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可能是一只触手怪
《上古卷轴VI·天际》
一款似乎永远都能号称可以再战十年的单机游戏。
游戏本身的主线故事依托于一个老套到不行的套路：一个被称作龙裔的勇者历经千辛万苦屠龙成功拯救世界。
由于该游戏充满了可高度自定义各种要素的属性，莫拉非常喜欢它。
但是喜欢归喜欢，真穿越到游戏里的时候……
拜托！这里可是以中世纪为基础塑造出的奇幻世界！
也就说：
这地方没有马桶！只有夜壶！
没有自来水！没有奶茶！没有开封菜！
搞不好连卷纸都没有擦屁股要用毛巾！
没有电子设备！没有新番！也没有HBO！
而且，这地方的饮食除了煮就是烤，连个炒菜都没有，极度让人怀疑这地方是不是根本没有食用油的存在。
连食用油都没有诶！
简直绝望的生活好吗！
虽然有机会可以学魔法，但是如果可以选的话，莫拉想去《哈利·波特》的世界学，至少在那儿拉屎不像这地方这么麻烦。
冷静下来，莫拉发现，这不是最糟糕的消息——起码不止是唯一的糟糕消息。
因为他发现自己想不起自己原来的名字了。
莫拉觉得自己之前应该叫叶某某或者夏某某的，最不济也应该是个龙某某。
哪个天朝爹会给自己娃起“赫麦尤斯·莫拉”这种一听就很糟糕的名字的啊！
虽然以前的记忆好像都还在。
但是原本的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就像是从幼儿园开始的回忆里，所有关于自己名字的记忆都被替换成了“赫麦尤斯·莫拉”一样。
“赫麦尤斯·莫拉。”
这名字让莫拉感觉怪怪的，总觉得这名字好像以前出现过在哪里，但是一回想起来，全是类似语文老师喊着这个名字点名、还毫无违和感的记忆。
……
而对于孤儿院的其他人来说，没人知道莫拉是怎么出现的，到底是谁把他带到孤儿院的，具体又是在什么时间点走进孤儿院大门的。
但没人对此感到有任何疑问。
所有人似乎都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些明显看起来不正常的事情。
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包括那本该引起注意的可怕名字。
好像莫拉很早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了似的。
孤儿院的外面有一处不大的小院落。
桂罗正把地上的一大摞衣服分成两份，然后把它们抱进木盆里。
水是从城外河水里打来的，打水是件麻烦的事情，不过还好的是，洗完衣服不用再把水运回湖里，直接往孤儿院旁边的脏水沟里一倒就好了。
本来打水这件事应该由猛犸这个孤儿院里最壮的男孩去做，但猛犸总是把事情扔给桂罗。
院长老太婆知道这些事，但根本不管，出了问题也更多指着桂罗教训，因此这件事也被默认成了桂罗的额外任务。
不过对桂罗而言，今天比以往好些，今天老太婆给她指派了一个新的帮手。
莫拉跟在桂罗后面，一手拎着一个大水桶。
“放在那儿就好。”桂罗说。
嘴巴上语气平淡，桂罗心里却有点暗暗吃惊莫拉的力气，那么大两个水桶，平时桂罗得来回四趟才行——每次只装半桶水，不然凭她这样的孩子根本搬不动的。
而莫拉看上去只有11岁，比14岁的桂罗还小，却能一手提着一个满满的水桶行走自如。
这是完全不亚于成年人的力气了。
莫拉自己当然也有所觉察。
这个“新身体”的样貌倒是和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差别不大，但毕竟是系统直接“捏”出来的角色，和人类的身体有本质的不同。
就像游戏里那样，莫拉现在这个身体并不会因为“身高”、“年龄”之类的因素受到体质上的制约——作为由数据建立起来的角色，无论外观如何，他现在的身体力量、健康程度也只受角色面板上的“数据”影响。
没错！
这大概唯一可以让莫拉感到开心的事情了。
他，莫拉，有系统！
虽然只是个和游戏完全一样的功能性菜单，既不能商城氪金也不能抽卡召唤呆毛王，但是好歹是个系统！
根据起点穿越者研究协会调研，有系统的穿越者89.6%都会走上人生巅峰！
今天，他莫拉虽然穿越到了一个拉屎都很麻烦的老土地方，但是系统在手，将来马桶这种东西，还不是想造多少就造多少的吗？！
不过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莫拉先放下水桶，然后从桂罗那儿分了一叠衣服洗了起来。
大多数是一些质量看着还行的普通布衣。
其中混着几件皮革护甲和卫兵的轻甲。
入眼可见的，几乎全是男士衣物。
想想也是。
有钱人才不会把衣服送到这地方来洗。
而像是矿工渔夫一类的底层人民想必也没那么注重卫生问题。
因此会花钱雇佣孤儿院里脏兮兮的小孩来洗衣服的家伙，无非也就是三类人：手里还有几个闲钱的普通居民、一天到晚乱跑的冒险者和日日吹牛打嗝儿的闲散卫兵。
而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需要维持一些体面，但是其实并不多么注重卫生，而且还是懒得自己洗衣服的单身汉。
为什么一定是单身汉？
拜托，结了婚的人不是都有老婆洗衣服的吗？（或者被老婆训练出洗衣服的技能）
莫拉感慨的搓了搓手里的衣服，这盆子里的，不仅仅是一件件的脏衣服啊，它的背后，不正是一条条的单身狗吗？
话说，这些家伙连衣服都懒得自己洗，又雇不起专门的私人仆役，真的能找到老婆吗？
感叹了一下这个问题，莫拉一边洗着衣服，一面默念系统，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菜单上检查起了自己的各项属性。
莫拉首先观看的是自己的升级面板和技能栏。
升级面板里显示着自己当前等级、三维属性：生命、法力和耐力值，以及今后能通过系统技能树来学习的一些技能。
而技能栏则显示着当前莫拉已经拥有的一些来自系统的技能。
作为1级角色，莫拉的三维属性都是100点，标准的游戏角色初始数据。
和游戏里一样，升级面板里显示着十六个类别的技能“星图”，每颗星星代表一个技能，点亮它们玩家就能获得新的天赋或技能。
不过这需要使用玩家角色升级时获得的技能点来交换。
莫拉还没有技能点，因此先略过这一项，直接看向现有的技能栏。
理论上讲，根据玩家开局时选择的种族，角色一开始就会用两个该种族特有的种族天赋；魔法方面，新生玩家都会被系统赠送一个火舌术。
莫拉寻思着自己是天朝人，也许种族天赋会是百毒不侵？或是应试加成？
往面板上一瞧。
上面普普通通地显示着三行描述。
【蛊惑魔音：你在与他人对话时，可以蛊惑对方。】
【探源求渊：在探寻知识和秘密的道路上，你会更加敏感。】
【深渊触手：伸出一根粗壮的触手，每秒都会消耗法力。】
莫拉：“？？？”
莫拉：“！！！”
看着这三行夸张的技能描述，他终于想起来了，“赫麦尤斯·莫拉”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么出名和可怕。
我身在蓝星的妈妈，你儿子，可能已经变成一头触手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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