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岿《五爷》上部六十，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玉岿《五爷》上部六十，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万有对明安巴雅尔王爷说道：“明安巴雅尔王爷，你和这帮人过去究竟是个什么关系，什么情况呢？请你赶紧给我说一下，也好让我做出下一轮对付他们的思路。”
明安巴雅尔王爷简单明了的给李万有说了目前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上层，乌里雅苏台将军以及库伦办事大臣等等复杂的关系。末了，明安巴雅尔王爷说：“库伦办事大臣，明面上是大清政府派到外藩蒙古的领导，节制着蒙古上层那些贵族王爷，实际上那些蒙古贵族王爷们，总是在做着两面三刀的事情。这些情况，现在越来越复杂，有些矛盾越来越尖锐。一些人对待一些事情上，也非常微妙……有些话，我还不能给你完全说透。慢慢的，等以后有时间，我再给你说。”明安巴雅尔王爷欲言又止的对李万有说着。
当然他说的这些内容，绝大多数李万有都是清楚的。说明明安巴雅尔王爷至少从现在开始，已经把他李万有当自己人看待了。过去从来没有说过的事情，现在已经藏头露尾的给他说了。李万有知道，这些机密话，明安巴雅尔绝对是不轻易说的，也是不能说的。
明安巴雅尔王爷略加思考之后，好像又下了一个决心似的，对李万有说：“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是八世转世灵童，他的身边围绕着很多拥戴他，追随他的信众。这些人为了达到他们自己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整天就给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出这样那样的主意。表面上看他们是为了尊重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拥戴他，帮助他实现……嘿！实际上完全是为了达到他们某些人自己的目的！我本人当然也是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信众，马格萨尔扎布也是一个。但是我和他的根本目的完全不一样。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对我们各有依重。马格萨尔扎布是那种强硬派的人物，可以说在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身边呼风唤雨，一声吼到底的人物。不瞒你说，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虽然对我也很依重，对我的一些建议也很乐意采纳。但是总的来说，我虽然还挂着一个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大侍卫的头衔，实际上那是一个空泛的虚职，不像马格萨尔扎布，是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身边真正掌握武装力量的一个实权派人物。所以我们之间只能用一文一物来形容。对比之下，人家各方面的力量要比我强势得多。”说完这些话之后，一股落寞和凄楚的神情，浮上了明安巴雅尔王爷黑红的脸庞。
通过明安巴雅尔王爷以上说的情况，李万有基本判断，明安巴雅尔王爷没有给他撒谎，因为明安巴雅尔王爷说的情况，和他掌握的情况完全吻合。
明安巴雅尔王爷继续说：“因为观点不同思路不同，我和马格萨尔扎布逐渐就发生了很大的矛盾。他瞧不上我的温和做法，我也看不惯他的激进做派。我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尤其是我们家在肯特山里这一大片牧场，和他手下的一个忠心耿耿的追随者那钦副章京他们家族的一大片牧场毗邻着，这以后又因为放牧和打猎越界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矛盾。这个那钦，是个世袭的副章京，他的老阿爸，又是一个世袭的扎萨克，那钦下一步也是一个世袭的扎萨克。他又是一个激进的强硬派，所以虽然他的官职不大，可是由于这些情况，再加上他又是马格萨尔扎布身边的红人，所以很强势。由于我和马格萨尔扎布不属于一个阵营，马格萨尔扎布就处处和我作对，处处打压我们家族，要在我面前占上风。捎带的，副章京那钦更是表现得**裸的。历史上，我们两家的牧场和猎场也没有明确的界限，只是大概范围。但是由于祖上没矛盾，谁也不在乎谁家的牛羊骆驼马越界的事情。从来也没有考虑过彼此之间进入对方的牧场放牧和猎场打猎等等事情。可是由于我们之间有矛盾，所以在现在放牧和打猎这方面就不时的发生摩擦。这个阿古泰参领又是马格萨尔扎布和那钦的一个马前卒。”
李万有一针见血的说道：“实际上，完全是对方有意的给你找茬。”
明安巴雅尔王爷说：“你说的太准确了。是马格萨尔扎布手下的这些追随者，在有意的给我们找麻烦。我们一直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包括今天的事情也不例外。我儿子和大管家在我们的牧场猎获了一头独角羊，可是偏偏他们突然从对面的河谷里冲出来，硬说是他们猎获的。他们抢走了猎物不说，紧接着就开枪打伤了大管家和我儿子。随后我们的人为了活命赶紧往回跑，可是人家在背后不断的开枪，一直追到我们的大门口！”说到这里，明安巴雅尔王爷又一次气的双手乱颤，胡子乱抖。
李万有说：“明安巴雅尔王爷，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马格萨尔扎布和他手下这些如狼似虎的追随者，明显的是在欺负你们明安巴雅尔王爷府的人，甚至想霸占你们的牧场和猎场。但是你们的实力远远比不上人家，所以你们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明安巴雅尔王爷点头首肯。
李万有说：“今天我在你王爷府，给你闯了大祸。也许因为刚才我的举动，要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明安巴雅尔王爷神情凄楚的说：“可以确定是这个情况。”
李万有说：“那么，既然这个祸端是由我引起的，你赶紧让手下的管家和卫兵把我捆绑起来，交给这帮人，然后你给他们说，这件事情完全是由我造成的，与你没有关系，让他们爱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这样你这里就安全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且我既然这样做了，这个后果就由我来承担，这是天经地义的，我也不会怨恨你明安巴雅尔王爷，你也不要有丝毫的心理负担。”李万有说的真诚无比，任谁也不能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
明安巴雅尔王爷生气地说：“别人可以那样做，但是我明安巴雅尔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能从你的口气和眼神里，判断出你是发自内心的，你说的这个情况，也确实就是如此。但是有一个前提，你刚才的出手，是为了救我儿子和我的管家，也是为了救我们整个明安巴雅尔王爷府的所有人。如果我现在出卖了你，我就枉为人世了。那是猪狗不如的一种行为！”明安巴雅尔王爷的神情和口气非常真诚。
李万有的心里一暖。看来明安巴雅尔王爷这个人还是可以策反，可以深交的。所有该说的话，差不多都说明白了。在和明安巴雅尔王爷说话的过程中，李万有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思路和对策。他赶紧和明安巴雅尔说：“明安巴雅尔王爷，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人！这个话题我们暂时不说。你快点领我去看望一下小少爷楚鲁图和大管家阿木古楞吧！我懂得医术，也许我还能救治这两个人。万一枪伤严重，我担心他们有生命危险！”
是啊是啊，赶紧救治一下儿子和大管家吧！经过李万有这么一说，明安巴雅尔一下子变得急躁起来。因为刚才已经有仆人给他多次汇报说，少爷和大管家因为伤势非常严重，随时随地就会死掉的，可能这会儿就已经那啥了！只不过刚才因为门口还有50多个如狼似虎持枪的恶徒，眼看着就要攻破王爷府，对他们进行屠城灭族一般的大屠杀，所以他才一时没有去管大管家和小少爷的事情。
明安巴雅尔王爷急迫地说：“小画匠，你真的懂医术吗？我估计他们伤得很重，恐怕就要不行了啊！如果你要能把他们救活了，我愿意把我王府里所有财宝都给你！”
李万有说：“只要他们现在还活着，我就能救活他们！你就准备给我送财宝的事情吧！”
出了这个客厅，俩个人飞奔向后面的一个卧房。
卧房里。几个夫人老妈子等等女眷，跪在小少爷楚鲁图的病榻四周，嘴里都拉着哭腔，正在念叨着祈求神灵保佑的话语。实际上她们根本就不是在祈祷，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哭丧。这种悲戚的声音，已经在这个卧房里高高低低的传了开来。
另外一个病榻旁，围拢着一片卫兵和仆人。他们的脸上，一个个都露出了一种非常担忧和急躁的神情。
李万有迅速的查看了俩个人的伤势。大管家阿木古楞是右胸贯通伤，血流不止；小少爷楚鲁图左胸中了一颗子弹，除了流血，再就是造成的心衰。
虽然俩个人的伤势很重，但是只要迅速的救治，并不致命。李万有放心了！
李万有一声吆喝，吩咐家丁到王爷府门口西南去采一些大蓟，小蓟，白茅根，落地生根，侧柏叶等。再到山梁上采一个干透的马屁包。这些东西，之前李万有偶尔离开庙宇在外面转悠的时候，见过很多。
一个年轻的侍卫飞身出去照办去了。
早有人按照李万有的吩咐，给拿来了一把吃手把手肉用的尖刀，还有其他的一些必不可少的东西。
李万有把这把尖刀在卧房红彤彤的松木炉火里烤了又烤，然后用白酒把这把尖刀清洗了多遍，然后李万有给大家说，现在立刻需要给少爷划开胸脯的肌肉，取出子弹，然后给他止血，才能救少爷一命。不然少爷很快就因为呼吸衰竭和流血过多而死亡。话毕，李万有就要给少爷楚鲁图开刀了。
明安巴雅尔王爷的三夫人，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挡在了李万有和病榻前面。三夫人用怀疑的.恶狠狠的眼光看着李万有，然后又声嘶力竭的对明安巴雅尔王爷说，她的儿子眼看着就不行了，她不能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小画匠动手给她的儿子开刀！她们这些人正在这里祷告呢，说不定佛祖还能帮助她儿子起死回生呢！可是如果要让这个小画匠划开她儿子的胸膛，那么她儿子是必死无疑的结果！
话毕，三夫人拉着哭腔，赶紧嘱咐身边的另外一个管家，骑快马赶紧到合勒敦圣山的大寺庙里，请大活佛来给儿子祈祷。
看到那个管家飞奔离开了这个卧房，三夫人扑通一下又向着北面跪了下去，然后她的嘴里又在祈祷着佛祖保佑儿子的话语。
其他女眷，始终没有站起来，她们一直跪在地下，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李万有几乎听不懂的话语。
因为在这些人的心目中，确确实实，李万有仅仅就是一个画匠而已，与治病救人，没有丝毫的关系；让他拿着明晃晃的尖刀划开少爷的胸膛，她们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认为绝对不可能救活少爷！
几个太太和几个老妈子，差不多都是三太太一样的态度。大家叽叽喳喳哀嚎不已，但是不管怎么说，是不敢让这个画匠给少爷开刀的。
李万有急得直跺脚。他看看手里的尖刀，又看了看病榻上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少爷，然后他用一种很悲壮的神情，无语的望着明安巴雅尔王爷。
明安巴雅尔王爷也不免露出了一些担心的神情。他望望病榻上生命体征越来越弱的儿子，又望望眼前的这个迷一般的小画匠，声音凄楚地说：“你确定划开少爷的胸脯可以救治少爷吗？”
李万有斩钉截铁的说：“到此为止，我确定，只要按照我的做法来救治少爷，少爷绝对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再往后推，我就没有把握了！”
明安巴雅尔王爷坚定无比的说：“赶紧动手，快一点！”
李万有正要动手，被趴在地下磕头祷告的三夫人，声嘶力竭的阻止了。
李万有转身对明安巴雅尔王爷说：“我只能先给你大管家救治了！”话毕，李万有毫不犹豫的跨到了大管家的病榻边，俩把扯开大管家的上衣，在大家的万分惊愕中，李万有用白酒洗了洗手，然后用白酒把大管家的右胸脯刷刷清洗了两遍，用棉布擦了擦，随后他嚓的一刀划开了大管家的右胸脯，然后用袖筒里一根银针，蘸着白酒，非常熟练的给大管家缝合开了里面露出来的一处汩汩冒血的伤口。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明安巴雅尔王爷。
李万有的动作非常熟练，也非常迅速。每一个动作都快到让这些人根本就看不清楚的地步。拿明安巴雅尔王爷的眼光来看，李万有的这一系列动作，比他们草原上天天在宰杀牛羊骆驼马的那些屠户，在给那些牲畜剥皮和分离骨肉的动作还要熟悉和迅速。整个连开刀到缝合，都不到少半盏茶的功夫。而昏迷中的大管家阿木古楞，也只是轻微的发出了几声哼哼声而已。
李万有刚刚把这些工作做完，刚才跑出去在山上采挖那些中药和马屁包的那个侍卫，也急匆匆的跑回来了。
李万有吩咐这个侍卫如何熬制那些药材。同时他接住那个马屁包，顺手抠了一块儿，噌噌几下揉成粉末，摁在刚才做完手术的大管家的伤口。
李万有做完这些工作之后，一转身，对着明安巴雅尔王爷说：“这里能做的工作，我都做完了。剩余的工作我想做，但是她们阻挡我，我不能做。大管家阿木古楞绝对没问题，我已经把他救活了。他一会儿就会醒来。接下来再喝几天用这些草药熬的汤汁，很快就会好转过来的。剩余的就是静养调理。再过一个月，他就基本没事了。但是少爷是个什么情况，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外面的事情，王爷你就不要管了，我现在出去和他们交涉，保证不会让他们因为今天的事情再找王爷的麻烦，有任何的事情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话毕，李万有头也不回的就向外面走去。
就在李万有刚一转身的时候，大管家忽然之间睁开一双眼睛，迷惑的看着大家。他的嘴里还发出微弱的声音，说他的口渴，这是在哪里啊？他觉得好累啊，身上好疼啊……
包括明安巴雅尔王爷在内，这个屋里20多个人，看到大管家的情况，一下子惊在了当场。紧接着大家露出了惊愕不敢置信的神情。说明刚才在这个小画匠通过开刀做手术，止血缝合，现在的大管家已经被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还没等明安巴雅尔王爷说什么，三太太突然像发疯似的，从地下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李万有前面，扑通一声就跪在李万有面前。她苦苦哀求李万有，赶紧救治一下她儿子！刚才她有眼无珠，还没有看出来小画匠其实是一个神医！快点救救她儿子吧！如果把她儿子救活，她就是给小画匠当牛做马，把王爷府所有的财产送给小画匠她都愿意！
李万有不说话。也不搭理这个三太太。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明安巴雅尔王爷。
明安巴雅尔王爷赶紧非常抱歉的对李万有说：“小画匠，三太太刚才说话冲撞了你，你千万要理解她，不要往心里去。请你赶紧出手救救小少爷吧！如果再晚一步，小少爷可能真的就不行了啊……如果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能马上要死的……我求求你啦啊！”
李万有个愣愣地望着明安巴雅尔王爷，神情肃穆的说：“明安巴雅尔王爷，我现在必须要把话给你说清楚，既然你和三太太这样说了，我可以救治小少爷楚鲁图，但是你要知道从那会儿到现在已经耽误了一盏茶的功夫。人的性命在有些关键的时候，早晚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时间。我现在不能保证完全能够救活小少爷。”
明安巴雅尔王爷拉着哭腔对李万有说，请李万有小画匠赶紧救治小少爷楚鲁图吧！能救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即使救不活，他也照样要感谢小画匠，绝对不会怪罪小画匠！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李万有认为不能再耽误一点点的时间了！
他二话不说，赶紧蹭的一下返身，然后操起刚才扔在桌子上的那把尖刀，用白酒清洗了几遍，就像刚才操作给大管家开刀一样，开始操作。除了取弹头略微与刚才给大管家操作有些差异之外，其他所有的程序，李万有对小少爷和大管家的操作，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片刻，一颗略微有一些变形的弹头，被李万有用刀尖抠出来，啪的一下，血肉模糊的一颗弹头，被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随后就是止血缝合等程序。
所有这些人，都在李万有身边惊愕不已的看着他操作着。大家脸上的神情动态非常复杂，有担心的，恐惧的，有期待的……
这里完事以后，李万有赶紧去另外一个蒙古包里，给另外两个中枪的卫兵进行了同样大同小异的救治。
完事以后，李万有洗洗手，然后示意明安巴雅尔王爷到隔壁另外一个房间说话。
一盏茶的功夫，李万有从隔壁的蒙古包里和明安巴雅尔王爷分手。
明安巴雅尔王爷脸上有一种非常复杂的神情。
李万有大踏步地向着王爷府大门外面走去。他的身后跟着明安巴雅尔王爷给他安排的十个卫兵。带队的，是一个叫希都日古的卫队长。这些卫兵们，互相之间还抬着一个搭建简易帐篷的各种东西。其中一个卫兵，手里还拿着刚才李万有使用的那把尖刀以及一坛子白酒和棉布等等东西。
李万有带领着这些卫兵来到大门口外面。
被射伤和震慑在这里不敢动弹的那些蒙古壮汉，不知道这个杀神此刻出来要干什么？刚才一部分持枪骑在马上的蒙古壮汉，此刻也全部从马上下来。他们手里持着的快枪也都放到了一边。这些人都倚在马旁，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中箭的那些蒙古壮汉，都躺卧在地下痛苦的哀嚎着。
刚才那10多个卫兵，也不说话，噌噌噌，在这些人旁边的一个空地上，搭建开那个简易帐篷。
李万有站在那些蒙古壮汉中间，声音洪亮的跟这些人说，他是受明安巴雅尔王爷邀请，来到府上给家庙塑像和绘画的，之前他不认识明安巴雅尔王爷，没有交情。他们和明安巴雅尔王爷之间的恩怨，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他看不惯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又要砸大门又要开枪射击，而且还要杀死他这个与他们这件事情毫不相干的画匠。所以他刚才才出手。本来按照他的意思，他随后就要返回来把这些人全部射死了，然后跳起来走人，可是明安巴雅尔王爷一再和他说，念在这些人的上司和他同僚为官的情分上，要求他必须出来给他们救治。所以他是在无法推脱的情况下，才出来给大家疗伤的。
末了，李万有说：“给你们疗好箭伤之后，我跟着你们离开这里，去见你们的上司马格萨尔扎布或者副章京那钦。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都有我一个人来扛，与别人没有关系！”李万有一番义薄云天，声振寰宇的话，震惊了身边50多个蒙古壮汉。他们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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