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别生气了,和我私奔吧
“白蚁你大概是第一个吊着葡萄糖来上学的学生会会长了。”葫芦毫不掩饰地嘲讽着暮和纸逸,作为元凶着实有些厚脸皮。
纸逸没有理他,因为没力气理会,撑着这个身体估计就到极限了。
可以赶上开学典礼这倒是谢天谢地了。
开学典礼?
“喂喂,你等下还要讲话呢,稿子准备了没。”
作为会长上台讲话好像没什么毛病,可是哪家会长会有一个没事就捅一刀的妹妹,完了捅完还得睡几天。稿子什么的自然是没准备啦!
“顺其自然吧。”
他只能喘出这么一句话。
“学生会在找你,你过去吧,我期待你的演讲。”葫芦突然转过脸去,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真可疑。
但是纸逸顾不上这么多了,手拿着葡萄糖瓶慢慢地蹭向公告栏前面,那里是四处张望的拓跋丸。直到他望见了纸逸,便一直在注意着纸逸的吊瓶。
“该去礼堂了。”他还在注意着那吊瓶,“会长的伤?”
“别问。”“是!”
已经输了一小时的葡萄糖,纸逸有了些精神。但这远远及不上可以演讲的程度,毕竟拓跋丸帮忙准备的文稿足足五页纸。
“上一届的演讲的文稿有十多页纸呢,你就知足吧。”三千桂笑道,这股幸灾乐祸的味道让人分不清他是白桂还是黑桂。
如果现在突然来一场什么意外把典礼延期了该多好。
当然这种莫名其妙的运气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韩朔航已经上台了。”安娜提醒道。
其实是莫艾董事会的老家伙们上台了,韩朔航跟在后面,散发着那股死神一样的气质。
“......我校决定对对学生会会长,韩朔航,给予军队留学的机会,望该生不辱师门,再创佳绩......”
“说的比唱的好听!”纸逸不禁皱了一下眉。
可是韩朔航一副“我中奖了”的表情:“感谢母校,感谢师长,感谢......”
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见灵魂,他的灵魂是死的。可是分明在说着这么激情慷慨的话语,扛着这压断身子的大旗,却没人注意到他眼睛里的惨淡。
吊瓶已经空了,韩朔航也讲完了。
接下来是掌声,支持,鼓励。
没人看到他的痛苦吗?
上台的步伐都被掌声淹没了,那布毯前面是刚才意气风发的韩朔航。
开什么玩笑?谁会这么憋屈地活着!
暮和纸逸的眼睛涨得发红,好像是紧张的,好像是愤怒的,又好像每一步都在战栗着什么。但是他以最快地速度到那个男人的面前。
那个男人看着他,动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
在台阶的最后一步,只要发动能力,管他是不是校董!
生气了吗?
“......生气了吗?”
他看见面前的少女。
那个感觉理所应当会出现在这里的少女。
她摸了摸纸逸的头。那只带金色环子的手,轻轻的碰到纸逸的头发里。
“别生气了,和我私奔吧。”
少女重复了一遍:“私奔,去那个没有人的教室。”这说笑一样的话,却像救赎一样。
那只摸头的手突然向下牵住了纸逸,一阵惊人的拉力传来。
他被硬生生拉到了天上。
“啊啊啊!”
少女就像跳舞一样在礼堂上方的横杠四处飞跃,一瞬间全场的学生都沸腾了。
“看那!”“真大胆,啧啧啧。”“唉那不是新的学生会长吗?”“那女的是谁啊。”
......
“那个混蛋把她放出来的!我非宰了他不可!”台上的校董也跟着沸腾了起来。
可是那个少女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翻了几个横杠直接出了礼堂。拖着人生生跑到了教学楼,手上的纸逸却因惊吓过度而虚脱了。
就像少女拖着干瘪的书包,来到了心仪的教室,然后,丢到了里面的长桌上。
少女走了进来,坐在桌子上,像乖巧的正常女孩。
当然她不正常。
纸逸学着她的样子坐了上去,但是他更加重,使桌子发出“吱吱”的声音。
要说为什么他会这么平静,大概是因为家里还有一位不正常的女孩吧。
“我叫暮和纸逸,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少女把头歪了一下,好像听不懂纸逸的话似的。
“我们在私奔。”让可爱的美少女连续说出这样的话,纸逸只能无奈地默认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戾幺易哦。”少女回答着。
“你叫戾幺易?嗯,名字有点不吉利。”
等等,不吉利个鬼啦!
“你你是说戾幺易?刚入校的A级生?!”
“嗯!”
她自豪地点了点头。
纸逸长大了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实在是被吓到了。
这莫名其妙的运气,典礼发生了莫名其妙的意外,结果被这莫名其妙的戾幺易找上了。
但是少女丝毫没有迟疑,从长桌的一头爬到了另一头,爬到了纸逸面前。
“纸逸,生气了吗?”她询问着,就像刚才礼堂里的时候,对着差点失控的纸逸询问着。
“......”纸逸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
是忍辱的韩朔航?还是恶心的校董?还是无能为力的自己?
但现在看来,当时如果发动能力了,韩朔航几年来的伪装都会成为泡影,同时他暮和纸逸就交代在那了。
理论上这个女孩救过他的命。
“想去吃什么吗?”
“会沾满脸的抹茶。”
那是个什么东西?
——
“确认得了位置吗?”光头的老人问道。
在教室的桌面上,右眼有刀疤的男人仔细嗅着什么。
之后他探起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神迹。”
“神迹?你是说那个可以使能力无效的传说?”光头瞪大了眼睛,仿佛在听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
这时有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的脖子有一道极长极长的口子,简直把头和身体分成两部分。那道伤口吐出鲜红的信子,血一样的颜色。
“神迹......”老人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因为那血一样的信子已经缠住了他的脑子。
“砰!”
男人没有看见这一幕,因为气味在上一秒已经全部消失了,一秒内,可以让他转移个五六米的距离。作为学校军队的军人,身体都在反应前行动了。
信子没有追过来。
男人还是不放弃奔跑。
直到他把手机掏出来需求救援时,鲜红的长舌冲入了他的眼睛。
如同长枪一般,洞穿了他的肚子。
就像看戏一样,无论有多努力逃跑,终究在那个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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