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乡愁
在刘洋的这辆破旧桑塔纳行进了接近40分钟左右的时间两人终于是来到了青龙村。
看着远处青山绿水的小山村，李逸一时间思绪万千，这就是他生活了十数年的小山村，也是他最牵挂之人他的母亲所在的地方。
六年的当兵生涯让他成长了人多但也让他失去了很多，自古忠孝难两全也只有此刻的李逸方才明白了它的真正含义。
临近村口时刘洋却将车速慢了下来，似乎在酝酿着一番话要对李逸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你也不是能藏住话的人，我看着就别扭。”
李逸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小逸，有些话我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你也回来了，我想你迟早也会知道的，所以还是我现在就告诉你让你有个心里准备。”
刘洋顿了顿接着道。
“自从你参军之后没多久婶子的身体就出现问题了，刚开始她还瞒着村里所有人，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她咳血时才知道事情严重了，所以我强拉着婶子去县城医院做了检查……”
说到这里时刘洋便犹豫了起来，似乎是在准备措辞该怎么说。
“然后呢？你倒是快说啊！”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不是什么好消息了，但是李逸还是有些稳定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肺癌！”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车里的气氛显得愈发凝重了，刘洋习惯性的从兜里摸出了一包黄鹤楼香烟塞给了李逸一根后方才点燃了深沉的吸了起来。
李逸接过香烟略微停顿了一下后也点燃了深吸了起来，似乎也只有香烟能让他此刻的心情平静下来。
“不过逸子你也不要太悲观，医生说了还是有治愈的可能性的，只是在我们这小县城恐怕是不行的，必须要转到省级的大医院才有可能。”
过了好一段时间后刘洋方才开口劝慰道。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这么做兄弟的？”
李逸质问道。
“我原本也是打算告诉你的，可是婶子不让我告诉你，她给我讲述了两个道理，第一如果当时告诉你了又有什么用呢？你已经是军人了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回得来，第二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只要和癌症沾边的就得花钱而且还不是一笔小数目，以你当时的经济状况是根本负担不起的，乃至于我们整个村都不可能有人有这个实力，所以我权衡再三就没有告诉你。”
说着，刘洋还侧过头深深的看了李逸一眼。
“这些年我也一直在为婶子求医问药，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依旧还是控制住了婶子的病情不再恶化，作为兄弟我觉得我问心无愧于你！”
听完刘洋铿锵有力的表述后李逸再一次沉默了，刘洋说得很对，倒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洋子，是我错怪你了，是我欠你的……”
深吸了一口香烟，李逸方才缓缓的吐出了这番话。
“都是兄弟就别说什么欠不欠的，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先回家再说吧！”
说完，李逸便丢掉了香烟缓缓的靠在汽车座椅上闭目沉思了起来。
进村的道路还是土质的泥泞不堪，桑塔纳一路颠簸的朝着村内驶去。
没过几分钟刘洋就将车停在了一栋老式木质结构的低矮房屋前，掉落的瓦片以及屋檐下的蜘蛛网无不在述说着它的沧桑破旧感。
李逸怀着忐忑的心情拿着行李推开了虚掩着的木门，迎入眼帘的是哪些当年他熟悉的家具陈列却唯独不见自己的母亲唐莲的身影，直到厨房里传来一声声轻微的咳嗽声。
李逸放下行李快步进入了厨房中，之见一席围裙的中年妇人正在烧火做饭，只是她的两鬓却有了本不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斑白发丝，以及那一抹病态的苍白之色。
似乎是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妇人转身寻声望去，只是这一眼她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妈！我回来了！”
简短的一句话里却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唐莲强忍着眼泪快步上前激动的抓住了李逸的双手，不住的打量起自己儿子来。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6年了！长得更高了也更壮实了！饭菜马上就好了，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尝过妈的手艺了，今天你一定要多吃点！”
替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李逸狠狠的点了点头。
“妈，你去歇着还是我来做饭吧！”
说着，李逸便接过了唐莲手里的菜刀开始切菜起来，唐莲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第一次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刘洋见状也没有闲着他主动当起了伙夫的角色，由于经济条件落后的缘故，直到现在青龙村也没有用上天然气的便利，家家户户也还是柴火做饭烧菜，不过现在的城里人就好这一口柴火饭却吃不着。
不一会的时间便是一道接一道的农家菜端上了桌，三人一起其乐融融的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以前李逸总感觉饭菜少了一些味道，哪怕是一些顶级餐厅的饭菜也是如此，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是少了家乡少了母亲的缘故。
一席饭菜的时间唐莲问了许多关于李逸在部队时的一些情况，李逸也都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却唯独没有说起这次退役的缘由来。
刘洋也早就看出李逸这次退役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了却依旧还是没有多问什么，他相信李逸在合适的机会也一定会告诉他呢。
吃完饭后李逸主动准备洗碗却被唐莲给赶出了厨房，用唐莲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男人都要做顶天立地的人物，像做饭洗碗这种活都是女人干的，虽然这种观念在接受现代化教育的李逸看来是不对的，但是他的母亲也就是这样一位传统的中国女性。
“陪我上山走走吧。”
李逸神色平淡的望着远方说道。
刘洋也似乎明白了李逸的想法，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当即离开了家门上山而去。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有什么打算吗？”
山道上，刘洋又习惯的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没有。”
李逸摇摇头回答道。
“虽然我不清楚你在部队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既然离开了部队那你就应该放弃过去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刘洋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李逸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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