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上的死者被烧得面目全非,夜寒轩找了一圈后,突然颓废的坐在地上。
秘书李牧到了之后,看到自己的老板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坐在地上时,顿时又震惊又感到酸楚。
他可知道夜寒轩向来处变不惊,上次公司损失一个大项目遭人背叛差点破产,他都淡然处之。
可如今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倒是头次见。
他敛神打了把雨伞来到了夜寒轩的身旁。
大雨倾盆,哗哗的浇在了黑黝黝的土地上,变得泥泞,风一吹,黑烟微散,只剩雨声在耳边回荡。
沉默良久,夜寒轩口里吁出三个字眼,“查到底!”
“是!”李牧应声而去。
……
一家高级的会所里,张淑贤正躺在床上闭目享受按摩,身旁站着一个黑衣男人向她做汇报。
“夫人,如今消息已经传遍阳城,更加会继续扩散。”
“确定一个不留?”
“确定!二十具尸体,飞机毁得支离破碎。”
“没人怀疑?”张淑贤散漫的抬眸。
“没有,这件事做得极为隐蔽。”
“很好。把事情做得干净点,别留下尾巴。”
黑衣人领命退下。
张淑贤双眸弯弯,嘴角忍不住溢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沈欢,你这骚狐狸终于死了。要怨就怨你自己不自量力。
想到此处,张淑贤的瞳孔中划出一道狠厉。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张淑贤道了声进来,这时一个西装保镖走到她身旁,脸色有些踌躇不定,拿着手机战战兢兢的递给她,“夫人,你看看。”
手机里播放着事故现场,黑烟袅袅,几截机身横插在黑黝黝的土地上。雨点淅淅沥沥,哭喊声不绝于耳,有甚雨声。
警察来来回回,有的似在劝解死者的家属,有的抬着担架,情景好不凄惨。
张淑贤还想着是什么大事,就录了这么一个视频,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她翻了个白眼,但转念一想,那个贱货也是担架上的一员,便不由得舒畅。
她准备收起手机时,忽的瞟但了视频中的一个角落。
那里一个俊伟男人跪在地上,发狂似的扒着黑软的泥土,指甲掺着泥土,手中都划出血迹。
她看到这里时,脸色变得铁青,腾地从床上起来,“走!”
当她来到事故现场时,见到夜寒轩颓丧的坐在地上,不复往常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又心疼又生气。
寒轩,为了这么一个贱女人你至于这么作贱你自己吗?
随后她又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沈欢身上,觉得她死了都不安宁。
她叹了口气,来到夜寒轩面前,轻声唤道:“寒轩。”
夜寒轩抬头,脸色如枯槁老人,死气沉沉,眸光暗淡无神。
张淑贤更为心疼,俯身把他抱在怀里,跟哄孩子一样,“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那个贱人彻底消失了,一切都过去了。
不知是这话语慰心还是怀抱温暖,夜寒轩一下子放下所有防备,头一沉,昏了过去。
“快!快送医院!”张淑贤急声大喊。
……
夜寒轩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晌午了,他呆呆的望着窗外。昨天的那一幕幕如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又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样,让他难以置信。
温暖的阳光透过光照在他的身上,却融不了他冰冷的心。
沈欢妩媚众生的面孔迟迟萦绕在他的脑海,令他心头揪疼。
他宁愿她拿着勒索的六千万在异国他乡里嗤笑他就是一个傻逼也好。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
他眼角有泪花打转,手上的伤痕却不感到一丝痛楚一样,这时护士进来要给他换药,见他醒转,急忙跑出去叫来医生。医生给他检查后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这时李牧打来电话。
“夜总,事情有眉目了。”
“说。”夜寒轩言简意赅。
李牧听着夜寒轩声音中裹着寒意,不由打了个冷战,又知这事情非同小可,小心翼翼的问:“夜总,现在你是否得空。要不要我已经快到医院了,要不要当面向你汇报?”
夜寒轩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李牧来到病房门口,吁了口气才推门而进。
他看着夜寒轩呆滞出神的模样,忽的感觉空气有些凝固。定了定神,这才汇报,“夜总。经过核实,飞机上的二十人身份确定无假。”
“我要坠机的原因。”夜寒轩声线喑哑。
“是。调查发现,飞机上一个零件太陈旧而发生松动,导致飞起时气流不稳,产生失控而坠落。”
“零件陈旧松动?”夜寒轩冷眸喷火,右手猛地拍在病床上,砰的一声令人心头震动。
就这么大的事故,因为零件陈旧问题?
既然是私人飞机,那么每年机场那些工作人员是饭桶吗?因为零件的疏忽导致这场惨淡事故。
二十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负责这一块的人员不用做了。”他淡漠的留了这句话。
李牧头皮发麻,忙不迭应下来。暗想,有人要倒霉了。
夜寒轩眸底掠出一缕刺痛,似蔓延到心底,顿了顿他嘶哑说:“她的葬礼要最高规格,我亲自主持。”
“是。”
兰苑是阳城最高端的墓地。夜寒轩派人定了一块最好的地,他盯着眼前的墓碑,泪珠止不住掉下,俊脸靠在冰凉的墓碑上,“沈欢”三个字极为显眼,他仿似看到她勾着妖艳笑容向他招手。
“沈欢……”夜寒轩嘴里呢喃,从低到高,蓦然大喊:“沈欢!”
他攥住拳头敲着墓碑,心中滴出血。
沈欢,为什么要这样弃我而去?
为什么?
风吹拂,百合花香四溢,花瓣随风而舞,迎合悲切的气氛。
华轩集团,会议室外。
无数高层蜂拥而出,脸色难看。
“这都多少个老总被夜总挨骂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这几天我可提心吊胆的,生怕下一个就轮到我。”
“怎么会?怎么不过是小职员,夜总怎么会拿我们出气?”
“高层都被骂了,难道我们小职员就能幸免于难?”
“也对。唉,就是不知道夜总这伤心期得持续多久,再这样下去,咱们还咋工作?”
“喂,别说了,夜总出来了。”
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夜寒轩冷然的身影走了出来,他眼眸游视一周,最后定格在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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