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汐弥与阎之言
《究极•》07
正午时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映在外形如同鸡蛋一样的房子上，颜色沉暗的图案告诉外来者这个部落的古老。如果没有这场灾难降临的话，这个部落或许可以这里延续的更久。
阎之言已经不止一次的皱眉揉鼻头了，这个部落濒死的气息让他极奇不舒服。赛小息三个人惊讶的看着这个部落发生的灾难，有的精灵奄奄一息的躺着，伤口已经化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有的精灵则是被关在笼子里，他们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潭死水，过长的獠牙滴着口水，如果没有笼子禁锢的话，那这些笼子外面的精灵应该很快会被他们撕碎。
“古古……”一个虚弱且苍老的声音呼唤着慕古，慕古朝那个声音的源头走去，赛小息一行人也跟了上去。走到最后他们停在一个笼子前，笼子里关着的是一个白胡子精灵，跟其他被关起来的精灵相比，面前这个精灵看起来还有些自我意识。
“暮古！”白胡子精灵突然提高声音，不看他脸上的表情都能听出来他生气了，“你是不是又偷偷溜去出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现在部落外面很危险，你就是不听，是不是非要关你几天禁闭你才听话！”
“对…对不起，族长爷爷……”被凶之后慕古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小声说道:“我、我只是想帮大家，他们都说灾难的源头在森林深处，我想只要找……”
“胡闹！”白胡子精灵打断慕古的话，声音更是提高了好几个声次，虽然现在是长辈训斥小辈的严肃场面，但白胡子精灵吹胡子瞪眼的生气模样，实在是……实在是有点滑稽。
“对不起……”古古转身扑到阎之言身怀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她求救似的拽了拽阎之言的衣服。阎之言有些无奈，他不太想掺和人家的家事里面，不过既然小姑娘都向自己求助了，那也只好开口帮暮古说道：“族长爷爷，古古也是好心想帮大家，部落里发生了什么，你告诉…你告诉那边那三个机器人，他们一定会帮你们的。”
阎之言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十分自然的把锅甩到赛小息三人身上。白胡子老精灵看了一眼赛小息三人，又看了一眼阎之言，最后闭眼叹口气说道：“好吧…小兄弟，也只能麻烦你了。”
“不是，我是说那三个机器人……”
“半个月前，风轻云朗，阳光高照，我们的族人入往日一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我不想听你讲故事，是那三个机器人啊喂！”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几个小精灵闯到森林深处，他们跑来回时，身上满都是伤……”
“真的，我不想听故事。”阎之言默默的反抗着，但好像没什么用，他只能选择接受这个老家伙继续说下去。
“他们回来的当天晚上，才是真正的噩梦。夜晚降临的时候,森林深处冒出来好多浓雾，一开始族人们都没怎么在意，可是那几个受了伤的精灵，他们…他们……”
白胡子精灵的声音夏然而止，黑色的气息如同毒蛇一样缠上他。“小米！光线攻击！”赛小息最先反应过来，他指挥小米去攻击那黑色的气息，被光线攻击到的黑色气息少了很多，但很快，又有更多的黑色气息冒出来。
“族长爷爷！”暮古想要过去，但却被阎之言紧紧拉住。阿铁打挥动着斩月双刀冲上去，话还没喊出来就被拍到一边。
“让开！”凌厉的女声响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阎之言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许些欣喜的神情。
“汐弥！”
随着阎之言的声音落下，说话的少女也现身了。
少女的身影从天而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许多，因为是逆光的原因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正午的阳光给她加了个刺眼的光辉，因疾跑而被带起来的树叶停滞在她周围。
“瞬切——幺灭！”
女声响起又消失，囚禁白胡子精灵的的笼子被切成了几块，黑色的气息也紧跟着消失不见。等到少女安稳落地的时候，赛小息三人这才看清少女的样貌。
银白色长发自然垂落至腰间，红色的双瞳让人觉得危险，黑色水晶耳坠点缀着不详的气息，穿着打扮英气逼人但也寒气逼人，手中握着一把黑色骑士长剑。
独月孤悬，大概说的就是面前这个少女吧。
“汐弥，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阎之言第一个站在银发少女身边，而那个银发少女只是轻轻的看他一眼，淡淡道：“我没事。”而后，少女又开口问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渊瘴？”
“怨瘴？那是什么？”赛小息发出疑惑的声音。
“一种能侵蚀精灵灵识的毒雾。”银步发少女解释道，她的声音很清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上独悬的月亮一样，寒冷且孤独。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引起众人的注意，那边白胡子精灵从废墟中爬出来，在走到银发少女面前后却在下一秒跪了下去。
“远方来的恩人，我求求您，救救我们。”白胡子老精灵头紧贴着地面，瘦小的身躯看起来很可怜，他继续说道:”恩人，您救了我，我肯求您也能救救我的族人，黑暗的气息日夜夜像蚀着他们，我身为族长却无能为力，我求您救救他们吧。”
“族长爷爷……”暮古陪在白胡子老精灵身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安安静静的陪着他。
“你确实无能。”阎之言毫不客气的说道：“灾难降临，你只想着逃跑，想着躲避，不去探清楚灾难的来源，你永远都不会解决问题！”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然后又说道：“不过你也确实尽力了，你没有放弃那些已经失去了灵识的族人，你放心，我们会帮助你。”
“谢谢、谢谢恩人！”白胡子老精灵在暮古的搀扶下站起来。
“那么请你告诉我们，在你的部落究竟发生了什么？”汐弥问道。阎之言有些惊讶的看着汐弥，以往如果他们遇到这种事时，汐弥都只会扔下一句话‘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然后就拉着他走了。
阎之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汐弥问道：“汐弥，你……你不怪我过管闲事了？”
“嗯，这件事我也会帮忙。”汐弥回道，然后她又问白胡子老精灵道：“老族长，你告诉我们，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哎……这件事还是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长话短说。”
“半个月前，森林深处突然出现这种黑色的雾气，我们部落的小精灵不小心闯了进去，等找到他们时，他们就已经变成了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样子，不过奇怪的是还有一些精灵，他们并没有变成怪物，反而还厉害了许多……”
“直接告诉我们源头大概在什么位置。”汐弥直接打断白胡子老精灵的话说道。
“以我们的部落为起点，大概是森林西南的方向。”白胡子老精灵回答道。
“那行，我们现在就走。”说着，汐弥转身要走，但却被阎之言拉住，汐弥不解的看着阎之言。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阎之言慌忙松开手说道：“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去找源头吧，森林那么大，我们要先养足精神才好行动。”
“恩人想要找剧毒瘴的源头，也并非一朝一夕能找到的，我安排你们在部落里休整……”白胡子老精灵跟着说道。
“今天晚上就去找毒瘴源头，不能拖着。”说着汐弥走到卡璐璐面前，把一块紫黑色的晶石给她说道：“这个可以让其他精灵恢复神志，你就用这个去救其他的精灵吧，我先去休息。”
说完，汐弥转身就跟着一只带路的小精灵离开，阎之言看了一眼卡璐璐说道：“她只是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人很好，我先去找汐弥了，再见。”
阎之言跟上汐弥，两个人并肩离开从人的视线。
卡璐璐低头看着手里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紫黑色晶石，她只是觉得奇怪，那个银发少女给人的感觉，她身上的气息让人不安。短暂思考了一会，卡璐璐也就没有再继续细想，她把紫黑色晶石收起来，和赛小息阿铁打一起，跟着另一个带路的小精灵离开。
午夕，天边拉上蓝色的幕布，挂上几颗碎钻似的星星。卡璐璐拿着汐弥给她的紫色晶石救治了好几个精灵，不过现在是她休息的时候了，卡璐璐坐在一棵古木下面，看着手中拿着的晶石，正要细细观察，晶石自己却突然飘了起来。落在另一个人手里。
古木的枝干上，汐弥正坐在那里打量着自己的紫色晶石，好像是在检查有没有什么破损。
“嗨！你、你好！”卡璐璐很自然的跟汐弥打起招呼，“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卡璐璐，你叫汐弥是吗？”
“嗯。”汐弥淡淡的回应道。
卡璐璐用机械手臂拽住汐弥旁面的位置，坐在她身边。卡璐璐看着汐弥手里悬浮自传的晶石问道：“你这个是什么，它可以把那些精灵身上的黑暗能量都吸收掉，很厉害。你是在哪里得到它的？”
“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汐弥看着手里的晶石，眼中只剩下了这个，“我的故土每天都会被这种瘴毒侵蚀，这个晶体是我们对于自己力量的分割，用来转换我们身上多余的力量。”
“这样啊……”卡璐璐听着汐弥说的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什么了。然后她就又听到汐弥说道：“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你对我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我会告诉你这些。”
“那……”
“天快黑了，我们把其他人叫上，准备出发。”汐弥打断卡璐璐的话，自己说完也就直接跳下枝干去找阎之言。
入夜，汐弥二人，赛小息三人再加上一个暮古，六个人借着森林里特有的萤光出发。想起了白天在森林里发生的事，入夜后的森林更是阴森恐怖。
夜枭的声音忽远忽近，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声音就如同无数个阴阳怪气的人在自己身边怪笑，矮灌木丛深处是不是掠过一双莹绿色的眼睛。
赛小息看着周围阴森森的场景，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闪过很多画面，慢慢的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嘎——嘎——嘎——”枝头的乌鸦突然叫起来，赛小息愣了一下，然下一秒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叫着，“卡璐璐！阿铁打，救命啊救命啊！有怪物！”
“笨蛋！快躲开！”汐弥都声音突然响起，蓦然间地下冲出一根藤蔓，藤蔓的直冲赛小息，突刺的尖头能把他一瞬间穿透。
“瞬——切！”汐弥抽出利剑，将藤蔓瞬间斩为两段，她凛然站立在赛小息面前，目光扫荡着面前幽暗的丛林。
丛林深处，一个人影渐行渐近，碧青色的双瞳在月光下更显妖凌。
“呦吼……被躲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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