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世人俱为棋子
手中的王牌再多，打出去才有意义。
——人生而为棋却不自知
飞沙走石，撞击在卡车的外壳上，铛铛作响。听着外面狂风呼啸的声音，惠子医师有些瑟瑟发抖起来。女人在和平中能活的更好，而男人却更能适应战争。
距离科技要塞的护送车队已经很近了，无线电中已经能接收到他们断断续续的讯号，因为沙尘暴的原因，双方车队不得不停下来。
坐在车前的维克托调试着手中的对讲机，想要联系上科技要塞的队伍。这时从对讲机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说的是俄语“全体……戒备，敌袭……”
“不好”维克托突然大叫一声，他赶紧调到内部频道，呼叫带队的托马斯中校，这时对讲机中传来托马斯的声音“全体注意，缓慢启动卡车，向三点钟方向行进。”
刚才对讲机中的声音，霍显庭和智行也听见了，知道可能遇到秽了。车辆缓慢行驶三十分钟后，来到之前科技要塞车队的定位地点，此时风暴也小了很多。托马斯等人下车检查起来。
经过刚才的风暴，已经很难追踪到车辆的痕迹了。托马斯中校希望能在地上找到些蛛丝马迹，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吩咐负责警戒的老兵们全部骑摩托车向四周寻找车辆的踪影，所有新兵原地扎营，提供补给。
正是中午太阳毒辣的时候，还好一干人等躲在卡车的阴影下，水量也足够用。
在中央神经的金字塔最高层办公室中，这里没有多余的家具，有的只是一张办工桌，一整块的黑曜石地面，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显得十分耀眼。
两个警卫站在门口，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亚洲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一个欧洲人站在办公桌前面。
亚洲男人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恼怒的声音“李，你们知道这次运送的物资对人类意味着什么？如果未来规划系统在生命要塞出了问题，你也不要再做城主了。”
“我做不做城主不是你说了算的，如果未来规划系统出了什么问题，我会承担责任，黄昏时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说罢，他撂下了电话。
这个人，正是生命要塞现任的城主，李秀成。他面前的欧洲男人亚当·麦考特，是他的左膀右臂。
“这件事责任在我，本以为这次派新兵出去迎接能够掩人耳目，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亚当说。
“这不怪你，不管新兵老兵，遇到风暴也无能为力，怪只怪咱们时运不济，这样吧，现在不用顾及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派王牌一队参加搜索任务，今天日落之前务必把未来规划系统带回来。”
……
搜索队已经发现了卡车的踪迹，卡车行走过的痕迹一直延伸至一处洞穴入口，所有的新兵也都聚集过来。然而，之前留下记号的老兵们一个个踪影不见，应该是下到了地穴之中。
托马斯带着所有老兵，和大部分新兵下到地穴之中，只留下一部分人负责地面警戒。因为维克托是老兵，所以他们队自然被选中了。众人把手电绑在头盔上，将不洁置于开启状态，小心翼翼的朝前探索着。
谁知道，走出不过五百米的时候，洞穴入口，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入口塌方了。
新兵们没见过世面，此时难免乱了阵脚，这时托马斯提高嗓门说“不要慌，你们都受过训练，对付白色秽绝不在话下，即便运气不好，遇到绿色或者蓝色的，我和这里的老兵也有能力应付。”
新兵们情绪稍稍平复了些，一众人继续向里面行进，托马斯也用无线电联系着外面的士兵，挖掘洞口，并留下一部分人配合从里向外挖掘。
没多久，洞穴里传来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仿佛是尸体的腐臭味，令人作呕。
托马斯举高手电，可依然看不清前方的事物，遂派出一队老兵作为斥候，他则带领其他人原地休息。
半个小时过去了，斥候仿佛石沉大海，既联系不上，也不发回信息。
“我们出发，队伍按等距离前进。”托马斯下达了命令。
所谓等距离前进就是队伍与队伍之间从前到后拉开一定的距离前进，这样一旦遇到危险不至于被一锅端，而且能较快对危险做出反应。
突然，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挺住脚步，缓缓的回过头来，茫然的看着大家。
托马斯连忙举起拳头，示意大家停下来。
只见那个士兵突然分解成无数个肉块，散落一地。要不是他的血液挂在前面的钢丝网上，人们根本不可能发现眼前那比头发细很多倍的丝网。
这还没有结束，“簌”一个细小的声音转瞬即逝。就连队伍最前面的托马斯也傻傻的回过头来，他心脏的位置射出一道血柱。
托马斯完了，一道细小的钢丝贯穿了七名士兵的身体，杀掉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哪怕头发丝大小的伤口，只要位置对，就足以致命。
一只全身漆黑的蜘蛛不知什么时候，静悄悄的出现在队伍后面，在它身体角质层的缝隙中染发着蓝色的光芒，它的屁股像蝎子一样指向前方。
长官死了，新兵们乱作一团，很多人在慌乱中被蛛丝剿灭殆尽，最后只剩下两位老兵和维克托小队。
智行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所以他展现出了超越常人的镇定，霍显庭虽然有些害怕，但好在作为老大哥的维克托一直站在他们前面，用玄龟盾牌保护着他们。
“防御手跟我们走，新兵，想办法除去前面那该死的网。”两个老兵展现出了老兵的素质，带着维克托冲向蜘蛛。
智行和霍显庭马上来到蛛网前面，他们用各自的不洁试了试，这蛛网的韧性很好，很难撼动。最后还是智行想出了办法，打碎石壁，从墙上挖一个口子钻过去。
由于秽的等级太高，两个老兵很快就败下阵来，虽然他们经验丰富，可作为破防手和控制手的他们居然死在了维克托前面。
没了老兵的牵制，维克托的处境也变得岌岌可危，虽然逃生的通道已经打开，但三人根本没时间逃进去。
“你们快逃，不能都死在这。”维克托冲他们大吼道。
霍显庭犹豫了一会儿，和智行对视一眼，两人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控制手先行的道理霍显庭还是懂的，他控制不洁，手腕处一道黑光，铁线虫正中蜘蛛的纺织器，它发射蛛丝的手段顿时失效。
此时手持铁棍的智行，手腕处**上数十条血管，源源不断的向铁棍输送血液。
霍显庭为身为破防手的智行制造了时机，智行擎着铁棍击破了蜘蛛的腹部，再一棍击碎了蜘蛛的脑袋，挣扎了一会儿，蜘蛛不再动弹了。
这蜘蛛的不洁连接在纺织器上，早已被霍显庭破坏，已经无法使用，况且医师不在这，也无法将不洁与神经分离，故此只能做罢。
连维克托也没想到，连老兵都对付不了的秽居然就这样被解决了，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仿佛刚从噩梦中醒来一样。
智行和霍显庭的经验都不如维克托丰富，二人齐刷刷的望向维克托。
“既然你们都尊重我这个老兵，那我来布置下面的行动计划，作为士兵只要不死，就要继续执行任务，所以侦查任务由我继续执行，我会沿途留下记号，智行，你与我保持距离，一旦我遭受袭击你不必救援，立即撤退，霍显庭，你现在原路返回，寻找救援。”维克托不愧是真正的士兵，在这样孤立无援的绝境也要继续执行任务。
“维克托，恐怕我不能执行你的安排”智行语无波澜的说“只有防御手、控制手、强攻手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三人小组的生存率才最高，你这样的行为在我眼里无异于求死，无论你是否同意，我都会和你一起执行侦查任务。”
“我也一样，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在我们牺牲之前，尽量给后来的队伍多留些线索吧。”霍显庭斩钉截铁的说。
二人如此坚决，维克托也只能叹了口气，让他们同行了，毕竟在维克托心里也认为这样才是生存几率最高的策略。
三人继续前行，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原本略显狭窄的通道变得开阔了些。这里仿佛是一个小室一样，在小室中有几个被蛛丝缠绕得像茧一样的物体，了解蜘蛛习性的人都知道，这是蜘蛛给自己预留的晚餐。
“快，也许还有幸存者。”维克托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的多功能军刀，用力剪起蛛丝来。
七个茧都被划破后，只找到了两名幸存者，一名身穿沙黄色迷彩服的亚洲男性士兵，一名身穿同样军装的女性随军医生。
军医还有些意识，那名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士兵经过简单的抢救后也醒了过来。
那名士兵给自己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仍有些颤抖的说“快，未来规划系统还在里面，一定要把它抢出来，否则人类就没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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