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学院
有了身边这个叫做风涵彻的女孩子的叨扰，余这旅途中也没那么寂寞了。
虽然对方不合自己的节拍，俨然似活蹦乱跳的小动物，但他也并未不耐烦，只是一路上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她并未觉得尴尬不自在。他时不时给个笑容以回复，这陌生人的友好远比幸韵易的关心的来的更真切。
两人倒了几趟车站。从一开始风涵彻就完全搞不懂这学院的各种东西，全凭借着余的一手引导才得以前行。风涵彻才明白自己这个不轻不重的招呼打的太聪明了。
余也并非什么天才，就是没由来的可以理解，学院自然不可能过度刁难新生，而灰卡就是学院给他们唯一的手段。对他和正常人而言，灰卡来扫描上车等等真是太好理解不过，可他毕竟是个雪域之人……
终于，两人的脚踏下最后一趟车，黄坠城的车站到了。
“零百楼，车站的告示牌已经写清楚位置在哪里了，我们直接过去吧。”风涵彻说。
不假，的确不至于忽悠新生，只要给了准确的目的地，就理应可以找到。
“余，走这边，我记得是这边。”风涵彻指了指北边的天桥。
两人游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这一天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两人穿的都不少，烈阳无情炙烤二人，整得他们两个都心烦意乱。不过，必须得一步步向着所谓的零百楼前进。
“帅哥！美女！哎！您两位！”
又走了两步，远处的喊声传向两人处，风涵彻不免回头看了一眼。
“哎，对了，就说您呢！”远处那人又喊了一声。
“等下，有个人叫我们。”风涵彻终于是意识到了，拽了一下余的袖口。
余扭过头来，那是个青年，看起来颇为憨厚。讪讪地跑过来，满脸堆笑：“两位啊，看您二位从天桥下来，是不是要找零百楼啊？”
“没错，不过我们认识路。”余当即打断他的话。
“哎呦，您不知道，去零百楼走正规道还有一阵子呢，咱们这是黄坠城的城北，零百楼在最南边呢！”
“所以说？”
“我们有自己的手段带您过去，您多付一些钱，省点麻烦，您意下如何啊？”青年又是笑了笑，脸上透露出的是不太可能属于他这个年龄所体现出的老成。
余和风涵彻对望了一下，风涵彻有些犹豫，余则是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要去零百楼了？”
青年听完了一惊，连忙解释：“哎呦，您说的哪里话啊？您旁边这位美女手里一直攥着灰卡，从你们刚刚上了天桥我就看到了，无非就是刚来学院的新生嘛。黄坠城今年的新生学部就在零百楼，我这不就来问您了嘛。”言罢，故意挑了挑眉头。
听完他的解释，风涵彻咬了咬嘴唇，眉头一皱，看向了余。
余也明白她的意思，开口道：“那价格如何？怎么去？”
青年一听生意能成，兴高采烈地介绍道：“我们是通过自己买到的飞机来运人的，比坐电车挤人绕路快多了，价钱嘛……其实还行了，两位一起只要……三百，三百英币，就差两位一起咱们飞机即可就能动弹了。”说到一半，心虚地放慢了语速，当说到价格后又急促地给二人做解释。
余清楚这个价格也许略高，但是眼下容不得耽误，学院没给到达的时限，但自然是越快越好。
这么一盘算，开口问：“多久能到？”
“很快的，最多也就三个小时吧！”男人看这单生意十拿九稳了，兴奋地回道。
“那就带我们上飞机吧。”
“好嘞，您二位跟着我走就成了！”
两人跟上这男人的脚步，走向一个巷子。小巷杂乱不堪，都是些废弃的垃圾。垃圾中有纸箱，有吃剩下的餐盒，地上更不乏污浊的脏水，闻着很臭。风涵彻踮着脚尖捏着鼻子，不满地跟着男人，看了一眼余，稍微有点抱怨的意思。
“从这穿过去不远有一个楼，飞机在楼顶停着呢。”
但从小巷走出，景象再次回到了学院独有的那种感觉。对，仍然是那种数字朋克的气息。玻璃大厦反来的光刺耀着二人的眼目。街道上汽车轰鸣出的尾气跟随着他们。
“你们飞机飞一次成本多少？赚得了吗？”余不免得有些好奇。
“嗯，还好吧，您是哪里人啊？”
“高烨。”
“高烨……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附近几个国家和咱们迢国的各个州，我还不知道高烨呢。”男人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余有些困惑，但还是告诉他：“高烨雪域。”
“哦哦，我明白了，这边走。”男人丝毫不在意，毕竟心中有的只是生意。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两人进了一座大楼。
进了大楼，余打量着上下的装横，天花板与地板皆是大理石所制造，墙壁也并非用乳胶漆净化，而是涵盖了一层厚厚的木质壁纸。
随着男人几步功夫进入电梯，他看也不看就按下了电梯的按钮，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雪域不知道我们这里很正常，毕竟今年学院才刚刚开始从雪域招入人才。做我们这行的，飞机也是租学院的啊，油钱啊维护啊什么的花钱地方也不少，虽然是小型飞机，不过起降费也就少多了，一趟撑死小二十个人，回本还是勉勉强强的。哦，到了。”男人面露难色地在讲，好像是故意诉苦给余，余也压根没有往心里去，这种话听了就图一乐，毕竟做生意的都是无奸不商。
电梯在顶层停下，上了天台，果然有一架飞机在楼顶等着。
风涵彻走上天台，第一眼自然看到的是前方那因高度而变小的街景。
“好高啊……这就是三十层的高楼吗？”
男人走到飞机舱门处冲着里面大喊：“老杨，最后两个人也凑齐了，这趟可以走了。”
喊完以后让开位置，冲着两人一个经摆手，示意赶紧上飞机。
余和风涵彻想也不想，直接就走进去了。
“噢，看来全部都是新生啊。”一上飞机，余就意识到了这个简单的问题。除了前排一个闭着眼睛的大叔，他应该就是先前被喊做老杨的人。
风涵彻有些不安，先前冲着余打招呼那会的勇敢丢到了一边，拽了一下余的衣角，眼睛盯着后排的两个空位。
余自然是心领神会，走到空位处停下，指了指里面的位置：“你坐吧。”
“好。”风涵彻点了点头，飞机中的空间也不需要她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走过去坐下。
安顿好了以后，也不清楚飞机的驾驶员是什么人，不过也不重要，谁会考虑自己的司机是谁呢。因为飞机它一定会起飞，无论驾驶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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