座山林进发。苑哥和汤石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一路上,苑哥一直都是一个无言的状态,几次我想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可是我欲言又止,对于这个汉子我竟然找不到什么话题。
最终,当太阳高高挂在天空的正中间时,车辆停在了一个山下的木屋之前。苑哥打开车辆的后备箱,里面装着五个武器箱和一个的行李包。他自己一趟一趟的将所有物品的搬进了这所木屋里。
“帮忙。”苑哥抬着箱子路过我身边时跟我说了今天的第二话,我赶紧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武器箱,这东西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我和苑哥将所有的物品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木内后,这个汉子从木屋的门后拿出了两样东西,锄头和镰刀!
“今天你把这个山坡的杂草除了。”苑哥将两样东西丢在我的面前,手指着木屋后面的一片山坡,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便驾车离去。
这里只留下了看着车辆远去的我,我心里纳闷着,苑哥不是要训练我吗?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干农活?我捡起地上苑哥丢给我的工具,又望了望后面的山坡,这片山坡足足能有六七亩地。我看着这烈日当头,对于这种工作我完全没有头绪。
我带着镰刀和锄头来到了山坡下面,这片草甸生长的特别茂盛,杂草丛生,最高处都已经能淹过我的头顶。
我手里拎着镰刀,看着面前的杂草,仅仅挥舞了几下,脊背上的汗水就已经浸透了身上的衣衫,我不断的喘着粗气,十多分钟下来我就已经体力不支,有的草叶极其的锋利,一不小心就将我裸漏在外的手臂划出几道口子,我由不得不将卷起的袖口又放了下来。
我这也算是体验到了农民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感觉,一片杂草就将我捉弄的狼狈不堪,身体由于大量的出汗,我现在急需补充水分,我回到了木里面,这木屋里倒是很整洁,除了一张木制板床和一张桌子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摆设。我迫不及待的翻看了苑哥留下的包裹。可里面除了有一套武装带,一套床单被褥和我需用的消炎药物,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我打开所有的木箱,里面竟然全都是枪械和子弹,我无助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呆立在原地。
没办法,我现在也只能等着苑哥回来了。我拾起镰刀,冲回山坡继续挥舞着,我越砍越觉得有股压抑不住的愤怒,我不知道这股怒火是因什么而起,或许是我积攒已久的。
断草在我身边飞舞着,我犹如一头发了疯的公牛一样,在这一人多高的草地里不停的折腾着,我在山坡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着,本来貌似整齐的山坡硬生生的让我挥舞出一条‘沟壑’。
大病初愈的我,近若疯狂的发泄着,很快我的体力明显无法继续支持我的行动。我气喘吁吁的躺在了割草后地上自然形成的草垫子上。汗如雨下,口干舌燥,这两个词对于现在的我形容的恰到好处,天上还高挂着那个我不敢直视的太阳。
长时间积压的愤怒已经从这些杂草上发泄了出去,慢慢的,躺在草垫上的我也冷静了下来,虽然喘着粗气,我却闭目思考了起来。
“我们都不是神仙,不能保护你一辈子的周全,你应该学会如何在这世界里生存。”
苑哥的这句话,突然又在我的心里面回荡了起来,我猛地草垫上坐了起来,在这一瞬间我仿佛想明白了什么,我眼睛滴溜乱转的分析着,苑哥将我放在这里锄草肯定不是为了折磨我,没有留下食物也没有留下水,他这么做应该是让我去适应环境,他想让我学会怎么生存。
想到这,我兴奋的拎起丢在地上的镰刀,回到木屋中,整理好了衣衫,系上那条武装带,在武器箱内拿了四个**里面装填好子弹,我要准备出发,去寻找水源。
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开过枪,拔出张泽送给我的这把手枪,拉栓上膛,对着草丛我勾动了扳机,“嘭”的一声,手枪几回从我的右手中向上甩飞出去,那强大后坐力几乎让我捂不住它,阵痛感也从我的虎口处传来,而子弹早就不知道我打飞到哪去了。我看着那冒烟枪口,一股淡淡**味到传了出来,还有就是躺在地上的滚烫的蛋壳,让我拾起后又迅速的丢了出去。
无知真是害死人,耍帅的我刚才还单手持枪,可当我开枪之后才发现,没有很好的握力和腕力,一只手开枪完全就是在害自己。我将手里的枪打开了保险揣回了武装带的枪套内,这真得防止走火,万一给自己来上一枪就得不偿失了。
我整理好装备开始向山里进发,有句话不是说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山中的野果可以充饥,泉水可以解渴,我挥舞着手里的镰刀在草海里砍出了一条上山的道路。
上山之前,我对山中的情景想象的甚好,以为一进山林就会有漫山遍野的野果尽我享用,但是我刚刚走进这山坡后的林中,面对我的却只有陡峭的山坡和遮天蔽日的大树,还有脚下厚厚的落叶层。
我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山腰处,几次都差点因为脚下踩到松土而滚落下去,当我站在山间望向山下的小木屋时,它已经非常渺小。我有点想放弃了,虽然来到山腰处不算历经千辛万苦,但是前面的未知对我来说等同于危险。
就在我有些进退两难的时候,落叶层里有着一丝微弱的异动,但我看清这异动的时候,我知道我想逃跑已经晚了,一条接近两米左右,手腕粗细的黑色白班的大蛇从落叶层钻了出来,围着所站的位置吐着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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