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胆战心惊啊，不行，今儿这趟你逃不了，你得好好安慰我这颗需要抚慰的心灵？”张龙叫道，不由分说地拉着高翔上车，一路开到了如水夜店。
高翔听过这家夜店的名字，张龙最为推崇的地方。所谓男人如土，女人如水，自古地理水土交汇处，便是人类繁衍初地，这样的地方，人生在世，哪能不光顾一下。
高翔随着张龙走进了夜店，他也想通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在第二次押注后，或许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躲是躲不过了，不如在选择之前放纵一回。
凌晨五点，夜店疯狂喧嚣淡了许多，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夜猫子还在进行最后的放纵。穿梭在人群中，张龙熟络地和一个个男男女女打着招呼。高翔只觉得脑袋一片迷茫，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些抗拒又有些期待，更多的却是一股无奈。
“啊，对不起？”一个女声响起，撞了他一下，窜进了人群中。
高翔惊愕地发现手中多了一样东西，正是刚才那女人塞在他手中的。想要追上去，灯光明暗，身形交错，哪里找的到。
东西长条状，被布包着，揭开一层层的布片，高翔目瞪口呆，竟然是一把刀子。刀子十分熟悉，不过不应该是在女杀手手中吗？
一时间，高翔是又惊又怒，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尾随了他们一路，将刀子递给他算是警告？还是挑衅？
难得鼓起的一点性冲动瞬间烟消云散，高翔看了眼几乎是融进了女人堆子里的胖子，将刀子贴身收好，反身走向了门口。
“这地方，或许真不是我该来的地方？”高翔有点酸酸地念叨了一句，在柜台处给胖子购买了至尊套餐，他走出了夜店。
中午时候，张龙回来了，迎面就是一根中指：“懦夫，鄙视你！”洗了个澡，爬上床，呼呼大睡。
滴滴，久违的贴吧提示音突然响起。
高翔激动地看着考古论今的回复：“你是谁，你应该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给这个账号充值？”
“我叫高翔，迫切地希望和你见上一面，探讨一下关于方世玉还是洪熙官谁强谁弱的问题？”
“不知道，您还记得十五年前，你和千年一叹有关李元霸和吕布孰强孰弱的互动吗？”
高翔快速地打了两窜字符，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考古论今的回复很快：“咦，你知道千年一叹？不好意思，我是考古论今的孙女，我爷爷在昨天过世了。”
高翔感觉眼前猛地一黑，闷了好一阵才继续打字：“节哀顺变，抱歉打扰了。”
“我看到你的IP在东海，我现在就在东海大学，你若是方便的话，可以来东海大学找我，我是这边的讲师，或许也能够回答你的疑惑，同时我也有些问题想要问询你。”
高翔只觉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连忙打字：“请问您怎么称呼？方便留一下电话号码吗？我就在大学城附近，很快就到。”
一窜号码打出，“章颜”。
“您是章颜老师？章老师大名如雷贯耳，我二十分钟后到！”
章颜，女，二十四岁，东海大学第一美女教师。高翔虽然是隔壁东河大学的，但对于貌若天仙，才高八斗的大学城第一美女，自然是熟知能详的。
连忙洗了个头，喷了点张龙昂贵的古龙香水，高翔冲向了东海大学。
学校门口停了两辆警车，高翔也懒得理会，这二年学生攀比成风，别说警车接送，就是坐直升机上学都不少见。
来到了教职工大楼，高翔立时就看到了一身淡绿色长裙，长发飘飘的章颜老师。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颇有几分有几分帅气，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平添了几分儒雅。
高翔不自禁地瞥了瞥自己的T恤，洞洞牛仔裤，有点自惭形秽。
有点扭捏地走到了两人面前，高翔还未说话，章颜微微一笑，如沐春风：“想来你就是高翔同学吧？”
高翔连连点头，脸红的跟苹果似得，结巴地说道：“章老师好，我是高翔。”
“这位同学，现在是午餐时间，若是你在学习上有问题的话，还请在章老师工作时间问询。好学是值得鼓励的，但是废寝忘食可就欲速则不达了。而且老师们也总要吃饭休息的，这点同学可以理解吧？”
男人春风和煦地开着玩笑，不经意间地挡在了高翔的面前。
高翔瞬间火了，老子这生死攸关，等着章老师救命呢，你哪根葱？你泡妞重要还是我生命重要！他大步一迈，不客气地撞了男人一下，男人腾腾腾连退三步，差点摔倒在地。
“不好意思啊，这位大叔，没伤着吧？难怪你叫嚣的吃饭呢，是有点虚，赶紧去食堂补补吧？章老师，抱歉让您看笑话了。”
这男人孔雀开屏地施展着魅力，章颜却主动和他说话。显然是烦他了，高翔不需顾忌，才懒得给他好脸色。
“王老师，抱歉了，在我看来学生始终都是第一位的。你先去吃饭吧，我给他讲解过后再说。”优雅地一笑，当先走进了职工楼，高翔连忙跟上。
乘电梯一路来到了教授办公室，章颜道：“这是我爷爷的办公室，我也是在收拾爷爷遗物，整理电脑资料的时候，才发现你的消息。也幸好我今天有空，不然你发的消息怕是彻底无人问津了。”
高翔心中暗叫侥幸，似乎运气还没不算太糟糕。
“你说的千年一叹是我的舅舅，他是我后妈的哥哥。”章颜直接抛出了一个炸弹。
高翔心神一颤，差点摔倒在地，疑惑地望着章颜。
章颜却没有解惑的意思，她的眼神一下子凝重起来，像是问询，却又充满了肯定：“你知道我舅舅死了对吧？”
高翔知道瞒不过，更没必要隐瞒：“猜测到了。”
“那你知道我舅舅的死亡原因了，我猜是和你问的那些问题有关？”章颜眉头皱起，有些恍然，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的确，正常人绝对想不到一个看起来荒谬绝伦的问题会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说出来谁会相信，就是举出证据来，怀疑的人都占大多数，毕竟有悖科学，太过荒谬。
高翔瞟了眼时间，手机屏幕上一个大大的倒计时，只剩下不到半小时，对战就要强制开始。看着章颜还是一副深深沉思的样子，虽然赏心悦目，但他还是打断了章颜的沉思。
“章老师，对于您舅舅的离世，我很抱歉，只是您之前说能够解答我的疑惑？”
章颜略带歉意，说道：“失礼了，想来你也看过了百度百科，或者不少关于方世玉洪熙官的电影了吧？”
“是啊，只是越看越糊涂。真实历史的方世玉二十四岁就挂了，而洪熙官创立洪拳，成为一代宗师。似乎应该是洪熙官强，但方世玉也不弱，尤其一身铜皮铁骨，可谓是立于不败之地。”
事实上高翔心中更认定的是系统的赔率，两人赔率一般，显然系统也认定两人没有明显的高下，胜负或许就在一念之间。
章颜盯着高翔，忽然笑了：“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不确定。越多想越犹豫，反而弄得自己不相信自己了。这样吧，我们来抛硬币，听过抛硬币理论吗？”
高翔欲哭无泪，这是事关我生死的问题啊，您就这么轻率地抛硬币来决断？
“人心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有时候清明，但更多的时候却会被各种杂念遮掩。硬币有两面，却直指人的本心。看到你选定的一面，你会不由自主地喜悦，而若不是，你则会觉得失落，因为它不是你内心真正想要的。”
这说的有点玄了，高翔咂摸了一下，似乎还真的有几分道理。
“不过，要是猜错了怎么办？我本身就认知错了？”
章颜轻轻一笑：“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那能够事事称心如意。为了心中的目标而努力，即便最后的结果不如意，败给了运气，但是你尽力了，你会有遗憾吗？”
……
“好，字是洪熙官，花是方世玉，我抛了！”硬币高高飞起，落下被接住，拍在了桌子上，高翔凝神看去，是花。
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点淡淡地失落，章颜的声音响起：“看你的皱起的眉头，是有选择了吧？”
“谢谢章老师！”高翔真诚地感谢。
章颜百味杂陈地一笑：“你可知道我爷爷在死前告诉我他最大的遗憾吗？他告诉我，一个人再博学，也不能自负，自以为是地去改变别人的选择。一个人的路需要他亲自去走，你可以告知他有哪些选择，但永远不要直接指定他方向。”
“好啦，这算是弥补我爷爷的遗憾吧，若是以后你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高翔同学，再见啦！”
高翔知趣地站起来，离开办公室前忍不住回头问道：“章老师，您就一点不疑惑，为什么我们会有那样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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